第15章 劇組怪事
- 我的玄門生涯
- 雒陽
- 3292字
- 2020-11-18 18:13:05
短暫的恍惚之后,回到現(xiàn)實,我低著頭不敢迎向她的目光,更不知道跟她說什么。
當(dāng)初面對老同學(xué)、好哥們何進,我僅僅只是尷尬,但對于她,我卻絲毫沒有勇氣面對。三年前,是我害了她,最后分手的時候,我又很懦弱地逃走了,連“分手”兩個字都沒說。
自從知道她要演顧銘易的網(wǎng)劇,我就害怕在找顧銘易的時候,遇見她。但我又覺得,她——一個如今貨真價實的大明星——總不會來這么一家小咖啡館。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她還沒說什么,顧銘易就向我走了過來。
他沖我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顧銘易。”
因為她的關(guān)系,我依舊低著頭,有點尷尬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陳先生,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和你擺壇,生死壇。”他說。
擺壇,前面說過,就是斗法,所以生死壇就是生死斗,斗法的時候,不用顧忌,任意施為,死了人也沒事。
顧銘易的語氣很淡然,好像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關(guān)生死的大事。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在讓魏大肚幫我查他之前,我并不認(rèn)識他。
擺生死壇,在古代就很少,只有雙方有仇,還是大仇,才會這么干,現(xiàn)在就更少了。
這種變少倒不是因為如今法制建設(shè)加強。警察的刑偵手段,在面對玄門的殺人法術(shù)的時候,依舊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jù)。
就像許遠(yuǎn)輝,如果最后不是他有心自首,魏大肚就算知道他是兇手,但也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jù)。法官是不會相信,在尸體上紋上幾個怪異的字符(殮文),就能操控尸體的。
能管玄門人的只有斬龍局!但是前面說過,斬龍局終究人數(shù)有限,很難管理國內(nèi)所有和玄門有關(guān)的事情。
所以斬龍局與玄門只約法兩章:
一、不得對抗政府!
二、不得傷害普通人!
其他依照玄門規(guī)矩,隨便!
所以擺生死壇在玄門是可以的,沒人管的。
如今,之所以更少有人擺生死壇,僅僅是因為,生活好了,不單普通人,就是玄門人也更惜命了。
她正關(guān)切地看著我,和三年前,我要去和人擺壇的時候,一樣。
“恕不奉陪。“我對顧銘易說。
要是三年前,我雖然不明他為什么要和我擺生死壇,但也不會介意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玄門百年天才第一、三老之下第一人。
不過,如今,我卻是最惜命的。
因為我如今的這條命是師父的命!
“我想陳先生總會有時間的,我等著。”顧銘易眼神堅定。
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覺得今天運氣真不怎么樣。
因為她在這兒,我怕又把她扯進玄門爭斗,役尸符的事情自然就不能打聽了。
事情打聽不了了,我想走,卻又有點不甘心。
她和顧銘易,兩個人,待一塊兒,沒有其他人,還提到了我。
她和顧銘易是什么關(guān)系?
僅僅只是同一部網(wǎng)劇的原作者和演員的關(guān)系嗎?
我腦子里有一大堆問號。
這時,顧銘易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了手機,沒一會兒,臉色就變的很難看。
過了四五秒,她的手機也響了。她接起手機,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他們兩人掛了手機,面色都很難看,但還算鎮(zhèn)定。
顧銘易說:“我去開車!”
她指著我,對顧銘易說:“讓他一塊兒去吧。”
顧銘易沒有一絲猶豫,說:“沒多大事,我能解決。不用勞煩陳先生。”
“多個人,多份力量,總歸是好事。”她說。
顧銘易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她也跟了上去。
只有我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腦子里還是剛剛那一大堆問號。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走啊。”她說。
她的聲音并不高,語氣一點都不嚴(yán)厲,但是在我的耳中,卻無異于一聲炸雷。
我乖乖地跟到了她后面。
我和她到她停車的地方的時候,顧銘易的車子已經(jīng)點著火了。
顧銘易說:“我先走,去看看。”
說完,他就走了,車子的速度還很快。
——————
車上。
我雙手握著方向盤,挺直了背,雙目緊盯前方,一副很認(rèn)真開車的樣子。
實際上,我就是不敢看她。
她則看看我——我身上穿的依舊是三年前她給我買的舊衣服——又看看我那臺老舊的筆記本,不說話。
我雖然沒轉(zhuǎn)頭,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看到了。
我們分手后,沒多久,她就紅了,如今雖然沒有小鮮肉恐怖流量,但是微博上也有一千多萬粉絲,隨便發(fā)條消息,也有一兩千回復(fù)。
我和她已經(jīng)有云泥之別。
車開了一會兒,她問我:“這三年,你去哪兒了?”
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嘮家常。
我說:“昆侖山。”
她接著問:“干什么去了?”
她的語氣依舊平淡。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三年前的事,我沒跟她說過,我也不知道她如今知道多少。
我猶豫了一下,說:“找長生的方法。”
她轉(zhuǎn)過頭看了著我一眼,盯了十幾秒吧,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在你眼里,玄門總比我重要。”她說,語氣還是很平靜。
——————
車子一直開了兩三個小時,我倆到了H市的石花鎮(zhèn)。
石花鎮(zhèn)位于H市的西部,與AH省交界,境內(nèi)基本都是山。
她說她們的劇里有幾集是關(guān)于盜墓的。
古墓里面的場景,自然不可能實拍,但是古墓外面的場景還是可以的。她們劇組在取景的時候,就選中了石花鎮(zhèn)的一個小山村,覺得很符合小說里的描寫。
有場下墓的戲,導(dǎo)演為了追求真實,就打算在村里的一座荒山挖個深坑,模擬盜洞。
因為挖這么個深坑要不少工夫,制片人也就給劇組大多數(shù)人放了假。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拍著戲,她卻出現(xiàn)在了易銘咖啡館。
但是沒想到,劇組模擬盜洞才剛開始挖,就出事了。
幫劇組挖盜洞的幾個村民,才剛挖了不到半米,就有一個昏倒了。
等昏倒的村民醒過來,就好像換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變了,脾氣也變的暴躁了,力氣更變的奇大無比。
她的一個助理,在片場幫她協(xié)調(diào)拍攝檔期,沒想到,遭了池魚之殃,被發(fā)狂的村民,直接拎著領(lǐng)子扔出了三四米遠(yuǎn)。
我倆下了車,又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才到了劇組的拍攝點。
這時,顧銘易已經(jīng)擺開了陣勢。
他指揮著十幾個人高馬大的村民,拉著一個手指粗細(xì)的鋼索,將發(fā)狂的村民纏住,最后,拉著發(fā)狂的村民,將他綁在一棵大樹上。
等到,將發(fā)狂的村民綁好,拉鋼索的十幾個村民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累得不行。
但是就算是這樣,發(fā)狂的村民仍舊在不停地掙扎,死命的掙扎。
“咔咔咔——”隱隱能聽見,鋼索繃緊,細(xì)鋼絲摩擦的聲音。
發(fā)狂的村民掙扎了好一會兒,見崩不斷鋼索,終于不動了。
他吼道:“吾乃圣公駕前征北大元帥帳前大將!爾等何人?”
發(fā)狂的村民五十多歲,因為常年勞作,身形偏瘦,但此刻他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三四十歲的壯漢,中氣足得很。
顧銘易皺著眉看著發(fā)狂的村民,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綁住了發(fā)狂的村民,從遠(yuǎn)處走來一個四五十歲,身材臃腫的中年人。
雖然是在山上,但是這個人依舊穿著西裝、皮鞋。
他見到她,就立刻笑著和她打招呼。
“徐小姐來了。”
他和她握了握手,說:“徐小姐放心,你的助理沒什么事。劇組的醫(yī)生給看了,就是擦破了點皮,有些瘀傷。如果你們要去醫(yī)院的話,醫(yī)藥費我們劇組出。”
她謝了謝他。從她對他的稱呼里猜測,他姓郝,是劇組的制片人。
郝制片和她說完后,又看看我。
“這位是?是徐小姐你的……”
“朋友,我朋友。他和顧先生一樣,都懂那些東西。”她說。
朋友?
我莫名有些失落,轉(zhuǎn)過頭,不看她,繼續(xù)看著顧銘易。
這個時候,顧銘易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他找了兩塊木板,分別立在發(fā)狂村民的左右兩側(cè),并且在木板上面各貼了一道震山符,然后又貼了一道震山符在發(fā)狂村民背后的樹上,比發(fā)狂村民的頭頂高出二三十厘米。
他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劍和一塊死玉。
死玉就是有很多雜質(zhì)的劣等玉。
玉可以收納鬼魂,但是普通的玉有靈氣,收納進去之后,會增加鬼魂道行。而死玉雜質(zhì)多,沒什么靈氣,不會助長鬼魂的道行,反而成了玄門人眼中的寶貝。
顧銘易將死玉放在發(fā)狂村民面前不遠(yuǎn)的地上,他則退了一步,手中的桃木劍高高舉起。
“沒用的。”我說,“這個人不是簡單的鬼上身。”
顧銘易放下桃木劍,很詫異地看著我。
她、郝制片還有十幾個一臉好奇的村民,也看著我。
我指指發(fā)狂的村民:
“他身上的陰氣太重了,你用慧眼看看,都發(fā)黑了,古代的惡鬼也沒這么重的陰氣。他身上那東西,應(yīng)該是有陣局護持,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道行。不把護持的陣局破了,你是收不了他身上那東西的。”
慧眼,位于眉心處,在玄門中,常用來辨別一個人有沒有被那些玩意兒附身。正常人因為有陽氣,在慧眼中,呈現(xiàn)桔紅色,而那些東西一般呈現(xiàn)白色、灰色,甚至黑色,陰氣越重,顏色越深。
顧銘易聽了我的話,想了一會兒。
他對我欠了欠身,說:“謝謝。不過,我覺得我能收了它。”
說完,他就再次高高舉起桃木劍,閉上眼睛,運轉(zhuǎn)心法。
“哬——!”
他輕喝一聲,手中桃木劍穩(wěn)穩(wěn)地劈在了死玉上。
“砰——”
“砰——”
“砰——”
三聲天破聲,三道震山符一下子就無火自燃,燒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