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98 五臺和尚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18，五臺和尚

1986年我校環宇計算機出現故障，計算機終端黑屏。常在計算機室工作的人對于計算機故障判斷準確。臺式計算機黑屏故障可分為外設監視器故障和主機板故障。如果換一個監視器，仍然有黑屏，那肯定是主機板故障。對于計算機主機板，那是個很皮實的東西。我和張秀琴在東南大學學習計算機維修時，一臺臥式樣機破損的連主機箱都找不到了，主板上落滿了灰塵，照樣正常運行。故障常出現在內存條上，往往是內存條松動接觸不良所致，抜下來重新插入，卡簧鎖緊便修好啦。當然如果還是黑屏，那就得更換內存條。由于環宇主機機箱貼封條，不準私自維修，只好與洛陽三職大聯系。三職大說該機在太原航天部814研究所購買，我帶上主機坐火車直奔太原。主機交到研究所，維修師傅說再等兩天取貨。太原有北大一班同學高明英，她是山西人，我到她家去看望。她愛人陳琪旭是四班同學兩人都是磁學專業。陳己去美國，她與她老爸住一起，不久也要去美國啦。

我打算去五臺山游覽。高明英說山里涼，你帶個棉衣吧。我知道她是本地人，熟悉這里的氣候環境，我當然聽她安排啦。我穿著陳琪旭舊棉大衣，傍晚坐火車直奔五臺山。

五臺山是國家5A級旅游景區，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國家地質公園，國家自然與文化雙重遺產，中華十大名山之一，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世界五大佛教圣地之一。位于SX省XZ市。

《名山志》載：“五臺山五峰聳立，高出云表，山頂無林木，有如壘土之臺，故曰五臺”。

五臺山寺廟眾多，我就近找了一家寺廟，辦了入住手續，住在寺廟里開始當和尚啦。山里人習慣早睡早起，雖然我晚上11點多才睡覺，和尚勤勞儉樸，凌晨五點就敲鐘起床啦。這里的廟和南方廟沒法比。就拿敲鐘來說，唐代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是世人再熟悉不過一首七言絕句，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寒山寺的鐘聲宛轉悠揚，娓婉動聽，就是那“當”的一聲撞鐘聲，也是余音繞梁，回味無窮。那沉穩宏亮的低音鐘聲綿延不絕，從山上一直傳到江邊，即使是夜半鐘聲到了客船，也令人浮想聯翩，夜不能寐，張繼即興吟詩一首，竟成為千古絕唱。我住的廟用來敲鐘的是用一段鐵軌用鐵絲掛在樹上，和尚敲鐘有勁，仿佛是那鐵匠趁熱打鐵，叮當作響，又快又急，又尤如萬馬奔騰，殺入營中，管你是廟里還是廟外和尚，統統快起，到點就甭想睡懶覺啦。

早餐齋飯是自助餐，2角錢管夠吃。能否吃飽另當別論。只有老三樣，高粱米稀飯，玉米面窩窩頭，蘿卜條咸菜。我在吉林吃了半輩子窩窩頭，又沒睡好覺，一見窩窩頭就沒胃口啦，我想吃燒餅，問飯齋和尚有沒有燒餅賣，小和尚說“廟里沒有，你到街上看看”。我喝碗稀飯就上街啦。由于起早，很多店鋪都沒開門，也沒行人，街上冷冷清清，偶爾有一兩個和尚穿的和我一樣，灰布棉袍。見有個燒餅鋪已開張，新出爐的燒餅熱乎酥脆，1角1個。我買4個，吃2帶2。穿個舊大衣，邊走邊吃，真有點像當地逛街的和尚啦。由于街區很小，一直往東走不久就走到街盡頭，前面就是山間小路啦。抬頭仰望，太陽剛剛升起，一輪紅日懸在叢山峻嶺之上，山嶺綿延起伏，云霧繚繞，透著這萬道霞光，東方已是萬紫千紅，令人心曠神怡，有種超脫世俗之感。我己飽餐戰飯，又有備用干糧，走多遠路也沒問題啦。我意氣風發，斗志昂揚，沿山路大步朝東走去。五臺山山連山，嶺連嶺，地廣人稀，沿山路走一段時間，只見遠處的廟宇，亭臺樓閣，在蘭天白云中若隱若現，虛無縹緲，尤入仙境。有游客說電影“大鬧天宮”王母娘娘開仙桃會外景，“天仙配”七仙女在天宮游玩窺視人間外景都是在這拍攝的。這神仙住的地方景色真是與眾不同啊。激情之下吟詩一首：

“山巒起伏疊連綿，

白云朵朵飄山間，

五臺山上多廟宇，

亭臺樓閣云霧現。”

走近一家廟宇，只聽到院里一片嘈雜聲，好像打架。走近一看，里面不少和尚，年輕力壯，搖頭晃腦，大喊大叫，手持棍棒，猛擊銅鑼，木魚，其中有個銅鑼中間己漏洞，小和尚手拿棒子照打不誤，猛敲銅鑼邊緣，口中唸唸有詞。游人只聽銅鑼木魚響，和尚喊些什么是一句也聽不懂。游人說這是五臺山和尚唸經哪。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我印象中和尚唸經，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口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輕聲細語，或是手拿帶球細桿輕敲木魚，那木魚由于腔體共鳴，發出清脆的“嗒、嗒”聲，不緊不慢，節奏鮮明，真個是所謂“有板有眼”。怎么五臺山和尚唸經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婉如急風暴雨，電閃雷鳴，廟內鑼鼓喧天，如同殺場練兵，這一堂經唸下來雖然大汗淋漓，倒也是群情激昂，精神抖擻，力拔千斤。可能這也是五臺山唸經的精神療養法。難怪花和尚魯智深力大無窮，倒拔垂楊柳，豪俠仗義呢，他的優點都傳給五臺山后代和尚啦。

特寫詩贊曰：

五臺僧人苦修行，

磨拳擦掌勤練功，

智深和尚拔楊柳，

今朝道僧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