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昭往日總是未語先笑的眼眸里難得一片幽深，他盯著沈喬：“我不信，沈喬，我要聽真話。”

沈喬深吸一口氣：“我說的就是真話，賀昭，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賀渝，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賀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里像是燃著兩團火：“沈喬，我眼睛沒瞎，這幾個月你對賀渝的反應我都看在眼里，你根本就不喜歡賀渝。”

“沈喬你聽著，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低聲下氣死乞白賴——如果你執著賀渝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很大可能繼承賀家的一切，那我向你保證，我會努力，很努力去競爭。”

“如果我贏了，我們皆大歡喜，如果我輸了，”賀昭語氣微頓，他俯身，對上沈喬的眼睛：“也只是我輸，我保證你不會輸，沈喬，我也有自己的資產，雖然比不上賀家，但足夠讓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衣服，首飾，包，旅游，悠閑的生活，這些我都能給你，我可以不介意你是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的錢，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行。”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肩上，隔著衣服都能察覺到她在輕顫……也就是說，她并不是完全無動于衷。

他不想和人玩曖昧，喜歡就是喜歡，他要明確的戀愛關系，以結婚為前提。

他想擁她入懷，想向所有人宣布，沈喬是賀昭的。

“沈喬，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我們現在開始交往。”

沈喬張了張嘴，一字一句，無比艱澀：“對不起，賀昭……”

“沈喬！”男人打斷她，眼底的光亮似乎都跟著黯淡了：“我不可能縱著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能保證對我的伴侶忠貞不渝，同樣我也要求我的伴侶眼里心里只有我一個。”

“我不吃回頭草，這是我唯一一次低聲下氣，記住這些，沈喬，想清楚再說話，好嗎？”

沈喬的身體一直在發抖，弧度很輕微，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賀昭伸手，想去抱她，想緩和一下氣氛，他心想，也許剛才他太嚴肅了，嚇到沈小喬了。

可是手才剛伸出來，就被揮開了，沈喬深吸一口氣，眼神清明的對上他的視線：“賀昭，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的初衷一直是賀渝，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不管我以后會遭遇什么，這都是我自己選的路，我現在收拾東西就走。”

話音堪堪落下，她就小跑起來，進去臥室，關上門，動作快速的收拾。

她的東西不多，雖說住了八個多月，可除了衣物和日常用品，其余的好像都是賀昭置辦的。

當初她確定會在這里長住的時候，賀昭還專門帶著她去商場大采購呢。

沈喬收著收著，眼淚突然莫名其妙的往下掉，她越擦就越多，越擦就越止不住。

沈喬用力在胸口摁了好幾下，抬起臉，死死咬住下唇逼自己不哭。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她用手背隨意抹掉臉上大片濕意，把自己的東西往行李箱里塞。

二十分鐘后，她拉著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房門，并不大的公寓里，賀昭還站在玄關，維持著和剛才一樣的動作。

淚意又開始泛濫，沈喬偏過臉眨了眨眼，控制好面部表情，走到他面前。

她勾起嘴角笑，對男人揮了揮手：“賀昭，我走啦，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

賀昭，對不起，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