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帶著扶清到了演武場，道：“其實也不是很厲害。”

扶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謙虛還是什么。

穆川解釋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強壯的人，這一切的出發點就是保護清汐和清汐的子民。”

“也不能這么說，其實一開始也只是因為想和你母皇一起去邊關，可后來一路上發現，行軍并沒有那么簡單。”

“一路上，騎著馬的將士腿都被磨破了，那么跑著的將士更是辛苦。”

扶清沒有聽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這些事情是有些新鮮的。

“我以為到了邊關就會好，可真的到了邊關，才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苦難。”

“在戰爭中，每個人都是惡魔。”

“對于戈爾丹的士兵來說，我們是敵人，可是那些將士，也有老有小，有夫兒老母。”

“死去的將士的家人，哭的傷心欲絕，就算如此，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擦干眼淚，又為自己的生活奔波。”

“那些被攻下的城池的人們更慘，因為戈爾丹要的只是城，并非人。”

“對于他們來說，城中的人都是清汐人，他們在城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是對我們來說，反之亦然。”

“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戰爭，如果真的可以許愿的話，只希望再也沒有戰爭的發生。”

說完，穆川笑了笑，“這件事情我是做不到了，但是扶清，你可以做到。”

“你是皇太女，未來的女皇，這天下，是你今后要守護的天下。”

“可能有些人沒有那么可愛美好，可是他們也都是你的子民，你不能看著他們倒在你的眼前。”

“因為你是他們的女皇。”

扶清心中激蕩。

從小就只有人說她是未來的女皇，從來沒有人說過她要守護的子民。

她第一次聽有人這么說。

她眼睛亮亮的。

這也是她第一次覺得，她做的不是什么沒有意義的事情，她在守護，守護她的子民。

突然她就對邊關的事情很感興趣。

“父親，你能給我講講邊關的事情嗎？”

穆川就給她講，自己見過的江河湖海，自己所領略的風景，以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

其實打仗哪里那么簡單，穆川也不是沒有受過傷，最嚴重的時候，一把箭插到他的胸口，他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還有一次，他的胸口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

就僅僅是這一次的戰爭，他身上就大大小小的留了不少傷疤，那些征戰沙場的將軍只會更加嚴重。

他回宮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去上朝，一個原因是朝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另一個就是因為傷的太多，女皇老覺得他毀了身子的底子，讓他在宮中修養。

聽穆川講自己遇到的故事，扶清就像身臨其境一樣，隨著穆川的故事哭，隨著穆川的故事笑。

哭哭笑笑，像個傻子。

不過今天確實扶清最高興的一天。

聽了穆川的話，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所在。

從那以后，她學習更加認真，因為她要守護自己的國家。

練武也被她放在了心上。

她以后也想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上場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