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落落與大方
- sun一個
- 2052字
- 2019-10-01 18:09:00
老蔡簡略講了下落落的遭遇。
引起7班全體嘩然。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為什么會有變態在這里?”
“那種情況下防身術也沒有了吧?”
“什么防身術啊,你遇到這種情況怕不是嚇得屁滾尿流了,還能想起來什么防身術?”
同學們竊竊私語。
老蔡沒多評價同學們的討論,只是非常慎重嚴肅的說:“在這里我要跟嚴落落真誠說一句——對不起!”
霎時安靜。
“因為我的疏忽,讓嚴落落同學遭受這種事情,是我作為班主任的失格。解散后我會親自跟你家人說明這件事。”
他的語氣嚴厲,卻又帶著對落落的愧疚,讓7班看慣了老蔡總是春風得意,如今卻這副模樣的他,晃然。
解散后,同學們相繼回家,有的本來打算在周邊逛逛,因為落落的遭遇都打消了念頭,乖乖回家。
因為需要見家長,所以落落和方槐坐上了老蔡的車。
老蔡一個中年男人,車上放滿了娃娃。
他說這是自家孩子喜歡的。放多點在車上就不會鬧了。
老蔡家的寶寶今年六歲,上一年級了,是個可愛的女寶寶。
落落懷里抱只加菲貓,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方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個人本來有一籮筐的話要說,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很拘束,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合適。
老蔡瞧他們的模樣,率先找話題:“嚴落落,你家只有你母親在家?”
落落點點頭:“我爸在外地做生意,一般節假日才回來。”
“那你母親挺辛苦啊,一個人照顧你。”
“嗯。”
落落不再開口,蔫蔫的。
老蔡能理解她的愛搭不理,畢竟女生遇到這種事,需要時間平復心情。總不能讓她用毅力堅強起來,那不叫大大咧咧,那叫沒心沒肺。
“方槐你跟嚴落落從小就認識了?我看你們的資料上寫的同一小區?”
“是的,之前我們倆家都在西區的一個小區里,后來小區老化問題嚴重,我們兩家人就搬到這邊來了。”
方槐手肘柱在車窗沿上,撐著腦袋看落落。
女孩臉色恢復正常,只是眼眶仍舊公共,眼睛還有點小血絲,鼻頭也紅紅的,精神萎靡的樣子。
方槐心中一片煩躁,他很后悔,剛才沒有多踩幾腳。
落落感受到了方槐的視線,她對他一笑:“我沒事,真的,緩不過神而已,睡一晚就好了。”
女孩聲音嘶啞,極力想要表現出有活力的樣子,讓方槐看得心疼。
他幾次張開嘴巴,說不出一個字,最終沉默起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老蔡突然說。
“嚴落落也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才沒有發生更嚴重的事情。不要再自責了。這是我的責任。”
發生這樣的不可預測事情,不是某一個人的責任。落落默默,最不可饒恕的是偷窺的變態,而不是我們中任何一個。
蔣秋開門看到兩孩子身后還站著個人,嚇了一跳。
知道此人正是倆孩子的班主任后更是嚇了一跳。
雖然她平常喜歡數落孩子,說她這不好那不好,但她從來都不是個愛闖禍的孩子。孩子從小到大容易帶得很。
正是如此,落落爸爸才安心外出工作。
乍一聽孩子班主任家訪了,直覺以為是孩子闖禍了。
經班主任解釋,蔣秋心疼地抱緊落落。
老蔡說:“這次是專門過來給嚴落落,她的家長——就是你道歉的。沒有照顧好學生的安全,是我作為班主任,身為嚴落落長輩的失責。”
他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蔣秋慌忙扶他起來:“老師你起來。”
她讓老蔡坐下,思索著開口:“你身為老師的職業已經盡到,這事不要再提。我只想知道,那個變態怎么處理,報警了嗎?”
“已經報警了,只是……”老蔡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
“只是什么?”方槐率先問出來。
警察來到的時候,老蔡讓他出去等著,所以他不知道抓人的情況如何。
他眉毛皺得緊緊簇起,聲音冷硬。本以為能讓那龜孫子坐幾天牢,難道這也不成?
老蔡瞅他一眼,說:“警察來帶人的時候,犯人正昏迷不醒…不知道他是假裝的,還是真有疾病在身。送進醫院了,后續還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能決定。”
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撇過方槐。
方槐裝作若無其事,心里有事高興有是擔憂。
交代了事情,老蔡告別了蔣秋三人。
她關上門,立刻回到落落身邊。
“有沒受傷?”蔣秋很緊張落落受到傷害。
落落用力搖搖頭:“關著門呢,他進不來,我也出不去……就是嗓子喊痛了。”
“嗓子痛養養就好,養養就好。今天就給你煲雪梨湯……”
蔣秋心疼抱住落落的腦袋:“嚇壞了吧。”
落落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伸手揪住方槐的袖口,看著媽媽說:“媽,今天多虧了方槐。”
“對對對。”蔣秋點頭說:“對虧你咱家落落才沒吃虧。今天就在你蔣阿姨家吃飯!別推托啊。”
方槐笑笑點頭,“我回一趟家,告訴爸媽別留我飯。”
蔣秋想了想,看看時間,說:“這樣,你等下把你爸媽都叫過來。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我得當面跟你爸媽道謝。生了個這么好的兒子。”
說完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去市場買菜。
落落說:“我媽一直都這樣,風風火火的。”
一陣沉默
落落受不了了。
她喊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覺怪怪的。”
自從老媽出門,只剩他們兩個之后,方槐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搞得氣氛好奇怪。
“我…”方槐躊躇。
“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是方槐最不能釋懷的一點。
他一直覺得自己比同齡孩子成熟,比他們想得更多,做得更多,是一個合格的保護者。
事實卻是,他也還只是個孩子,遇到復雜事情他無能為力,他并不是個保護者。
他是弱者,是一個適用未成年人保護法的社會弱勢群體。
現實與自我認知的落差太大,讓方槐從所未有的失落,似乎以前認識的自己都是假象,都是自我催眠虛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