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聽這話,矮胖的身子一下子跪在了趙滄的面前,趕忙說道:
“小王爺,京中可是出了大事了,王爺他一回去就被大皇子給帶走囚禁起來了。我恰巧奉命去給其他暗衛傳遞信息,這才逃過一劫,見到這事立馬就來找小王爺您了!”
這么說著,福伯生怕趙滄對自己懷疑,還拿出了王爺本來要交給暗衛的那封信,兩步上前去遞給趙滄。
一見到信封上的字跡,趙滄就知道確有其事,其他的事情能夠模仿,但是每個人的字跡,是別人怎么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王爺到了京城本來是要去拜見皇上的,可還沒等著進皇宮的門,就被里面的禁衛軍給攔下了,即使出示皇上給予的信物,禁衛軍也不放人進去。王爺覺得事情有蹊蹺,問了問來往的宮人,都說是皇上近期龍體欠安,已經有四天沒有上早朝了!”
頓了頓,那福伯接著說道:
“王爺感覺事情有蹊蹺,就找我給暗衛傳遞消息,我拿著信剛走出門,就看到大皇子帶著禁衛軍圍了成王府,說是王爺由有貪污國庫的嫌疑。小的將信給了暗衛,經過調查才知道,陛下已經薨了,大皇子卻心懷不軌,對外宣稱皇上龍體欠安,秘不發喪!”
這么說著,福伯的面色有些蒼白和哽咽,道:“小王爺要是不信,派您的人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了,負責傳遞消息的暗衛們也快要到了。王爺對這件事早有覺察,在回府的路上就草草的寫了一封信,要求奴才一定要把這封信,親自交給您!”
趙滄瞇著眼看了地上跪著的福伯好一會,這才轉頭給了暗一一個眼神,暗一領會般的點頭,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福伯,您也是我父王身邊的親信,千里迢迢而來忠心耿耿,您先起來吧。”
不管怎么樣,福伯的年齡和自己的父親差不多,又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跋涉,在事情沒有一定的結論之前,他不能怠慢了任何人。
這么說著,趙滄親自把福伯扶了起來,讓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又命人拿上來了些點心和瓜果供他食用。
福伯跟隨這趙辛闖蕩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大場面都見過,他看著面前這個行為有些粗魯,做事卻有條不紊,禮數周到的小王爺,心里暗暗的點了點頭,他倒是有些趙辛的影子。原本還擔心小王爺自小出身鄉野,撐不住局勢,看來是他多慮了……
果然,沒多久暗一就在一次出現在趙滄的身后,對著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看著福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福伯的說法。
“那福伯現在府上休息,容我考慮一下對策。”說完就擺了擺手,讓人帶著福伯到廂房去住下了。
等到一眾家仆和福伯離去,暗一忽然邁步從趙滄的身后走到他的跟前,‘砰’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眼睛緊緊的盯著地面,卻是帶著乞求的聲調把手中的玉扳指遞到趙滄的面前。“王爺現在已然身在囹圄,暗一懇請小王爺接下玉扳指,重新掌管暗衛的指揮權,幫助王爺脫離險境!”
暗一固然是一片忠心,可趙滄見此只是看了看他捧在自己胸前的玉扳指,面上看不出喜怒。反而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長椅上,一只腿蜷曲著放在凳子上,另一只腿自然地別在后面,模樣頗為放蕩不羈。
只見他不理地上的暗一,反而拿起那趙辛給自己寫的信,從上往下的看了看,一雙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蘊含了風暴。
過了好一會,就當暗一以為趙滄不會接下這枚玉扳指的時候,他卻站了起來,輕松地接過了手里那碧綠的扳指,沉聲道:
“暗衛,原來還有替主子選擇的權利,我倒是長了見識。”
暗一聽著這句話面色一白,他知道趙滄這是在諷刺他現在行為的失職,他現在已經完全的被指派給了趙滄,指揮權也在趙滄的手里。不論趙滄跟趙辛是什么關系,不論他跟著趙辛跟了多久,對于原來主人的感情,是他們這些暗衛最不該有的東西,就算是有,也絕對不能在行動上體現出來!
在這一方面,自己作為暗衛,那是極大的不合格……
“暗一甘愿受罰!”
趙滄看著暗一認真的樣子,反而一改之前的不悅和嚴肅,伸出手來拽著暗一的衣袖,一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嗤笑一聲,“在你眼里,我趙滄就是那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
說罷,把手上的玉扳指轉了轉,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看著趙滄眼底的幽深,暗一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認識一下他現在的主子了,趙滄的一舉一動都明擺著,他自從接到趙辛被囚禁的消息后,就沒有想著在回云平,倒是他一個暗衛沉不住氣了……
“行了,下去領十丈記住教訓,再去把我們的好鄰居請過來吧。”趙滄揮了揮手,暗一立馬點頭離開,只是看著趙滄的眼睛里,多了敬畏和深信。
“那主子,門外的馬車是否撤回,等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趙滄
趙滄短時間內是不能回云平鎮了,那門口的馬車按理說要解散。暗二剛為趙滄的去而復返松了口氣,就聽趙滄十分不滿的回應,“撤回?往哪撤!里面都是胭脂水粉什么的,留在府里給你用?找個人跟著車夫,繼續往云平走!”
還沒等著暗二回過神來,就聽趙滄嘆了口氣,“把東西交到我家娘子的手里,一會我去寫封書信,讓暗三走一趟,親自交給我的岳父容衡!”
原來車里的東西都是要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女主子的,不知道這位女主子得多漂亮,才能把趙滄這么一個痞里痞氣的人給收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暗二不知道,容俏收服趙滄,實際上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遇見他。自遇見容俏的第一面,趙滄內里就已經化為繞指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