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敲竹杠?
- 黃泉大亨
- 我要鈔能力
- 2159字
- 2019-10-10 09:00:00
“你生前身背四條人命,
怎么著,
后面的三座橋你打算走那一座啊?”
問的人是今日在奈何橋善惡亭處當值的小判官,名叫沈松竹。
這位沈松竹沈小判官生前是一位節操堅貞的官員,為官一生甚有清名,故在任上病逝并由勾魂鬼差帶至輪回之地,正準備轉世投胎為一帝皇之子時,被當日當值的判官閱讀沈松竹的三生石卷時大加欣賞,并大力推薦至黃泉一位鬼王座前。
鬼王觀生死文簿,念沈松竹之才干,大筆一揮,敕令沈松竹仍用生前之姓名,不入輪回受苦,特拔為殿前鬼差,經四百年歷練,簡拔為小判官一職。
并在上次奈何橋官吏輪換時,作為鬼王的代表,充作奈何橋善惡亭十小判官之一,任期三十年,每月輪值三日,今日正是沈小判官本月當值的最后一日,同樣也是沈小判官作為奈何橋善惡亭小判官三十年任期的最后一日。
被問的人,則是渾身赤條,僅著一件金色布條裹身的張澤。
就如沈小判官問的那般一樣,張澤身上背著四條人命,而這四條人命,皆是張澤生前報仇時所為。
報酬的緣由,則是父母那次傷人事件引起的。
當張澤父母將原本貸款購買的位于土圍子縣外環新房賣掉,刨除歸還銀行的本息外,籌得二十三萬賣房款,加上手里的現金湊夠三十萬,委托中間人交付對方,要求對方出具諒解書并去派出所撤案時,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見三十萬款項一分不少,立馬反悔之前的承諾,來了個臨時加價,像中間人表示要求父母再加二十萬,不然那就繼續走公了程序,而那已經給付的三十萬則一分沒還。
當中間人將事件的原委以及對方的口訊帶回時,父母不由得激憤交加,而之前就患過腦血栓的母親,更是急得腿腳抽搐,顫顫的手指指著一臉無奈的中間人,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面對此情此景,張澤的父親更是激起了心中的憤恨,決心拼著老臉不要了,公了就公了,非要跟對方斗上一斗,于是,經過半年的訴訟期,最終張澤父親因持械致人輕傷,犯了故意傷害罪。
本來法官在決定審判結果時,念及事件的社會危害性并不大,加之事情的原因是對方動手在先,綜合考慮,法官判決張澤父親有期徒刑一年,緩期一年,并判處張澤父親賠償對方誤工費、醫藥費、營養費等各項費用三萬七千四百五十二元整,判令對方從私下賠償的三十萬中扣除賠償金后,剩余金額交還給張澤父親。
正當父親母親高呼法官大人判決正義時,對方竟來了個當庭抗議,并且拒不承認私下收受了三十萬的賠償金,同時表態不要一分錢賠償,堅決不同意緩刑的結果。
于是,顛覆性的事件發生了。
由于張澤父親是委托中間人將三十萬給付對方,因最終調解失敗,對方收了錢卻沒有出具收據,在講究證據鏈充分的法庭上,法官大人明知對方無賴潑皮,卻只能表示重新收集證據,擇期再判。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鑒于沒有新的證據補充,法官做出最終判決:
判處張澤父親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當接到法院最終判決的時候,同期到來的,則是土圍子縣文化局關于免去張天海同志副科級職務,降為普通科員,并建議辦理退休手續的紅頭文件。
在目送父親張天海被帶走關押,攙扶著母親回到縣文化局集體房后,張澤安慰了母親幾句,就拿著縣文化局的紅頭文件去找文化局領導理論去了。
當張澤與文化局領導溝通一番,返回家中的時候,家里卻只留下了母親不在呼吸的身體,醫院最終的診斷結果,死者死于腦溢血突發。
三天后,在遠嫁歸來的妹妹哭天搶地的哀嚎中,下葬完畢后,張澤關閉所有的聯系方式,給妹妹留下了一封長信,做完這一切后,張澤當夜潛入了對方的家中,持利刃將對方一家四口全部捅了一遍。
“張澤,
判官大人正問你話呢,
還不趕緊答話。”
本是一旁閑站的良生,見張澤緊咬嘴唇,不發一言,不由得出言提醒著。
畢竟,問話的人,是得鬼王賞識,名曰松竹的奈何橋善惡亭當值沈小判官,
而被問話的人,不過是一名跳坑自殺、刀殺四人的土圍子縣貧寒小民姓張名澤。
雙方地位差別猶如云泥一般,更不用提雙方的實力差距了,一只剛成為鬼魂的張小鬼,怎能比得上已在黃泉浸淫將近五百年的沈判官呢?
所以,面對沈小判官的問話,張澤竟敢長時間不答,這是真的不拿鬼命當性命啊,受孟娘委托而來的良生,不得不提醒張澤一二。
“哦,判官大人在上,
剛才小人不由想起一些生前事來,
難免失態,還請原諒小人則個。”
得到良生的提醒,張澤瞬間明悟過來,知道自身的生死全在面前這白衣黑褲的沈小判官手中,認清形勢的張澤,努力將臉蛋搓了搓,感覺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后,連忙低頭向沈松竹致歉道:
“說起來,
小人初來匝道,
稱得上是身無所長,
但小人愿意向判官大人賠罪,
小人的生死,全在判官大人掌中啊!
還望判官大人給小人指一條明路,
萬不愿掉入那忘川河水之中啊。”
面對連連叩首,且口中不斷求饒的張澤,揮了揮衣袖示意張澤起身安靜后,隨意翻弄著面前的三生石卷,輕笑一聲道:
“你這人,
怎么能自稱身無長物呢?
在我看來,
你可是腰纏萬貫,
稱得上家財頗豐啊。”
“what?
你說啥?
我咋不明白呢?”
忍住心中的驚訝三問后,張澤額頭微皺,不明所以的說道:
“還請判官明示,在下身無片縷,僅這一條破布纏身,來稍作遮羞之用,實在是不知能有何物能入判官大人法眼啊。
若是真有能入大人法眼的,在下絕不吝嗇,愿意統統獻給判官大人,還請大人明示啊!”
話雖然是說出去了,但張澤仍是忍不住看了眼堪稱赤條的自己,不由得心中腹議道:
“聽剛才的話語,這是赤裸裸的要敲竹杠的意思啊!
但我渾身就那條遮羞布,難道沈判官看上這個了?
那...
且舍了去吧...
不過,那樣的話,這沈判官的竹杠也太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