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雨只當是婳瑜在心中美化了她，然后推己及人。

她絲毫沒有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回去之后必然要挑起韻貴妃的不滿了，但是只要太后愿意罩著她，那都不是事兒。

不過在這之前，她可能要先回去院子里面，把事情和云嬤嬤說一下。

老人大概又要覺得她能折騰了。

*

少女走后，太后就將她送的包裹拆了開來，取出了里面的抱枕。

四方四正的東西，外面包裹這精美的包裝，撕開來倒是讓人略感可惜。

那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軟綿綿的，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用處。

老人把東西拿在手里半天，沒有看出一點端倪，更不明白那個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跟在太后身邊的老嬤嬤看著平日里總是端著架子僵著臉的太后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忍著臉上的笑意，走到老人的身邊。

“要不我先幫您把東西收起來，等明兒公主過來了，您再問她這個東西是個什么用法？”

太后把自己的頭抬起來，將東西遞給了身邊的老嬤嬤。

“這做的是個什么東西，她的禮儀亂七八糟，做奇怪的東西倒是挺在行的。”老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似有些苦惱地說道。

老嬤嬤把那個抱枕那在自己的懷里，一邊對著太后回答道：“到底是沒有人正經的教導她，云嬤嬤對她有些溺愛了，舍不得懲罰她，禮數自然就不如其他閨閣女子。”

“但是看樣子，她對太后您是真心恭敬的，禮儀不到位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以后有您教導，會好的。”

聽見老嬤嬤的話，太后卻是有些沉默了。

“十幾年了，是我昏了頭，是我虧欠了她，是我對不起她娘倆。

連帶著那個妍纖丫頭也是。

左右是皇家的人，只要我愿意寵著她，左右是沒有人能為難她的。

這宮里面禮數到位的人不缺，倒是真情難能可貴。

只是可憐那個孩子，因為我，讓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老嬤嬤微微皺眉，說道：“娘娘您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著，都過去多少年了，那件事情也不能怪你。”

她跟在太后娘娘身邊有四十多年了。

作為太后身邊的陪嫁丫鬟，后來的心腹嬤嬤，老人經歷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的事情根本不是老人的錯，她也是站在大局上面考慮的。

太后卻絲毫不認同老嬤嬤的觀點。

“你不懂，我是沒有做什么，但是我旁觀了這一切，多少年了，在這宮里多少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會想起那見事情。

我是旁觀者，也是幫兇。

我當初就應該站出來阻止皇帝的，但是我沒有那么做，愧疚了十幾年，我現在后悔了。”

老嬤嬤長嘆一聲，神情滿是無奈。

多少年了，她以為太后娘娘已經放下了，沒想到她還是壓在了心底。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孩子突然找上門來，她都不知道太后的心里原來一直都是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