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去州府找過知州，把都柳鎮百姓苦狀上報，把青河鎮土司所做所為一一列舉。

那知州明面答承下來這莊事，過些時日前來都柳鎮處理這事，不過久聽人也不見來。知州怎么會管理這事呢！這都是穿一條褲子地，他常文德榨老百姓出油還不是一半進自己的嘴里不是嗎？

自古有幾個官府能做到清廉？

且說當場，那常文德氣功上頭，歪頭斜眼對沈方道：“聽你這口氣是來訓我了？你不是該教學生們識文斷字的事，怎么就愛管跟你不相關的事！”

這常文德說話這么沖，事出有因。

還不是為他家兒子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師。一些跟他有交集富賈推薦了沈方，聽人家口語中沈方其人很和善，教導學生有方，只不過早已退休養性，恐怕是難請得動。

常文德對自兒子讀書的不可松卸。監導他好好學成，有朝一日能高中，光耀門眉。最主要能得到朝庭賞識，某上一官半職可比他在巴掌大的地方當土司強。

能促成那等光彩事必須有個好啟蒙老師。常文德備些禮品前去青河鎮拜訪沈方，沒料一連多次去都吃閉門羹。

他怏怏不樂離開，好歹也是地方官職，你沈方有什么傲氣不見。能得到本官上門宴請是你祖上冒青煙了，你不愿出師自有人搶著當師。

常管家應喝他老爺話語，指著沈方鼻子作腔：“你沈方還真把自己當圣人，也太過于抬高身價啦！有些閑事不是你該管，好好去讀你圣賢書。”

沈方聽主仆之言對他有怨氣。不解問道：“我們平素見不著面，并未結過什么仇，您常土司好像對我有成見？”

“你沈方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怎么沒有仇，上次在古樟寨可得罪我的管家不就是個梗。”常文德呵斥道。

管家仗著主人位高，湊近對著沈方道：“要不是看你有個名儒稱號，我們老爺才給你三分薄面。放著富家公子不教，跑來山村找樂事，還敢管土司衙門里的事，閑得慌？”

從管家話里悟出一二，還不是拒絕常文德上門為兒子求師的事。不過這事他有自己主張，不需要多解釋。

這管家不就仗著主子權重之位得已欺人，沈方不必理會他。

他很心平氣和道：“上次古樟寨可真不是閑事，要不是您管家帶地主砸人家房子哪來的梗。今天你不是也閑，帶官兵來欺打百姓。要說閑老夫可比不過您呀！帶官兵欺壓百姓這等事我碰見可不能不管。也聽聞你霸占河流建大壩，往百姓家抓壯丁做苦差，我又是何等能跟常土司比閑。”

常文德叫止了官兵，很快場上安靜下來。

一番戰斗下來死倒沒有，傷嘛可免不了。常文德狠狠道：“楊家坎集力到我常府造反，半夜放火燒常府，這個損失該算誰。今我帶人來只沖放火人來，是他們先動手打官兵。”

“千萬別信他鬼話，是他帶官兵來攪亂村子。搶去我幼兒，還把我兒從空拋下地。要不是我手接快可能他要離娘而去……”她嗚咽得不能再說下去，埋頭扶在懷中嬰兒嗚嗚大哭起來。

一個中年婦人纏著老婆婆過來，“我家婆身體本來欠安，被官兵拖去可嚇著老人家啦！”老婆婆現在全身都在顫抖著，站都站不穩。

村長的老婆來道：“我們哪有膽反官，你常土司建大壩毀壞多少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