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滄回來了,看見正在忙碌的容俏,笑著將容俏摟住:“在忙什么?”
當然是忙著給你做衣服啊,容俏心里偷偷翻了個白眼。
趙滄捏了捏容俏的臉,說道:“外面下雪了不知道嗎?”
容俏一聽興奮起來,云平這個地方偏南,冬日里很少下雪,容俏只在很小的時候看過雪,那時年輕的容衡抱著容俏,給她堆雪人。往事歷歷在目,不過如今在身旁的人變成了趙滄。
趙滄拉著容俏的手,“雪冷,我給你堆。”說罷俯下身子給容俏堆雪人,容俏自己則找了一些東西裝飾雪人。
容俏開心地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趙滄看著皺了皺眉,果不其然,容俏腳下一滑,若不是被趙滄一把拉住,早就摔了個底朝天。
趙滄面色微沉,容俏見了有些心虛地拉了拉趙滄的衣袖,說道:“相公,我會小心的。”
趙滄拉著容俏:“要走得我拉著你走,摔了可怎么辦?”
容俏自知理虧,于是老老實實地將手放在趙滄手中,趙滄的手很大很暖,一股腦地將容俏的小手全包在掌心,這種感覺讓容俏想起很小的時候爹爹容衡拉著自己走的感覺,十分踏實,十分安心。
容俏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問:“相公,我有一個問題。”
趙滄無語,這小東西一天天好奇寶寶似的,問題真多,不過他喜歡,這說明她對他的事很在意,于是趙大爺心情很好地道:“問吧。”
容俏心里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怎么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容俏問:“我想問,相公你的父親,我的公公去哪里了?”
為什么是問去哪里,而不是默認已經去世,那是因為趙家沒有供奉牌位,為了避免尷尬,容俏直接問的是去哪里了。
趙滄臉色一沉,容俏縮了縮脖子,暗道自己惹事了。趙滄的腳步停了下來,容俏的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飄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撒在兩人身上。許久,趙滄緩緩開口:“我父親名趙辛,我母親是在懷孕之時離開我父親的,他們二人的感情極為復雜,不過我父親會背著母親來看我,以后有機會你會見到他的。”
趙滄的語氣平平淡淡,但容俏聽得確實心里一緊,別人不知道,容俏卻再清楚不過。父母本是共同養育孩子的,在孩子的生命里缺哪一個都會顯得遺憾,雖然趙滄的父親會來看他,但是那是短暫的。多數時間里,趙滄都是沒有父親關愛的,小時候的那場雪,趙滄大概是沒有被牽著走過的。
想到這里,容俏的心微微一疼,她扯了扯趙滄的衣袖,揚起小臉道:“相公,你真好。”
趙大爺面對突如其來的表揚異常淡定,“怎么個好法?”
這男人有沒有搞錯?自己是在安慰他!他難道聽不出來嗎?還忒自戀了。
容俏深吸一口氣,既然他不要臉那我也不要皮了,容俏甜甜一笑,道:“哪哪都好,身體好,性格好,長相好,會賺錢,能干活,還能給我堆雪人,”隨即她頓了頓繼續道“要是能再體貼一下妻子就更好了。”
容俏一口氣說完,臉有些紅,也不大敢去看趙滄的臉。哎呦喂,要是讓容衡知道自己教出來的閨女只會用這種俗話夸人,那還不得活活氣死。
良久,容俏聽見趙滄發出一聲輕笑,隨后笑聲越來越大,這男人竟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有那么好笑嗎?真是的。
趙滄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笑得這么開心,他笑夠了以后,抬手捏了捏容俏不太高興的小臉,道:“我的好娘子,你可真是為夫的開心果。”說罷拉起容俏的小手繼續在雪地里走著。
大雪紛飛,白茫茫一片真干凈,雪地上有四行腳印,兩行大的,一行小的,小的跟著大的,大的引著小的,分外和諧。
容俏嫁人后,比少女時期多了份嫵媚,越加顯得明媚動人。和丫鬟上街買菜時,越來越多的目光悄悄地打量她,但沒人敢直接看。笑話,趙滄趙大爺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趙滄這個看似不在意實則醋意極強的男人還是不可遏制地吃醋了!
起因是這樣的。今日容俏上街選購布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是個書生,唐突了容俏,急忙道:“十分抱歉,在下走路失誤了。”
容俏搖頭道:“無礙,公子以后且注意。”聲音清媚動人,那書生的臉一紅忙作揖告辭。
這本是一件小事,可誰知趙滄放在了心上。
晚上,趙滄的醋勁就上來了。
雖然和趙滄經歷過好幾次那事,可容俏到底還是害羞,臉上燒得通紅。趙滄道:“今日那位撞你的公子可俊?”
容俏不知所措地睜開眼。趙滄道:“娘子這般招人,以后還是少出去罷,家里缺什么讓下人買回來就好。”
容俏被欺負的有些委屈,她什么也沒做,怎么就不讓她出去了。這個男人竟在意這等小事,容俏有些不耐了,閉著嘴不肯答話。
趙滄看到容俏倔強的小模樣,心里一緊,難道她還真的看上那白面小生了?明明前幾天才夸自己長得好,這信不過的女人。
趙滄心里一火,只是靜靜地看著容俏。容俏見趙滄不動,瞥過眼睛看向趙滄火熱的眸子。
趙滄則細細品著她的唇兒,讓容俏難受得快哭出來。
“錯了嗎?”趙滄突然發問。
容俏搖搖頭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趙滄道:“不準和那些粉面公子有接觸!”
容俏終于忍不住抽泣道:“我沒有,是他不小心撞得,沒有接觸,我連他長什么樣子都忘了!”這男人怎么這般小氣,實在可惡。
趙滄的臉色終于緩了緩,低頭親了親容俏的眉頭:“我知道,但是相公我心里不舒服,娘子這般招人,我不愿讓除我以外任何一個男人碰你,不小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