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寅......月...神。”
阿白被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同時拔出日寅和月神。印象里老白說過除了他與他的劍法,沒有其他辦法能同時拔出這兩把劍,除非毀了。
這個老白又騙我。
“怎么了?”
璃不解地問道,她不明白為什么阿白會表現出這個表情。阿白也沒有要解釋的模樣,只是直盯著那兩把同時出鞘了的劍。
“別這樣看著我。”
“這種相互牽引的能量很獨特,在不破壞它們的情況下,我也只能拔出這么多。”
這種感覺讓我很熟悉,又想不出些什么。
“呼......”
阿白見沒有完全拔出來,緩了口氣,仔細一想臉上又有些扭曲。
“不破壞他們的情況下???”
“......”
這兩把劍的這種關聯,似乎是拔出一把的同時沒有特定的樞紐便不能拔出另一把。就是說無論無何,眼前的這個人目前只能用其中的一把。
我心里猜想到,但懶得證明,把劍還了回去,雙劍在脫手的那一瞬間如閃電般自己回了鞘。馬車又恢復了之前時有的顛簸。
“哎,所以你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到了什么嗎?”
屠阿白拿著劍搗鼓了會,見還是跟往常一樣,喪氣的說道。
“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想不起來了,你還是帶我去找鑄造這把劍的人吧。”
我淡淡的說道,劍上的氣息又讓我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卻沒多大的作用。
“那只能找老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不過可以等拿到了魔珠兩個地方一起看!嘿嘿。”
“那既然你忘記了名字,我們怎么稱呼你呢?”
璃一只手摸著下巴,顯然已經不自覺的把剛認識不久的紅袍女人當成了同伴,接著之前的問題問道。
嗯...我陷入了沉思。
“荊棘在的那個時候叫我卓狄爾。”
我想了想,這應該是最近的名字了,至少在他們最近的古籍上,我應該是這個名字。
“荊棘?她是朝棠人嘛?”
“卓狄爾?感覺怪怪的......”
璃和阿白先后說道。
“荊棘是我一個朋友。”
“全名好像是——卓狄爾大帝,記不清楚了,我已經很久沒去注意這些了,反正他們總喜歡給我一些稀奇古怪的稱呼。”
這讓我想起了荊棘他們好像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傳承裔族了。
“...帝?”
“我覺得還是換個親近些的好,不然會多很多麻煩的。”
璃聽后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勸說道。
看來力量強大會影響腦子這是真的。
“還是改一下吧。”
阿白也跟著附和道。
“我無所謂,你們看著叫吧。”
名字這東西我倒不怎么在意,比起繼續看他們一驚一乍,我更想睡覺,不知道為什么,來到這里之后,犯困的時候更多了。
......
“快到梁瀟城域了?”
一晚上過去,阿白閉目息神后醒來看了看車窗外驚訝道。窗外的景色眨眼便過,可知速度很快。
遠方的地平線已經翻開了肚皮,晨曦開始拉斷黑夜的尾巴,大地漸漸的露了出來。
王城地域獨有的復雜的河流支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隔一段距離一個王室偵察守衛——一顆巨大虛無的眼珠,放在城域之間的要道。下面連接著的黑色軸杖上有著清晰的白色朝棠花紋,是朝棠王室獨有的軍事器材。
“咦?”
阿白見兩人坐在車尾聊天,看樣子很早就醒了。感覺到動靜,璃轉過頭,十幾只細長的小花辮被甩在一邊,眼里似乎還有一些故作的嫌棄,看著阿白說道:
“狄爾姐姐說夜里醒來的時候感覺車太慢了,就讓它快了些。”
“控術?”
阿白沒理會璃語氣里調皮的意思,打開車前門,看著永生馬——一種獨特的魔法產物,以魔法能量為食,只要能量保持足夠,便可以日夜奔徙,永不停息。
此時它黑藍色火焰下的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空洞般的白色,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手放在車身上,可以感覺到整輛馬車被一種獨特的能量包裹著?
“唉,看來真得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了,像老白說的,不能老抱著劍。”
阿白煞有介事的自言自語道。
“狄爾姐姐,你說的那一邊到底在哪呢?是在太陽落下的地方嗎?”
璃見阿白沒理會自己,也不再跟他說話,轉過頭繼續睜大著眼睛向坐在旁邊的紅袍女人問道。
在她看來,所有不可思議的事物都可能在西方找到,因為那是太陽藏身的地方。
因為是普通人,所以璃昨晚被迫被一陣突然的顛簸給弄醒,看著對面同樣沒睡的古怪女人,璃索性化身夜話魔鬼,而對方恰好也無睡意且無聊,兩人便一直聊到了天亮。
“我也不知道。”
被叫作狄爾的紅袍女人淡淡回答道,她確實不知道在哪,畢竟她連怎么去到那古怪的島嶼的都不知道。
“啊?說了這么多,是你編的啊......”
“唉,如果是真的話,那那個世界真的太好了。”
璃鼓著小嘴,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不斷變小的景色黯然道。
“好嗎?”
我看了眼這個叫璃的女孩。
“當然好啦!這樣我就能馬上見到我的親人了。”
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后又馬上黯淡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伸出手撫摸她的頭,她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本能的閃躲,之后才沒有再抵觸。
我認真的看著她。
頭發的一半都綁了小辮,看上去有些臟亂,和不對稱。衣服是一些精致的動物皮毛和一些盔甲衣服綁縫在一起,隱約還能看見一些刮擦打斗留下的痕跡。
太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了起來,光芒重新回到了這片安祥的土地懷中。
馬車的影子漸漸縮短,車上沒有人說話。
璃盤著腿輕靠著車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進入了夢鄉,頭上那只玉細的手卻并沒有停止撫摸,只是動作更緩慢了些。
我看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風吹動著耳頰旁凌亂的發絲,露出的小部分臉龐上的一邊眼睛睫毛輕輕顫動。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荊棘這個年齡的時候。
這很奇怪,我不應該會如此多次的惦記一位朋友。
至少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