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籠城武器鋪的老板娘扎拉綽號“老實人”。
戰爭不斷,自然也有著不斷的武器被這個老實人賣出去又或者是收了回來。
菲爾茲威人喜歡用斧頭或者鐵劍,對于這一類的武器在霧籠城可謂供不應求,而扎拉的丈夫,更是在霧籠城乃至菲爾茲威又或者說是整個潘德西海岸的鍛造者之中鼎鼎有名的。
作為一個潘德西海岸的城市,這里總能夠交易到各色各樣的外來商品,以及從潘德戰場上被打掃回的戰利品。
對于扎拉,卡薇拉算熟人了。
偶爾能給她送過來幾柄還不錯的鐵劍。
而今天,卡薇拉送過來的東西讓她的眼都亮了,但僅僅是一瞬間,她馬上就恢復了一副無所謂的臉孔。
霧籠城的主人可能會變成別人。
但是霧籠城武器鋪的老板娘,永遠都是她“老實人”扎拉!
當然了,這句話只能在心里這么說。
她一邊極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淡然,一邊又死死的盯著這一把精靈工藝所打造的銀亮色匕首,為了能壓制住心中的激動而導致的雙手顫抖,兩只手都死死的撐在桌面上。
“這確實是一把好東西,我可愛的卡薇拉。”咽了一口唾沫后,她終于開口了。
“所以,它能值三千第納爾嗎?”卡薇拉迫不及待的問。
其實,只要能賣出兩千第納爾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但對于市場里的這些事,卡薇拉并不是一片空白的,索性把價錢提到天上——對于她來說的天上。
“可惜……”扎拉一皺眉,“這上面有道缺口呀,這是把‘有缺口’的匕首。”
“所以它其實根本值不了多少錢……”老板娘扎拉很“老實”的說:“大概兩百第納爾吧,這也算是一大筆錢了,可以買一頭小一點的乳牛了。”
“你騙我!”卡薇拉當然是不信的,“你這里一柄護手劍都要賣好幾千呢。”
“好幾千的那可是極品的護手劍,也多虧了霧籠城現在還沒有被兵臨城下,不然我賣一萬……”她一下又收口了,說這些是沒用的。
作為“老實人”的扎拉,在商場摸打滾爬多年,怎么可能會輸給一個小姑娘,她知道她是騙不了卡薇拉的了,想了想,隨即改口說,“對了!你不是想要把很特別的大刀嗎?”
她想起了上次卡薇拉遞給她的圖紙,那是一把很奇怪的大刀,還有個更古怪的名字——切人長刀。
相比于德夏人用的那種長柄大刀——更加的長且形狀異常。
刀尖更要求做成月牙形的模樣,前端細長,后端沉重,扎拉的意思是這把刀很難打造,需要好的材料
。
“老實說吧,我這里剛剛來了批梅騰海姆產的鋼鐵,我丈夫會幫你打造好的,價錢嘛……那批梅騰海娒來的鋼鐵可是很貴的……”
“就用我這把匕首作交換可以嗎?”卡薇拉明白她的性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兩千第納爾是她想要的。
切人長刀也是她想要的。
但是她想了想,又說,“或許你隔壁賣盔甲的老板也會對這把匕首感興趣……”
“長刀是你的了,再付給你一百第納爾,不過這純粹是因為我們倆的友誼,我可愛的卡薇拉。”
扎拉一驚,煮熟的鴨子怎么能就這樣飛了,“老實說,梅騰海姆的鋼鐵可是一等一的,你就是找遍西海岸也找不到我丈夫那么好的制鐵手藝了!”
“能再加五十嗎?”
“成交!”
半個月后,在霧籠城外的一處海灘上,一艘船搭載著幾個海寇在月光的照耀下登上了岸。
這地方雖然是個海灘,但三面環山,只一條小道可以通往大路,是一個隱秘的據點。
他們一行五人是凡斯凱瑞掠奪隊的先行者,負責為大部隊的到來作好準備,好讓大部隊掠奪來的物資能有個臨時的堆放處。
“又回來了!”其中一個戴著護鼻盔的海寇顯得十分亢奮,“獨眼龍,趕快把上次我們藏起來的那幾桶酒翻出來。”
其實,還沒有等他開口,那個綽號獨眼龍的海寇已經往藏酒的地方去了,這地方一般都不會有人來,即使是藏起來的東西也沒有必要做的太深。
不一會,兩桶麥芽酒從一個被草堆蓋著的小山洞里就推了出來。
戴著護鼻盔的海寇將一張羊皮紙攤在了地上,一匕首插了上去,“預計后天,大部隊的人就要過來了,到時候酒肉都不愁了,聽說那地方的熏魚不錯,今晚我們把所有的酒都喝光,然后等他們把掠奪來的戰利品運過來就行了。”
“來!喝!!哈哈哈……”那海寇哈哈大笑,直接把一桶酒抱了起來,無論是凡斯凱瑞人還是菲爾茲威人他們都生的高大無比且力大無窮,酒是他們共同喜好的東西。
五個人搶著,喝著,喊著,叫著……
不一會一桶酒就喝光了,就在他們正準備打開第二桶的時候,剛才那個叫做“獨眼龍”的海寇突然間捂著肚子,皺著眉說,“我,我的肚子疼……”
“我,我也是……”
這時候他才發現,另外的四個人也都是皺著眉,捂著肚子,起先只是覺得有點發脹,隨后越來越痛,就像是被別人捅了刀子
隨后都紛紛是“哇”的數聲,方才所喝下去的酒水還伴著熱騰騰的紅色通通都吐了出來。
“可惡!有埋伏……”戴著護鼻盔的海寇死捂著肚子,濃密的大胡子上掛滿了方才吐出來的酒水,殘渣跟紅色的混合物,比在戰場上挨了好幾道標槍還難受。
他痛苦的喊著,“酒!酒里有毒!!”
“當然有毒,你們這些凡斯凱瑞來的豬!”
黑色的單薄衣服,個子不高,背后卻背著把極其長的怪刀,在黝黑的皮膚下有一張清秀的臉,本應該很漂亮的兩對大眼睛此時卻充滿怨毒,死死的盯著他們。
從黑暗中,一個女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你個表子……”
戴著護鼻盔的凡斯凱瑞人強忍著他的痛苦,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換來的是這女人背后的長刀。
那把刀切向了他的“力量之源”
細長的刀尖,直接便刺穿了他薄弱的鏈甲,紅色噴出,濺到了他四周圍人的臉上。
而這個使用著怪異長刀的黑衣少女——正是卡薇拉。
她先是從叔母的新丈夫,城里的治安官那里聽說了海寇藏身處的事,治安官抱怨那地方易守難攻,大部隊根本進不去,派小部隊又恐怕會造成極大的傷亡。
再后來,她找到了這個地方,卻一個人都沒有,只留下一個很顯眼的草堆,還有好幾處新填上的沙土以及喝光了的酒桶,胡亂的扔在海灘上。
看來,他們都離開了。
但是在那處很顯眼的草堆后面,她發現了兩大桶麥芽酒。
這代表著,那群汪養的凡斯凱瑞人還是要再回來,丟盔棄甲他們也不會丟掉酒的。
就這樣,卡薇拉在海寇們藏起來的麥芽酒里面下了毒。
一直在這里等待著……
“其他人呢?”卡薇拉冷冰冰的問,隨即把長刀抽了出來,又狠狠的切在了另一個滿嘴穢語的凡斯凱瑞人的力量源上。
這里有五個凡斯凱瑞來的豬,切了兩個,還有三個,可一支凡斯凱瑞人的掠奪小隊,最少有二十人的。
卡薇拉失落了,她在這等了那么久,等來的卻只有五個人。
她本來計劃著一次能夠切除掉二十個臟東西的。
很快的,失落著的心情變成了怒。
怒火又變成了瘋狂。
“人呢?他們人呢!?”
她狂吼著,伴隨著的是海寇們的慘叫……
切人長刀在第三個海寇的力量源之上劈砍著,紅色的氣味充斥在海灘上。
第四個海寇早已經嚇的暈了過去,他同伴的紅色全噴到了他的臉上,再加上毒,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海上掠奪者看到了最恐怖的地獄。
此時此刻,第五個海寇強忍著腹中劇痛,終于喊了出來。
“杰耶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