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大年三十晚上，余落，陸鯨，還有爺爺奶奶圍在桌子旁邊包餃子，這天的餃子還有一個特別好聽叫法——萬萬順，吃了“萬萬順”，來年一切順。

電視機里放著春節晚會，麒麟坐在電視機前，吃著開心果，殼扔在地上，看著哥哥手機里的動漫。（這天，瓜子殼，花生殼等等但是要扔在房間里的地上的，不可以掃地，按老一輩的說法，叫“聚財”）

一家人圍在桌子旁邊包餃子前，奶奶從里屋拿出放零錢的存錢罐，從里面挑出比較干凈的3個一元錢，三個五角錢還有三個一角錢，放在滾燙的熱水里泡著。

“奶奶，這泡錢是干什么呀？”余落來了奶奶家，整天都是好奇寶寶。

“放在餃子里，看你們明天誰能吃到福氣。”

“真的好神奇！”有趣的很，余落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開心的身體輕微抖動。

坐著小板凳，后背靠在可以坐下10個人的桌子上，余落總感覺耳邊有特殊的聲音，但是她聽不出來聲音是從哪里出來的，爺爺奶奶他們都沒有發現異常，越想越恐怖。

“奶奶，你們聽到有特殊的聲音嗎？”余落一本正經，“就像是電報聲。”

爺爺奶奶寵溺的看著她，仿佛她是在犯傻一樣，而陸鯨也只是笑笑，就像是在看熱鬧一樣。

“真的！”余落急了，這怎么還不信她呢？

“我真聽見了！就是電報聲。”余落還以為爺爺奶奶不知道什么是電報，認認真真解釋：“就是電視劇里面那個抗戰劇里打仗的電報，滴滴，滴滴。”

“噗嗤，”陸鯨沒忍住，“真當我們不知道啊？”

“什么？”余落好迷茫。

“你靠在桌子上，悄悄地晃，桌子上壘在一起碗就動了。”

“真假的？”余落驚呆了，又靠了上去，轉頭看著那一摞碗，左右晃動了幾下。

“真的是唉，我剛剛真的不知道。”余落苦笑不得，突然一下這腦子轉不過彎來。

爺爺奶奶也是笑的開懷，余落的臉剎那間就紅了，還真是尷尬。

終于包完了，電視機里開始傳出蔡明和潘長江的聲音，不用想這是個小品節目，這過年春節晚會一定是要家家戶戶播放的，只是有了電子產品之后，看不看就不一定了。

余落和陸鯨端端正正地坐在爺爺奶奶旁邊，嗑著瓜子，一起守歲，外面煙花聲響徹天空。

“這里竟然可以放煙花哎。”余落一聽到外面的放煙花的聲音，興奮不已。

“哎呦，想起來了，我說怎么感覺總是少了什么東西。”奶奶拍了一下雙手。

“？”余落和陸鯨好奇地望著奶奶。

“陸陸，奶奶買了煙花在那屋里，你們怎么不去放？”奶奶又“怪起”麒麟來，“麒麟啊，奶奶不記得，你也不記得啊？”

“他一心想著柯南了，也不知道他看不看的懂。”陸鯨把坐在他腿上的麒麟放下來，“奶奶，你不說，我也忘了。”

“還有煙花？我還沒放過煙花呢。”余落期待的搓手手一并解釋道，滿滿都是遺憾“我們那里不讓放，都是電線，怕引起火災。”

“我們這沒事兒，我去拿。”陸鯨經過余落身邊，，按著她的頭，擦肩而過。

“奶奶，你看，鯨哥總是欺負我。”余落一把抓住他的衣擺，立馬向奶奶告狀，誰讓平時她爸爸媽媽總是向著鯨哥，她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欺負我們小魚可還行，奶奶替你打他。”奶奶作勢舉起巴掌，三個人在那嘻嘻哈哈地鬧。

“女孩子果真是不講道理。”身后的麒麟幽幽的來了一句。

本是吵吵鬧鬧的氛圍，大家突然沒了聲響，只有“真相只有一個”的聲響。

突然大家伙兒哄堂大笑起來，余落把麒麟抓過來，使勁揉他臉，“從哪學的這話，你這家伙。”

麒麟想躲躲不掉，只能任她擺布。

“走，和姐姐去放煙花去。”余落拉著麒麟，和陸鯨一起去門外。

“奶奶，你們不去嗎？”

“不去，不去，我和你爺爺在屋里看晚會。”

“哥哥，給我抱著。”麒麟踮起腳尖，向哥哥要煙花來抱。

“給。”陸鯨分了一點給麒麟，太多了，怕麒麟拿不動。

“沒有火，我去拿個打火機。”陸鯨他們三把煙花爆竹放在門口，余落拿了一根長筒狀的煙花，在等陸鯨去找打火機。余落端詳著手里的煙花，又看看地上的，沒有一個是自己會放的，于是乎余落又要開始求助“杜娘”了。

找了半天，都是些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帖子。

“姐姐，你會放煙花嗎？”麒麟拿了一個鉆天猴在手上。

“你覺得姐姐會不會啊？”余落好喜歡逗小孩子。

“不會。”麒麟一臉壞笑。

這孩子，有種欠揍的特質，余落該死的勝負欲。

“姐姐要是會呢？”

“我買糖給你吃。”

“這你說的。”

“那姐姐要是不會呢？”

“姐姐也買糖給你吃。”

“一言為定。”

現在小孩子詞語這么好的嗎？

余落又開始求助“杜娘”：第一次放鞭炮，怎么裝出經常放的樣子？

只有一個回答：用嘴叼著。

余落黑人問號臉。

“找到了，家里沒人抽煙，連打火機都不好找。”

“哥哥，我先放，我先放。”麒麟興奮地舉起煙花，陸鯨點著它后，握著麒麟的手舉向天空，“舉高高的，不能放下來哦，知不知道？”“知道知道，我會放。”

孩子就是孩子，余落竊喜。

陸鯨摸了摸他的頭，走向余落。

余落也學著麒麟的樣子，雙手緊握，將煙花舉的高高的。陸鯨默默地把她手里的煙花調個個兒，“原來是這樣啊。”余落恍然大悟。

“60°角就可以了。”余落點點頭，興奮地一句話說不出來，心砰砰跳。

當陸鯨也替她點著之后，余落的腿開始軟了，等了幾秒還沒看見煙花從里面冒出來，特別想拿過來瞧瞧里面，剛這么想，“咻~”的一聲從筒里竄上天空，接著在“砰~”的一聲中炸開了花，余落這時候可沒什么心思欣賞它美不美，親身經歷了一次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嚇的魂都丟了。

“鯨哥，鯨哥，我不玩這個了。”余落眼睛緊閉，聲音顫抖，想撒手又怕傷到人，進退兩難，眼看余落手上的煙花要與水平面齊平，陸鯨眼疾手快握住了余落僵硬的小手，將煙花舉向高空。

余落驚的睜開眼睛，想回頭看向陸鯨，奈何羽絨服上能塞下兩個頭的帽子現在在她腦袋上，左右轉頭，甚至向上看都不行，好吧，果斷放棄，也被她這么一弄，剛剛挺浪漫的氛圍就這么消失殆盡。

“咻~砰。”“咻~砰。”“咻~砰。”余落不自覺地學著煙花放出的聲音，陸鯨在她身后無聲的笑個不停，爺爺奶奶也在房間聽見了余落犯傻，哈哈大笑，余落瞬間不好意思了，倒打一耙，怪罪陸鯨沒有童真，麒麟在一旁認認真真的放他的煙花，人家就沒學放煙花的聲音。

就放了那一個長筒狀的煙花，余落果斷放棄，這噴花升空類的煙花她是玩不來了，又找了一種線香類的煙花爆竹，木桿上涂覆煙火藥，打火機一點就“哧哧”冒著火光，余落雖然沒放過，但有在電視劇里看見過，點點星火在黑暗中最為絢麗。

余落和陸鯨一人手持兩個，左右手一個不落，陸鯨先點著自己的一個，拿過去和余落手中的碰頭，就那幾秒鐘，世界都安靜了，陸鯨專注地看著他們手里的煙花，余落盯著陸鯨被火光映紅的臉，一刻不眨。

“好了。”終于四個都點著了，陸鯨滿意的抬頭，對上還未來得及撤回在他身上視線的余落的目光，手里的煙花火花四射，黑暗之中，余落他們兩在對方的心里閃閃發光，一刻不停。

陸鯨將手里的煙花放在一只手中，慢慢向余落靠近，走到余落面前，彎著腰將頭伸進余落的帽子里，兩個人剛剛好。

“砰~”麒麟的煙花又噴向了天空。

“怎么了？”

“沒事兒，就看看。”

“好黑啊！”陸鯨停留了幾秒就出來。

說了也奇怪，陸鯨突然想看看帽子下的余落什么樣兒，可惜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見。

這個晚上，只有麒麟在認真的放著煙花。

難忘今宵～的歌響起，鞭炮聲一家接著一家，不絕于耳，噼里啪啦的爆竹紅紙到處飛濺，密集的火星迸發。

在余落和陸鯨的見證下，新的一年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