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 年會上
- 而立不婚
- 花香水秀
- 2693字
- 2019-09-28 20:05:00
隨著寒冷氣流的到來,同樣寒冷的還有夏子衿的心,秦寂的太太過來之后,并未按照之前的計劃呆個半個月就回美國,而是準(zhǔn)備直到過完春節(jié)再走,這樣一來,今年顧氏的年會她就會出席了,聽到這個消息時,唐七的心都往下一沉,她太知道夏子衿的性格,她問過納蘭,這個事情怎么看,納蘭說那位打定了主意,如果夏子衿受不了,只能自己不去。
”去,為什么不去呢,傳聞中那位名門閨秀的秦總的太太也要來,正好見見不好嗎?”夏子衿一反常態(tài),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讓唐七都很吃驚。
顧氏旗下員工眾多,每年年會并無什么特別,各類節(jié)目加抽獎,穿插一些領(lǐng)導(dǎo)講話,勝在大氣高端,一場年會,百萬的獎品,哪有不心儀的,因而每年到也歡喜連連。晚宴場地都安排在五星級酒店,是以著裝都是禮服,為了選擇一件合適的禮服,夏子衿、唐七和梁瀟瀟今年都鼓足了勁很早開始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幾人把能租的租得起的幾家禮服租賃公司看完,幾乎都如霜打茄子了一般。
“那件粉藍(lán)色的小禮服,看著漂亮,租金也不高,只是看著不高檔,怕撞衫”夏子衿建議梁瀟瀟不要選那件她十分心儀的衣服,撞衫并不是最可怕的,她那個勢力的婆婆當(dāng)天會來,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梁瀟瀟似乎有些失望她會這么說,“這件很好看呀”
“好看的多著呢,不在乎這一件兩件,子衿,我建議你也再看看,即便花上幾千也一定要選好戰(zhàn)袍”唐七語帶雙關(guān),夏子衿心中一片苦澀,自己穿得再美,選的禮服再貴,如何能比得上那位一身百萬的行頭,這簡直就是不自量力以卵擊石,何況這件事無論怎么說都是她的錯,她已經(jīng)對不起人家了,難道當(dāng)天還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xiàn)在秦寂面前,她做不出來也做不到,她之所以想著要一件好的禮服不過是為了自己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心,她怕在那位的襯托下,自己寒酸卑微,秦寂會不會懷疑自己眼光為什么這么差找了一個這么平凡各方面都不如自己太太的女子,甚至他會不會懷疑自己是盲式出軌?
“唐七,你選什么樣的?”夏子衿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
“我無所謂的呀,薄透露滿足一項即可,三項都滿足最好了”唐七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完三人都笑了。
年會的那天,唐七果然選了一件紅色低胸開叉的禮服,面料飄逸,露腿露胸,很是符合她性格的特點(diǎn),熱情奔放。夏子衿穿了一件平日工作也能穿的小黑裙,做工精細(xì),很顯身材,配著溫婉的長發(fā)和珍珠項鏈,氣質(zhì)比起容貌更顯得出眾,唐七點(diǎn)點(diǎn)頭道:“誰能想到你花了大幾千買了一條平時也能穿的裙子,果然宜家宜室,不過這大品牌的衣服就是不一樣,穿上就覺得高檔”。
入席后,夏子衿一直很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許多同事叫她去拍合照,她都一一謝絕了,就是想很安靜的坐在那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那幾桌主位上。
“你好像一直很安靜?”忽然旁邊有人過來打招呼,夏子衿抬頭一看,是銷售部的副總監(jiān)許崢,夏子衿跟他素?zé)o往來,因而只是禮貌性的答道:“有點(diǎn)累,沒別的”。許崢?biāo)坪鯖]有要走的意思,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今天特別漂亮”。
夏子衿微笑道:“謝謝你”,很快許崢便走了,看著他的背影,夏子衿想起了公司的那些傳聞,他好像家境一直不好,勤工儉學(xué)讀完大學(xué)后就來了顧氏,辛辛苦苦多年總算在C市買了房,后來到了薇姿也升了職,不過三十幾歲的他一直單身。論外在他并不差,算得上儀表端莊,只是很多人說起給他介紹女朋友的經(jīng)歷,說是比最挑剔的婆婆還要嚴(yán)厲,太活躍太開放化妝的不懂家務(wù)的不夠勤奮的一概拒絕,有人曾戲言,哪一天要是他跟唐七在一起,一定是整個顧氏最大的神話。
想到這里,夏子衿收了收神,目光依舊落在最前面的幾桌,那里還是空的呢。她有些奇怪自己為什么那么想要見到他跟他老婆在一起的樣子,她想看到什么,看到他們彼此冷淡心里得到滿足,還是看見他們恩愛有加告訴自己放棄?她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悶自心底泛起,自我否定是精神上的虐殺。
梁瀟瀟悄無聲息的坐在了夏子衿旁邊,她們一個部門,座位排在了一起,夏子衿看著她那一身粉藍(lán)的裙子,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年會結(jié)束,就又要放假了,一年又一年,我都二十七了“梁瀟瀟說。她今天的裙子其實(shí)很漂亮,襯得她膚色如玉,面若桃花,”我都二十八了,你在我這感嘆什么呢?“夏子衿說。
”我原本想著二十六歲結(jié)婚,二十七歲生孩子,你看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夏子衿點(diǎn)點(diǎn)頭,”是呢,趕不上,我們甚至都沒有辦法決定自己要愛的人,不都是命運(yùn)決定的嗎”。
說到這里,夏子衿似乎在前面的幾桌里看見了秦寂,是的,是他,還有那旁邊紫色的身影,隔得太遠(yuǎn),根本看不清,只覺得風(fēng)姿卓越,那個就是他的太太傅如吟?隨著節(jié)目的正式開始,滿場燈光暗淡了下來,夏子衿什么都無法感知,她只覺得那團(tuán)紫色變成了一團(tuán)霧,將她困在了里面,她走不出來,看不清楚,身心俱傷。這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影子,倘若此刻秦寂和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會如何,想到這里,夏子衿覺得自己會瘋掉。
她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一切,坐在角落里,面如表情,身姿僵硬,似乎那個姿勢她維持了很久,她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像是遙遠(yuǎn)的嘆息,許久,她發(fā)現(xiàn)梁瀟瀟也離開了許久。
默默從后門走了出來,在外場的一處茶歇室,她看見梁瀟瀟和幾個年紀(jì)偏大的婦人站在一起,為首的那一位正是顧氏的某位股東,似乎叫徐勝美,這個名字夏子衿有點(diǎn)印象。她離得其實(shí)有點(diǎn)遠(yuǎn),但是還是能聽見徐勝美那刻薄的聲音,“你今天是存心丟我面子的嗎?我想著帶幾位老朋友看看你,看看我那寶貝兒子拼命要娶的女人是個什么樣子,你就是這個鬼樣子出現(xiàn)的?你穿的這叫什么玩意?淘寶?99包郵?藍(lán)不藍(lán)、粉不粉,還這么短,你是要上臺跳舞呢還是要去夜總會上班.....”
夏子衿太多年沒有聽見過如此刻薄不留情面的辱罵,她被震驚了,二十一世紀(jì)居然還有這樣的婆婆,梁瀟瀟似乎被罵懵了,她站在那里哭得梨花帶雨,不住的解釋,但是似乎也解釋不清,一旁幾個徐勝美的朋友面面相覷,顯然覺得這樣罵人有點(diǎn)太過了,少不了勸道:“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審美也不一樣,年輕人嘛,不用太苛求”,有人附和道:“是的,就是這樣,我女兒買的那些衣服我也總覺得看不上,可是她覺得好看,孩子們開心就好了”
她們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徐勝美不依不饒,“我本來覺得你小門小戶但是家教不錯也就算了,只是沒想到就這個樣子,你父母不教你的嗎”
梁瀟瀟被這句話激怒了,“阿姨,我父母把我教的很好”
她的辯解在這位未來婆婆的眼里就是反抗,是值得不惜一切去鎮(zhèn)壓的行為,眼看著她要說出更離譜的話時,夏子衿忍不住沖了過去。
“瀟瀟,你在這里呢,白總讓我找你,一會咱們品牌都要上臺”她只看著梁瀟瀟,并不看其他人。
梁瀟瀟詫異的看著她,夏子衿不動聲色,徐勝美極其不耐煩的說道:“你同事叫你還不快走,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跟你同事學(xué)著點(diǎn),人家的著裝打扮就很得體”。
夏子衿被這句話弄懵了,她飛快的拉著梁瀟瀟回到了會場,兩人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