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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接上回。

到了成樂已越十齡,蘭芳烹羊宰牛,斟酒自勞,一面令五子列坐侍飲。酒半酣,便對五子道:“我已老矣,不能與你等時常同飲,但你五人都是我一個肚皮里生的,將來須要和睦度日,切勿爭鬧!”語至此,顧著成樂道:“你去拿五雙筷子來!”成樂奉命將食桌上的五雙筷子呈奉。蘭芳即命余子起立,教他各折一支,五人應手而斷。蘭芳復令把剩下五支筷子束在一處,更叫他們輪流折斷。伯孚先折,以折便斷。蘭芳呆道:“啊?什么回事?這怎么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啊?!”于是慌忙叫仲元去拿十支箭來,依序再叫他們做了剛才所做之事,五支箭束在一起時,五人皆不能折斷,這下蘭芳就露出了微笑,平靜地說道:“這就是單者易折,眾則難摧的語意。”五子聽得此語會意,便拱手聽命。

越數年,蘭芳出外游玩,偶然受了風寒,遂致發寒發熱。起初還可勉強支持,過了數日,已是臥床不起,羸弱不堪。蘭芳自知命不久矣,叫五人齊至床側,便道:“我也沒有甚么囑咐,但筷子的事,咳咳,不,是折箭的事情,你等須要切記,不可忘懷!”

言畢,閉目而逝。想是魂歸老相好黃白色神人去了。

五子備辦喪禮,將母尸斂葬畢,長子伯孚,把所有家資,作四股均派,只將成樂一人擱起,分毫不給。

成樂道:“我也是母親所生的,為何四兄都有家產,獨獨無我?!”

伯孚道:“你尚且年少,沒有分授家產的資格。家中有一匹禿尾馬,給你就是!你的飲食,由我四家擔任。怎樣?”

成樂尚欲爭論,偏那諸兄齊聲贊同,料知彼眾我寡,爭亦無益。

勉強同住了數月,見哥嫂等都甚冷淡,不由的懊惱道:“我在這里長住做什么?不如自去尋生,死也可,活也可!也好過在這委屈得很。”遂把禿尾馬牽出,騰身上馬,負著弓矢,挾著刀劍,順了杜江河流,揚長而去。

到了洛夫山,望見草木暢茂,山環水繞,倒也是個幽靜的地方。他便下了馬,將禿尾馬拴著樹旁。探懷取刀,順手斬除草木,用木作架,披草作瓦,費了一晝夜工夫,竟筑起一間簡陋得很的草舍。腰間幸帶有干糧,隨便充饑。次日出外了望,遙見有一只黃鷹,攫著野鶩,任情吞噬。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就拔了幾根馬尾,結成一條繩子,隨手作圈,靜悄悄的躡至黃鷹背后;巧值黃鷹昂起頭來,他順手放繩,把鷹頭圈住,牽至手中,捧住黃鷹道:“我孑然一身,得了你,好與我做個伴,我取些野物養你,你也取些野物養我,可好?”黃鷹似解他語,垂首聽命。成樂遂攜鷹歸來,見山麓有一狼,含住野物,踉蹌奔趨。他就從背后取出短箭,拈弓搭著,颼的一聲,將狼射倒。隨取了死狼,并由狼吃殘的野物,一并挾著,返至草舍。一面用火烤狼,聊當糧食,一面將狼殘野物,喂給黃鷹。這黃鷹兒恰也馴順,一養數日,竟與成樂相依如友。有時飛至野外,搏取食物,即帶給成樂。成樂欣慰非常,與黃鷹生熟分食。

轉瞬間已過殘冬。到了春間,野鶩齊來,多被黃鷹搏住,每日可數十翼,吃不勝吃,往往掛在樹上,由他乾臘。只有時思飲羊乳,一時無從置辦。成樂登高遙望,見山后有一叢民居,差不多有數十家,便徒步前行,想著到此求取些奶漿。該處的人民,起初不肯,經成樂與他商量,愿以野物作交易,因得邀他應允。

適逢同母兄長叔達憶念幼弟,前來尋覓。先至該地探問,居民說有此人,可未識姓氏住址。叔達尚在詢問,不料有一英偉少年,臂著鷹,跨著馬,噠噠而至。那居民大聲喊道:“來了,來了!”叔達回首一望,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幼弟成樂。當下兩人大喜,握手相見,各敘別后情形。叔達勸弟回家,成樂先辭后允,遂與叔達返至草舍,約略收拾,即日起行。

誰知過了數日,該地有一懷孕婦人正在河中汲水,忽見成樂帶了壯士數名,急行而來,婦人阻道:“你莫非又來換羊奶么?”

成樂道:“不是,我邀你到我家去。”

婦人道:“邀我去做什么?”

正探問間,不防成樂伸出兩手,竟將她抱了過去,那時連忙叫喊,已是不及。奇怪得很。

卻說成樂抱住該婦,疾行而歸。該地居民,聞有暴客,競來趨視,不意這數人壯士各執著明晃晃的刀仗,大聲吶喊,動者斬,不動者免死。居民見這情形,都錯愕不知所為。有幾個眼快腳長,轉身逃走,被那壯士大步趕上,刀劍齊下,統變作身首兩分。大眾格外恐懼,只好遵令不動。壯士遂把他們一一將兩手綁在背后,復將該民家所產牲畜并金銀劫掠殆盡,帶著民眾,一概回寨。

為何如此怪哉?原來成樂隨兄歸去時,途中對兄道:“人身有頭,衣裳有領,無頭不成人,無領不成衣。”

叔達茫然莫辨,待成樂念了好幾遍,方問道:“你念的什么東西?”

成樂答道:“我說的不是什么東西,乃是目前的好計。哥哥你剛到過的那地方,雖有一叢百姓,恰無頭領管束。若把他子女財產,統統擄來,那時有妻妾,有奴隸,有財寶,豈不是快活一生!”

叔達道:“好你個盜賊思想。你說亦是,待回去與弟兄商量。”

成樂非常高興,與阿哥急趨到家。既入門,見了大哥伯孚等人,不但忘卻前仇,立即提議搶劫的事情。伯孚素性嗜利,連忙稱好。頓時穿起衣甲,命成樂做先鋒,叔達及季彥隨后,自己與同父弟仲元做大后方,陸續前進。成樂趨入該地,先將一孕婦搶劫歸來;至叔達兄弟,和伯孚兄弟掃盡民居,返入寨中。

伯孚當下命家役牽入俘虜,問他是否愿為仆役。該民被他威嚇,統已神疲骨軟,只好唯唯聽命。伯孚便命放綁,令他散住帳外,靜候號令。該民含淚趨出。復將搶來的家產牲畜,安置停當。

這時成樂方慢慢的從帳里出來。大約是疲倦了。

伯孚道:“好啊你!光天白日的,便做那鴛鴦勾當!”

成樂道:“哥哥等都有嫂子,難道為弟的不能娶妻?”

伯孚正思回答,忽見一婦人徐步至前,紅顏半暈,發鬢微松,只腹間稍稍隆起,未免有些困頓情狀。

伯孚道:“好一個女子,不愧做我弟婦!”

言下便問她名氏,那婦人便喘吁吁的答道:“我叫作司曹依云,是黑澤山人氏。”

說著時,已由成樂叫她拜見諸兄,婦人勉強行過了禮,即返入后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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