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虛空質和暗鐵的存在，但我認為你所說的未知的虛空生物只是無稽之談。”

忽然，凱莎站起身冷冷的盯著蘇辰：“我希望，你以后也不在散播這種沒有辦法證實的理論。”

說完這一番話，便不在理會所有人轉身走了出去。

整個會議室里信仰天使的文明的代表也紛紛找借口離開了會議室。現在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信仰超神學院的文明。

眾人都很詫異為什么凱莎的反應為什么那么激烈，有些不理解凱莎的想法。

別人或許不理解，可蘇辰卻很清楚。虛空世界對凱莎意味著什么。

凱莎一直堅持的理念就是正義秩序，她想讓宇宙各個文明在天使的幫助下，有秩序地發展。可是現在，蘇辰卻提出一個比主生物文明更高維度的次生物文明，說當主生物文明發展到頂端時，就會像神河文明一樣，不可避免地遭到虛空世界的攻擊，而且還沒絲毫反抗之力。

這與她用正義秩序，讓天使幫助各個宇宙中的文明秩序發展的理念大相徑庭，并且還隱晦地指出：在虛空世界面前，一切文明發展的終端終將被其摧毀。

那么凱莎的正義秩序有何意義？這相當于挑戰她的神權，她當然不愿承認虛空世界的存在。那些以天使為信仰的文明也當然不同意蘇辰跟卡爾的這種觀點，畢竟他們一直堅信正義秩序會引領他們走向更繁華的時代，現在虛空世界論出現，將他們對未來的期望全部擊碎，這些文明自然不愿再接著待在會議室里。

蘇辰苦笑，他就知道這種結果。虛空世界理論勢必會對凱莎的正義秩序進行沖擊，兩者的矛盾幾乎是勢不兩立的。

卡爾望著低頭苦笑的蘇辰，問道：“蘇老師，這種情況您早就料到了對嗎？”

對這種情況，卡爾也是知道的，凱莎肯定會反對虛空世界的存在，但沒想到蘇辰既然還會冒著跟凱莎決裂的風險，提出這種駭人的理論概念。

苦笑中的蘇辰昂頭望向屋頂那華麗的天花板：“確實，估計我跟凱莎之間的矛盾會持續很久，但這個概念有很大隱患”

隨后低下頭望向卡爾，語氣變得有些低落的道：“我希望你別拉著涼冰，畢竟她是我徒弟。她跟我們不一樣，我們說白了只是外人，而她卻是凱莎的親妹妹。”

卡爾也知道，蘇辰是不想讓凱莎和涼冰姐妹倆因為虛空理論出現矛盾，甚至決裂。

望著蘇辰那頹然的氣質，卡爾有些搞不懂的問道：“您為什么會這樣失落？”

“呵呵，等你有喜歡的人就會明白我這種失落了。”蘇辰站起身道。

聞言卡爾陷入了沉思，腦海當中浮現出了涼冰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喜歡的人嘛？”

就這樣，這次的研究報告會議不歡而散。

而卡爾跟蘇辰提出的虛空世界論，刷新了眾人的世界觀，將整個已知宇宙科學界徹底震動了。

當然大部分還是存在異議的，認為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畢竟沒人去驗證也沒人敢去驗證這項理論，特別是天使星云和擁有天使信仰的文明，更是對此不屑一顧。

凱莎回到天使星云后，便明令禁止不允許任何人在天使星云傳播虛空理論，如果有人違背，會被驅逐出天使之城。

也因此，整個天使星云無人敢談及虛空世界，但卻還是有兩人例外，這兩人就是卡爾和涼冰。

當天夜里，夜色正濃，無數璀璨的點點星光從夜幕中掙脫出來，點綴天空。

學院后山的山頂上。

卡爾抬起頭，望著浩瀚無垠的星空，回想起蘇辰說的話，逐漸的沉思之中。

“卡爾，你說我那個便宜師傅也在研究虛空？”涼冰坐躺在地上，靜靜地望著夜空，驚訝的問道。

卡爾回過神來，看向涼冰回道：“對，而且蘇老師比我了解的詳細很多！而且他告訴我，你不能參與進來。”

涼冰語氣當中多了幾分自嘲的，道：“估計因為我是凱莎那碧池的妹妹吧。”

就在涼冰話音剛落，一道堅決地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任何人都有可以接觸并研究虛空理論，唯獨你不行。”

當涼冰聽到這道聲音后徹底爆發了。

坐起身朝身后望去，聲音充滿怒意道：“為什么，就因為我是凱莎的妹妹？”

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后的蘇辰苦笑道：“對，我已經讓凱莎失望了，可如果連你這個妹妹都不堅持她的正義秩序，你知道后果嗎？那她該是有多孤獨傷心啊？”

涼冰依舊堅持自己的理念說道：“可我覺得任何在秩序上的努力在虛空來臨時，都是可笑的。”

“所以，你認為凱莎的正義秩序會最終走向滅亡？”

“是的！”涼冰的回答簡單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蘇辰雙手搭在涼冰的肩膀，語氣開始變得輕柔。

“凱莎的正義秩序不允許虛空的存在，而你作為她的妹妹更不允許接觸。”

“可是……”

涼冰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蘇辰打斷，盯著涼冰的雙眼，道：“沒有可是，你記得在你拜師的時候我提出的約法三章嗎？”

涼冰一愣，想起之前拜師的約定，點了點頭：“記得。”

“好，現在我的最后一條約定，就是你永遠不許接觸虛空。如果你敢違背，那……就別認我這個師傅了。”

丟下這句話，蘇辰便不再理會涼冰，轉身朝山下走去。

卡爾見蘇辰要下山，大聲喊道：“哎，蘇老師等我一下，我還有問題請教您……”

片刻，山頂上只剩下目光復雜的涼冰站在上面。

當涼冰聽到蘇辰的話后，她內心很復雜，蘇辰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如果繼續接觸虛空的話，他們兩個的師徒關系也就此決裂了。

這讓她有些猝不及防，雖然平時嘴上經常嘲諷蘇辰，但她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傅還是很尊敬的。只是沒有表達出來而已，但現在蘇辰卻告訴她，這個約定。

涼冰很糾結，她不可能跟蘇辰決裂，她也做不到。

緩緩的坐下，她的眼角劃過幾滴眼淚。

誰都不會想到，身為神圣左翼的天使涼冰，會蹲在地上抽泣。

良久，涼冰抹去眼角的淚痕站起身后，一驚：“我靠，你怎么會在這？”

只見在她身前不遠處，鶴熙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她。

鶴熙歪頭想了想，滿臉笑意的說道：“剛來沒多久，沒看到你蹲在地上哭的樣子。”

聞言，涼冰臉色一黑：“你大爺！”

想想自己那模樣被后者看到，涼冰就有一陣想死的沖動，太丟人了吧。

“是因為師傅的原因嗎？”鶴熙道。

鶴熙猜到了一些，她也知道涼冰和卡爾研究虛空的事情，也猜到蘇辰肯定不允許涼冰接觸虛空。

涼冰安靜了下來，點了點頭：“他不讓我繼續研究虛空，并且威脅我說如果我繼續研究就和我斷絕師徒關系。”

隨后一臉不忿的道：“我才不在乎跟他的師徒關系呢……”

說著便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