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夏以澤是怎么死的嗎？”

“你別天真了，他不愛你。”

“他如果真的愛你，會丟下你不管嗎？”

……

床上的女人面色慘白，臉上布滿了細汗，眉頭緊鎖，似乎睡得很不安寧。

“你到底是誰？！”方瑯猛然睜開眼睛，從夢魘里掙脫出來，不，那不是夢。

方瑯無力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那個推她的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知道她跟以澤的事？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置她于死地？方瑯想不明白，只覺得頭更疼了。

“小瑯，你醒了？”李貞怕方中輝擔心，守了方瑯一夜，昨晚精致的妝容顯得有些憔悴了。

“貞姨。”方瑯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燒了一個晚上，現在好些了嗎？我已經叫人準備了清粥，待會就可以喝上了。”李貞看著床上虛弱的女孩，心疼不已。

這些年來，雖然她確實爭了方中輝的寵愛，但對方瑯也很實在，從來沒有過壞心思。

“我沒事，謝謝貞姨。”可能是人在病中，便格外敏感，方瑯聽了她的話，只覺得眼眶一熱。

李貞像是被喚醒了母愛，伸手握了握方瑯的手，安慰她。

——

方中輝進來時，李貞正在喂方瑯喝粥，本應該覺得欣慰的他，卻被一份愧疚占據了先機，是啊，他覺得對不起李貞，卻又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發妻。

“貞兒，我來吧。”方中輝走向前去，欲拿過女人手中的碗。

“不用麻煩你了。”李貞輕躲了一下，柔聲拒絕了他。

方瑯看著這一幕，心里莫名覺得酸澀。

“貞姨，我自己來吧，辛苦你了。”方瑯微笑著拿過女人手中的碗。

清粥入口，本來沒什么味道的，現在只覺得酸楚，難以下咽。

“貞兒，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話跟小瑯說。”方中輝伸手輕拍了拍李貞的肩，在她耳畔還輕言說了句：“辛苦你了。”

李貞聽后心里甜蜜，示意了下便出去了。

“小瑯，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方中輝一宿沒睡，準確來說，這一晚，游艇上沒幾個能安然入睡的。

“我也不知道。”方瑯用勺子撥弄著白瓷碗里的粥，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那跟你一起掉海里的那個女孩是誰？”這件事被傳得面目全非，沒幾個人知道黎未是去救人的。

“嗯？”方瑯不明所以，她對那個時候的記憶并不清晰，就連救她的人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

“就是黎未啊，她怎么也在海里？”方中輝的語氣有些急促，外面都在傳海里另一個女孩是陸言琛的心上人，叫黎未，是一個華影的新人。

“爸，你說救我的人是黎未？”方瑯不可思議地看著方中輝，她上次明明還說了那樣的話，現在看來，只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就算陸言琛當著全海城的面吻了自己又如何，那個被他愛著的女人仍舊可以心無芥蒂冒死救自己。

“你認識她？”方中輝看著自己的女兒臉色都變了，想著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

“嗯。”方瑯彎腰將手中的粥放在床邊的柜子上，由于身體使不上什么力氣，白瓷碗重重落在實木的柜面上，濺出了星星點點的白粥。

“她是言琛真正想娶的人，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你也別問我了，我想休息了。”方瑯說完，躺下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便閉上了眼睛，整個過程也沒有表露出多余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小瑯，你告訴爸，那你們離婚是不是因為那個黎未，爸可以為你做主的。”方中輝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樣，哪里放得下心。

“爸，我跟言琛是怎么結婚的，你都清楚，不是嗎？”方瑯喃喃道。

方中輝似是沒聽到，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本來就是假的，方瑯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怎么，現在看他對別人那么好心里不平衡了？”

“當初離婚的時候怎么就那么灑脫呢？”

安靜的房間里，方瑯的聲音只飄進枕頭，帶著那些從眼尾淌過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