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死了。”

“米蕾和利瓦爾好像很難過。”

“好，我知道你想哭，那就哭出來吧，能夠哭出來，至少說明你還足夠堅強。”

掛斷通知妮娜的電話，林夕躺在沙發里一動不想動。

夏莉沒死，或許他應該告訴魯路修，但是現在的夏莉被朱雀放到了布里塔尼亞的醫療院所里，那里有著十一區最好的醫療條件，能夠讓她活下去。

林夕不知道，如果他告訴魯路修夏莉沒有死之后，還會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決心來鏟除教團。

這是一個能夠改變未來走向的決定，但他到現在依舊猶豫不決。

拉克夏塔告訴他，他的那架葉重已經改造完成，性能雖然不及神虎，但已經毫不遜色卡蓮的紅蓮貳式，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更高一籌。

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一次魯路修將零番隊投入剿滅教團的一戰，他可以選擇出不出手。

對于教團，他心里并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要出手屠戮無辜人的性命……他也做不到。

“通過杰雷米亞和羅洛的協助，總算確定了教團的位置。投入零番隊一次將教團殲滅。”

“殲滅？你不是打算利用教團的么？”CC.看著屏幕那邊的魯路修和坐在一旁的林夕，不由得的有些好奇。

“那可不是什么武裝組織，只是研究GEASS的……”

“殲滅！”魯路修面色狠厲的打斷她要說的一切。

CC.看著魯路修，原本坐直的身體往后靠著沙發詢問道：“發生什么了？”

魯路修看著她，神情漸漸平緩了下來，將夏莉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但或許因為有著他主觀的想法，語氣忍不住的有些激動。

“夏莉最后都在被GEASS所玩弄，夏莉是被GEASS殺死的。”

“所以就要殲滅教團么？作為贖罪，不再讓相同的悲劇重演。”

“如果說GEASS是王者之力，那么擁有力量的人有我一個人就夠了。羅洛就不用說了。GEASS這種力量這份罪惡，其存在本身，就得從這個世界上消除掉！這是對夏莉最起碼的……”

“那么，連我和你身邊的那個人也要一塊消滅么？”CC.歪著頭像是想到了什么。

“就算是想也做不到的吧？你這不老不死的魔女，而林夕……”他看著在自己身旁一言不發看著手機的林夕。

“他和我，和我們不一樣。如果說我追求的是王者之力，那他所要的只是守護。”

“守護啊……這個詞聽起來還是很美好的。不過說到不老不死，VV.也是一樣的哦。”

“只要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就夠了，克洛維斯曾經使用的那個辦法還是可行的。”

林夕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想到了CC.第一次出場的時候，那將他束縛的圓形機器。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會不會協助我。畢竟再怎么說，你也曾經是教團的首席吧。”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只不過是一個象征而已，和VV.不一樣。”

“但是，你和我是共犯吧。”

“這次的作戰，同情心只會成為障礙。”

“我有親眼見到教團毀滅的覺悟。”

“那么，我還有一點需要確認，你和我的契約內容是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這和作戰無關吧？現在我沒打算告訴你。”

“哼，真是一個任性的女人。”

“那當然，我可是CC.啊。”

當視頻掛斷，魯路修看著林夕說道：“還要謝謝你之前的調查，不然我們也不會這么快就能夠確定教團的位置。”

“不需要謝我，我也很想幫夏莉報仇。但是在行動開始之前我還要確定一件事情。”林夕看著他，拿著手機的右手忍不住微微緊攥起來。

“什么事情。”魯路修看著他。

“教團被毀滅之后，你將和布里塔尼亞帝國徹底決裂，再無和談的可能。”林夕看著他，長長的吸了口氣。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和他在戰場上相見，你真的”

“我說過了，多余的同情心只會是障礙。”魯路修站起來。

“目的地快到了，我不希望在作戰開始之前被任何事情打擾。”

看著魯路修的背影，林夕閉上眼睛。

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夏莉沒有死。

當作戰行動開始的時候，當他看到這一片一望無垠的大沙漠，他躺在沙子上面看著耀眼的太陽。

他突然想到了之后修奈澤爾借助妮娜所建立的愛之女神彈頭。

他在想，這種不亞于大型核武器的威懾力，自己要不要動手試一試？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或許魯路修將不會再是那個決定執行零之鎮魂曲的魯路修了。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和經歷，正是因為這些獨特和無法復制的經歷，才會讓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想法和執著。

也許以前他太抱有幻想了，認為自己能夠改變這一切，能夠讓這個世界在他的改變中少受一點傷害，提前進入美好。

但實際上呢？如果沒有這些傷害沒有現在的事情，那這份痛苦或許依舊還會蔓延下去。

不只是他，不只是魯路修，其它人，不論是扇還是藤堂，不論是卡蓮還是玉城甚至是他林夕自己和CC.米蕾等等等等，他們從一開始所希望的重新建立日本，到后來和布里塔尼亞帝國抗衡到知道魯路修GEASS之后的痛心，這一切，都是讓這個世界了解痛楚知道痛楚，最后放棄痛楚的過程。

林夕伸了個懶腰，或許是因為他不用去屠戮那些無辜的人，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夏莉沒有死。

他來到這里，什么都不用干，他的心思才能夠飄然于外。

直到他聽到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他突然想到，魯路修想要用羅洛的生命來祭奠夏莉。

反正最后沒有成功。

他站了起來。

看著從掩體之下飛出來的那輛像是刺猬的機器，叫什么來著？他好像忘了。

再看看周圍包圍起來的一眾黑色騎士圖的Knightmare，他打了個哈欠，往戰場走去。

Siegfried。

他突然想起來VV.駕駛的那東西叫什么了。

他在來回尋找，最終看到了那個人。

柯內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