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清樂望著海棠昏昏欲睡的模樣,環顧街頭唯有路燈閃爍,燈光上無數細小的蚊蟲飛舞,微風吹起街頭的紙屑,一排凄涼。
“不,不要!”
清樂不管海棠的胡言亂語,一把架著海棠往校內走去,刺鼻的酒味夾帶著腥臭的嘔吐物味道令清樂渾身不適。
與保安幾經交涉方才順利進入校園,校園內燈光昏暗,深夜尚且還能見到形影單只的同學在四處溜圈,大抵上都是些半夜出來“偷情”幽會的懵懂少男少女,也有組團起來“看星星看月亮”的人。
禮拜五結束以后,學校頗為大度的不去管理學生的行蹤,這一點確實與其他的學校管理方針大有不同。
學校美其名曰這種管理方針為自由式管理,理念就是讓學生在學校的這小世界里面學會自律。其實就是我不想管你,你自生自滅吧!
這一套管理方針頗受學生的喜歡,同時又頗受到家長的反對,數次交涉卻也無果。
話說回來,清樂攙扶著“酒鬼”海棠走到宿舍樓下,宿管辦公室的等還亮著,清樂上前輕輕敲打窗戶。
阿姨拉開窗簾,扶了扶眼鏡看一眼兩人。
“有事嗎?”
聲音很冰冷,似乎是清樂打攪到她了。
清樂有些緊張,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那個...阿姨.....”
清樂臉色緋紅,顯然是緊張過度。
“年輕人有什么事情?深更半夜的別結結巴巴的!”
“喔!那個這位同學在外面喝多了,我扶她回來,你能不能將她帶回去?”
清樂說清來由,宿管阿姨,多看幾眼清樂,而后看看歪頭在清樂身邊熟睡的海棠。
“年輕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檢點,這么小年級就學會酗酒了,哎!”
阿姨好像對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很不理解,遂起身出門,攙扶著海棠,清樂感覺輕松了不少,而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怎么會變成這樣,弄得一身酒味。”
清樂聞聞校服上的酒味,感覺胃里面一陣翻騰,壯年一想,也許海棠此刻應該更難受吧!
“我怎么了?總是會想起她的感受!”
想來想去沒有結果,借著昏暗的燈光回到宿舍。
昏暗中一雙眼睛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從校園外走進來又走到女生宿舍額樓下。
“這肯定不是真的對吧!”
那聲音如百靈鳥清脆,語調幾分顫抖,明亮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晶瑩淚花,她下意識的伸手抹一把淚,然后苦笑著搖頭。
“這肯定是假的,我不愿意相信,他不是一直對她抱著恨意嗎?”
海棠抱著書站在燈下,他見到了清樂攙扶著海棠走進校園,又見到他將他送回宿舍,這一切都在他的眼下進行的。
“我這是怎么了!”
兩行淚不爭氣的留下,又伸手去擦,她陷入悲傷,腦中不斷回想著那些畫面,她想是她內心的美好破裂了嗎?
默默傷心了許久,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
“不行,我得打聽清楚。”
說罷懷著心事的少女回到宿舍在昏暗的燈光中,在模糊的淚眼中躺在床上,在一連串碎片的回憶中閉上了雙眼。
清晨,津門鎮青山上霧靄淼淼,青鳥啾啾,陽光灑在金黃大地,清樂穿著襯衫出門,打了海棠電話約她一起出門吃早餐。
“喂!秋?”
接電話的是另一個人的聲音,清樂懷疑的問了一下。
“喂!秋涼在嗎?”
“她不再!你晚點打電話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只剩下清樂呆呆的站在鋪滿落葉的樹下,他想秋涼應該是做什么事情去了,懊惱的嘆口氣,頂著厚重的黑眼圈又回到宿舍躺下。
翻來覆去又好像無法入睡,腦中總想著昨天的場面,宿舍的幾人還沒有回來,朱明應該是回家了,至于孔飛秦宇兩個家伙一到周末基本上見不到人影。
“哎!”
過一會他是在是覺得無聊,試著給秋涼發了幾條信息,沒有回!
“秋涼做什么去了,她應該是有什么事情吧!”
信息沒回,清樂緊接著又試著撥通了電話。
“喂!你找誰?”
“我找秋涼!”
“秋涼不再耶,你是他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毫不客氣的感覺,清樂隔著電話都聽來都覺得尷尬,臉有些發燙的感覺。
清樂順勢掛掉了電話,心中開始燃起一些不安分的想法,他開始回想,回想著自己是不是某處說話不得體讓秋涼生氣了,想來想去似乎也得不到一個結果。
“我是怎么了?心里面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發生一樣。”
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清樂一個人坐在食堂外的排椅上,他想如果海棠會出現的話也應該會在這里。
正所謂如果兩個人心意相通,那么他們的想法也一定會出奇的一致。
就是這種巧合,清樂剛剛坐下來不久,便見到秋涼與兩個女同學從遠處走來,秋涼走在中間,一身白色紗裙,漂亮的宛如仙女下凡,兩邊的同學攙扶著他的臉,歪頭對著秋涼說著什么,秋涼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只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算是回應。
“別這樣好嗎?也許他只是碰巧遇見送她回來呢!”
左邊穿著校服的少女說道,右邊的穿著A字裙的女孩子則嗤之以鼻。
用那輕柔的聲音說道。
“秋涼像這種人就該離她遠點,別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秋涼沒有回答,只是憂心忡忡的邁著步子。
“秋涼?”
清樂叫出聲,秋涼忽而止住步調,清樂起身望著臺下的海棠,臉色不太好,秋涼愣住了。忽而臉頰似乎有些緋紅,情不自禁的底下了頭。
她不想去直視清樂。
清樂意識到秋涼似乎是有事情瞞著他!
他上前,那兩個攙扶著他的女孩子忽然像是見到鬼一般,兩個人拉著秋涼徑直離開了,只剩下清樂呆呆的矗立在原地。
一種心酸的感覺開始彌漫,他不知道秋涼是怎么了,從沒有見到秋涼有不想理他的時候,他感覺內心深處一種悲傷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