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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盜神二徒

時間終于到了晚上,許一丙躺在床上,眼睛如死不瞑目一般盯著屋頂,眼球里布滿了血絲。

他實在是太困了,太累了。

干了一整天家務(wù)活,客棧每根柱子,每塊地板都被他無微不至的擦洗,現(xiàn)在累的整個身子就像是捆上鐵鏈泡在了醋缸里,又沉又酸。

對面屋子里胡萬里的鼾聲聽起來真讓人犯困,別的什么都不想,許一丙現(xiàn)在只想能像他一樣大睡一場。

可他還得等一個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許一丙的眼睛都瞪的僵硬了,還遲遲聽不見暗號。

許一丙的心里,已經(jīng)咒罵了他千萬遍。

終于,屋頂傳來那期盼已久的貓叫聲:“喵~喵。”

“孫賊!終于舍得來了!”

許一丙撩開被子,盤腿坐在床上。

“喵~”

那貓叫聲足可以假亂真,語氣悠揚,像是發(fā)情的公貓呼喚著小母貓。

“喵!”

許一丙回應(yīng)他,語氣很是不善,發(fā)泄著讓他苦等的怨氣,聽起來像是罵了句臟話。

乍一聽,屋頂上那人有些迷茫

“喵?喵~”屋頂?shù)呢埥新曈懞谩?

“喵!”許一丙的語氣依舊帶著怒氣沖沖的怨氣。

黑衣人終于忍不住趴在屋檐上沖窗戶小聲抱怨:“你是什么態(tài)度!”

許一丙推開窗戶,一指屋檐垂下的腦袋:“你給我下來!”

“我下去?”黑衣人狐疑道:“你怎么不出來?”

“累!”

雖然沒鬧明白怎么回事,黑衣人還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然后從手扒著屋檐,屋頂翻了下來,落地悄無聲息,沒做停留,直接閃身進了屋子。

掩上門的他,才轉(zhuǎn)身瞧見窗戶邊無精打采的許一丙。

“你……你怎么累成這樣?”

“還不是為了找寶貝!我今天把整間客棧打掃了一遍。”

“打掃客棧干什么?他們逼你干活了?”

“廢話,我只有這樣才能正大光明的接觸客棧的每一寸地方,才能仔細的找杯子!”

“也是。”黑衣人點了點頭:“那你有什么收獲沒有。”

“毫無收獲,我的地板擦得倒是越來越亮了……”

“那你說師父能把東XZ到哪呢?”黑衣盤腿坐上了床上。

許一丙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就是房梁上邊和院子了沒找了,這客棧能藏東西的地方太多了,再往下我也想不出找什么理由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找寶貝了——心力交瘁,我太難了。”

那黑衣人拉蒙面的黑布,年紀(jì)輕輕的臉上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師兄啊,作為師弟,我是真想替你分擔(dān)痛苦。

但你也知道,咱師父當(dāng)年是一個猴一個栓法,教給咱們倆的本事都不一樣。

我呢,從小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好,所以他教我的都是身法輕工,你腦子好使,所以咱師父教你的都是機關(guān)要術(shù)。

三千尺的山我敢上,八百看守的高樓我能闖。

但在這么大間客棧,找一個杯子,又需要檢查機關(guān)暗格這類技術(shù),那是你的專業(yè),跟我的專業(yè)不對口,要是我來的話,肯定兩眼一抹黑,到時候事情辦不了,還得給你添亂不是。”

“滾你的蛋,你啊,從小性格輕佻,長大了一點沒變——你跟我說這么多虛的有什么用啊?一點都不務(wù)實。”

黑衣人呵呵一樂:“那我給你看點務(wù)實的東西?”

說話間,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一塊明晃的東西,許一丙一見那東西眼睛就瞪大了:“銀子?”

黑衣人得意道:“五十兩。”

“哪來的?”許一丙覺得事情不簡單:“你又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犯案!不許下手!這個關(guān)口,萬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

黑衣人伸出手制止許一丙:“這不是偷的。”

“那是哪來的?”

“賭來的。”黑衣人問道:“這就不算犯案了吧?”

“在哪賭的?”

“城西有個地下賭檔,看場子的人笨,根本看不出來我的手法,我只待了一個時辰,到手八十,為了打掩護,又扔回去三十。”黑衣人把銀子收回去:“今天剛?cè)ィ桓彝娴奶螅疫^兩天再去來一筆大的!”

“你是賭癮犯了吧?”

“當(dāng)然不是!我這可全是為了咱們的寶貝。”

“怎么說?”許一丙帶著懷疑的目光審視著黑衣人。

“我有個想法,咱們不如把客棧買下來,把閑雜人等趕出去,這樣咱不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了么。”黑衣人拍了拍許一丙的肩膀:“這樣的話,你也不用這么勞累了呀。”

許一丙立刻露出神往的表情:“那就太好了。”隨即他又回過神來:“可我還是不建議你在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

“你就放心吧,師兄!”黑衣人說道:“你說,咱們哥倆從小就跟著師父,每天就是練功,干活,挨打,吃了多少苦才練就這一身本事。

早幾年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夠本事能出來闖蕩了,卻總是被師父一鞋底子給打的毫無想法。

入今,終于把師父熬了個壽終正寢。

再也沒人壓制咱們了,沒想到,臨走前師父還給咱們留了一份大禮,咱們倆闖蕩江湖遇到的第一件事,就讓九紋尊龍杯重現(xiàn)江湖,僅憑這一點,就能讓咱們倆聲名遠揚,可憐他老人家良苦用心。

所以,師兄,雖然我從小到大都不是很靠譜,但這一次,孰輕孰重我分得清,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有數(shù)。”

許一丙看著這個和他年紀(jì)相仿的師弟,露出了老父親般慈祥的笑:“那行,你萬事小心,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你都要想辦法來我這里。”

黑衣人輕松笑道:“行,我知道了。”

許一丙有瞬間變了臉:“知道了就滾吧,我要睡覺了,明天早點來。”

“我……”黑衣人把手一甩:“走就走!”

“臨走前幫我把門帶上,這世道不太平。”許一丙一邊往被窩里鉆,一邊念叨著:“萬一招賊怎么辦?”

黑衣人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忽然駐足回頭嘲諷一笑:“盜神的徒弟也怕賊惦記著?”

……

第二天上午,周小乙和胡萬里儲松德坐在客堂的長桌旁無所事事。

儲松德從腰間抽出一柄紅色木質(zhì)的煙袋鍋子,叼在嘴上,蠕動嘴唇干抽。

胡萬里一看:“你沒點火?”

儲松德給他看看空空的煙袋鍋子:“我最近戒煙,根本沒放煙葉。”

“那你嘬的那么起勁。”

“過過干癮。”儲松德笑道。

周小乙在旁邊托著腮幫子望著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胡萬里問道:“你想什么呢?”

周小乙說道:“我在想,怎么能讓咱們的客棧生意好起來,但是我現(xiàn)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儲松德安慰道:“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想明白的。”

“你們倆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周小乙望向他們倆。

“你讓我想想啊。”

隨后,胡萬里就換上了一副深邃熟慮的神情,他皺著眉,搓著下巴想了很久,冷不丁一拍桌子。

周小乙欣喜道:“你有辦法了?”

胡萬里就說了四個字:“我也沒轍。”

周小乙:“……”

儲松德倒是托著煙袋鍋子思索了一番,然后說道:“我認(rèn)為……”

他話沒說完,門外傳來一個男人高亢的聲音,直接蓋過了他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至近,最終到了客棧門前,來人說的是:“我就出門公干了兩天,沒想到連山鎮(zhèn)就出了這么大的事,看來,本鎮(zhèn)的治安是離不開我呀!”

周小乙和胡萬里抬頭一看,來人瘦高個兒,身著官衣,腰系寶刀,年紀(jì)約摸五十歲上下,長著一雙疑神疑鬼的眼睛。

周小乙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心說這人說話怎么沒頭沒尾啊。

“官差?”胡萬里一瞅那人一身捕頭的打扮,悄聲對周小乙說道:“官差上門可沒什么好事兒,你要當(dāng)心了!”

儲松德勸道:“要謹(jǐn)記,和氣生財!”

那人按住腰間的刀,站在門口擺出個威武像:“自我介紹下,我是本鎮(zhèn)最受尊敬的馮捕頭,正義使者,罪惡克星。”

周小乙腦子里一閃而過伍陸啟對他的叮囑,要他各路神仙都要照顧的到,否則客棧開不安生。

這淺顯的道理他也懂,于是他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久仰久仰……”

馮捕頭大手一擺,大模大樣的在長桌前坐下,把刀往桌子上一拍:“不用客氣,什么時候來的連山鎮(zhèn)啊?”

周小乙木衲道:“剛來,時間不長。”

“哦。”馮捕頭坐下以后,眼睛就左看右看停不下來,像個疑神疑鬼的兔寶寶:“你們誰是掌柜的?”

“我就是。”

馮捕頭半瞇著眼上下打量周小乙:“你叫什么名字?”

“周小乙,不知您今日有何貴干啊?”

“我剛聽說,青山客棧被人盤了下來,就來看看誰何方神圣。”

“神圣不敢當(dāng)。”周小乙賠笑道,低頭就琢磨這消息是怎么蔓延的這么快的。

馮捕頭得意道:“你們盡管安心在連山鎮(zhèn)做生意,因為你們剛來連山鎮(zhèn),好多事情你們不了解,我是本鎮(zhèn)最受尊敬的捕頭,但凡是在我的轄區(qū)里邊,任何罪惡都無處遁形。”馮捕頭說這話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捂住臉:“我親娘啊,我這么說是不是有點太高調(diào)了?”

周小乙他們仨面面相覷的尷尬賠笑——這捕頭自戀的很吶。

馮捕頭抹了把臉,繼續(xù)說道:“你這店里邊一共有幾個人吶?”

周小乙掰著手指頭查:“一個廚子,一個賬房,一個打雜的,一個跑堂的,加上我,一共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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