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我想你知道，錢怎么花是你唯一的自由。”

蘇清甜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

“真的不可以出去工作嗎？”她不死心還是問出口，她真的很喜歡在醫院的生活，即使會有不愉快，但她也會有被需要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安心。

陸離瞥她眼，“現在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和我討價還價？”

蘇清甜下意識抿了下嘴角，低聲說：“如果你不允許，我就不去了。”

“想要工作？”

蘇清甜以為他松了口，連連點頭，語氣都有些激動起來，“你同意……”

“可是你不是在為我工作嗎？”陸離打斷她的幻想，他的語氣很平靜，他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可為什么蘇清甜覺得手腳冰涼，甚至比前些天陸離對她冷嘲熱諷還要覺得難受？

“阿離，對不起，我不會再亂想不該想的事了。”

陸離發動車子，引擎聲先響，隨后是他低沉的聲音，“還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嗎？你為我所差遣，到現在叫我阿離是不是太不符合場合了？”

原來他介意自己這樣叫他嗎？

蘇清甜雙手緊抓著安全帶，有些局促，她對他說聲抱歉，然后換了個禮貌的稱呼，“陸先生，我知道了。”

陸離握住方向盤的手倏地緊了緊，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下，但是沒什么不好的，他深諳，如果他不懂得讓自己難過，他就不可能狠心讓她也難過。

“醫院的工作暫時先別辭了，莫歡顏身體不好，有什么事情我讓她直接聯系你。”

“這也算是交易內容。”

莫歡顏……

蘇清甜好像突然恢復了記憶，那個女孩，她不會介意嗎？即便她現在和陸離沒什么，可畢竟身份敏感。

對她的沉默陸離非常不滿，“我不喜歡說話的時候，有人裝作啞巴。”

她得給與回應，他不是自己在演獨角戲。

“嗯，謝謝你愿意讓我繼續工作。歡歡的身體，我會幫她調養的。”

陸離莫名情緒又很煩悶，為什么她要么就是保持沉默，而一開口必定要說謝謝和對不起。他們以前從來不會說這些字眼。

滴——

陸離大掌落下，轎車發出刺耳的鳴笛聲，他暗自啐自己口，為什么又要想到以前，他們之間不需要以前，他們之間只剩那可憐的牽絆。

蘇清甜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惱他，懸著顆心不上不下，她偷偷望了眼陸離，臉色比先前難看些，卻反而有了些人情味，她甚至覺得比起他剛才的冷淡，她寧愿受他這樣壓制著的怒火。

她動了動唇，忽地問他，“陸先生，請問你家里冰箱里面有食材嗎？需不需要在超市買一點？”

如果他一直都在樓下，應該都沒吃飯吧。說來，她也有點餓。

陸離輕微錯愕了，“怎么，你餓了？”

“我以為你沒有吃飯。”雖然他沒說錯確實也是她餓了。她沒把后半句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陸離會怎么想。

“那就買一點吧。”

說到這里陸離語氣終于好了些，她剛才那句應該是真心的，或者也只是下意識，她一直很細心。只可惜，就是心太細，他反而看不通透。

蘇清甜望著他微笑了一下，瞥見他微彎的嘴角，沒忍住也跟著心情好起來，她別過臉看街頭的燈火，又讓她感到了絲絲溫度，玻璃車窗映照著眉眼彎彎的小臉，只讓她自己看到。

“謝謝陸先生。”她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