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到隔壁房間，最里面是米白色的衣柜，打開柜子，零散幾件衣服映入眼簾，大多都是裙子，有一半都是粉色系，莫歡顏今天穿的也是粉色裙子，看得出來，她非常鐘愛。

蘇清甜盡量忽略那些異樣的情緒，伸手找了找，在最邊上找到陸離說的睡衣，棉質的淺黃色，很溫暖的色調，很柔軟的質地。

回到陸離房間的時候，蘇清甜特意朝他的方向望了眼，他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大概是睡著了。

本來就夠累了，又怕陸離嫌她，所以蘇清甜只洗了半小時，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陸離倏地翻身坐了起來，黑亮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

“我吵醒你了嗎？”蘇清甜輕聲問。

陸離雙手放在大腿上，聲音啞得可以，“過來。”

“哦哦，好。”蘇清甜挪著步子，朝他點頭。

蘇清甜心里還是有些惴惴，腦子里那些神經好似乎要擰成麻花，她又怕陸離對她做些什么，可又希望他會做些什么，好歹，這場交易，她是占了便宜的。

距離還是有些遠，陸離有些不滿地微微皺眉，重復說道：“過來。”

蘇清甜又靠近一點點。

不夠，還是不夠。

陸離抬眼瞪她，蘇清甜被那冰冷的視線威懾到，又跨了幾步，幾乎就要和他撞個滿懷。陸離這時候才將那凍人的眼神收進去，卻又抬起手來，往她身上湊，蘇清甜被他的舉動驚著了，卻又不敢往后退，只是結結巴巴地將那個單音節重復。

“你、你，你……”

“閉嘴。”

陸離向來對她沒什么好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一顆、兩顆、三顆……全部的紐扣都被解開來，白凈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蘇清甜一面覺得涼，一面又覺得燥熱不堪，她覺得背后冒了層細密的汗。或許要慶幸陸離十分認真于手上的動作，沒有打量她臉的打算，不然她通紅著臉的窘迫模樣定會叫他看個干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離終于收回手，蘇清甜終于如釋重負，原本屏住的呼吸都變得有些重，她低下頭，衣服還是完好的，和她出來的時候一樣。

“你也不至于附和我到這個地步。”

陸離突然出聲，這話讓蘇清甜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記得她剛才并沒有說什么足以討他歡心的話。

似乎是知道她聽不明白，陸離又補充了句，“連衣服紐扣都可以錯，你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吧。”

蘇清甜有些頹，無地自容到差點捂臉，原來他是剛才做的那些是因為她扣錯了紐扣，原來她真的這樣蠢了。

然而蠢到這個地步，她還是殘存了些理智的，還不忘記和他說謝謝。

“上來吧。”陸離又翻身躺下，說這話的時候，連個眼神也不給她。

蘇清甜吞咽口口水，“你、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上來。”

陸離說得如此坦蕩，竟讓她覺得是她想太多。然而總歸還是有些害怕，即便是幾步的距離，她也花了好一陣，她走到床那邊，慢慢靠著床邊躺下，然而就在她身體快要貼住床的時候，一只手大力地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

她后知后覺，她竟在他懷里，溫暖且寬厚。

很想依賴。

她又想要掙扎，陸離卻緊緊扣著她的背，“不要每次都讓我重復說同樣的話。”

“睡吧，今天我不動你。”

蘇清甜燥熱得很，只覺全身都在冒汗，實在沒忍住才出聲，“那個，你可以稍微放開一點點嗎？”

“不能。”

沒得商量的語氣。

又過了半會兒，蘇清甜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那個，我去把燈關掉吧？”

“我喜歡開著燈睡覺。”

毋庸置疑的語氣。

蘇清甜實在難受，只能重重地出氣，陸離卻嫌她聲音太大，“這么吵我怎么睡？”

十分嫌棄的語氣。

于是蘇清甜就只好又盡量壓低呼吸聲，好在陸離還是放松了些，也許是覺得累了。

身側的人呼吸均勻了，陸離抬手將頭頂的燈關上，收回來的時候，又更緊地擁抱著她。

夜很深了，很靜又很黑，他趁著寂夜在她額角輕輕落下個吻，漠然的眼里溫柔的情緒偷偷釋放出來，他喃喃，晚安，蘇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