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一進來,很客氣的很老頭兒說明了身份。
原來這家伙是特別偵察隊的,和黃曼玲是一樣的職業,不過管轄范圍不一樣。
看到了之前的同行,我心里有些稍微的安心,那老頭兒似乎也聽說過這么一個神秘的職業,不再那么激動了。隨后,中年人和胖和尚商量了下,最后房間內的閑雜人都請了出去。
之前和胖和尚打過照面,知道我也不是一般人,所以將我們也留了下來。
這會兒那小孩兒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又蹦又跳,像是得了羊羔瘋,老頭兒一時間制不住了,最后無奈之下,才讓胖和尚幫忙,將那小孩兒綁在了椅子上。
做完這些,老頭兒有點心疼,不過為了協助破案,還自己孫子清白,他還是配合胖和尚做了法,將那陰魂暫時困在小孩兒的體內。
因為孩子年紀太小,精神承受能力差,另一方面,那陰魂附在他身上有好幾天了,貿然將它逼出來,不但肉體受損,這小孩兒還要承受魂魄飛散的危險。
胖和尚在一旁粘著經文,那老頭兒叫人拿來了幾個木偶,擺放在小孩兒的四周,木偶陰沉沉的,一看就知道上面被附了咒,里面可能還有能通靈的蠱蟲。
在兩人的合力下,小孩兒漸漸平靜下來,不過臉色很蒼白。
然后,那中年人打開了隨身筆記,開始問話:“你為什么要殺那個老頭兒?”
小孩兒張了張嘴,神色有些痛苦,咬著嘴唇,都快出血了,才說道:“他害了我,我不會讓他好死的!”
中年人深呼了口氣,凝視著他,繼續問道:“他怎么害了你?”
小孩兒的表情忽然變得極其痛苦,張嘴桀桀的笑了幾聲,聽著很是凄厲。
隨后,身子開始無意識的顫抖起來,口中也溢出力量一些白沫,看到這情況,老頭兒嚇壞了,趕緊要個他松綁。
胖和尚一看,急忙阻止:“天色已經黑了,你放了她,只怕再難抓住!”
“這樣不行,再下去我孫子會死的!”老頭兒瞪著有些發紅的眼,轉頭在旁邊拿了毛巾,想要拭去小孩兒嘴上的白沫。
忽然,小孩兒陡然瞪大眼,惡狠狠的瞪了老頭兒一下,然后用著肩頭撞了過去。
老頭兒戳不及防,差點摔一個跟頭,隨后,那小孩兒冷冷的看著他笑道:“還有你,你也有份兒!”
他說著,身子猛烈的搖晃起來,企圖掙脫身上的繩子。
中年人一看,立刻站起來,神色凝重的對著胖和尚說道:“大師,這陰魂怨氣太大,只怕這樣鎮不住!”
胖和尚沒說話,深呼了口氣,定定的看著那小孩兒,似乎在想著對策。
小孩兒厲聲叫了記下,身子的顫動越來越厲害,看到這里,我緩步走上前,說道:“我試試?”
聽到我的話,幾個人同時轉過頭,神色復雜的看著我。
老頭兒被撞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胖和尚打量了下我,說道:“你?你能捉鬼?”
我咧咧嘴,說道:“試試吧!”
說著,我一把抓住那小孩兒的胳膊,此刻他還在無意識的扭動,白沫吐了一聲,我一手粘到,黏黏的有些惡心。
我顧不上這些,胡亂的擦了下手,將神識迅速探進奠魂玉,對著那金蟾問道:“你能降鬼么?”
金蟾古怪看我一眼,說道:“不就是制服那陰魂么,你將它封印起來不是很簡單?”
我搖搖頭:“這樣不行,那小孩兒會有危險!只能設法讓它自己出來!”
金蟾尋思了下,說道:“那這樣就不好辦了!”
在秘境和金蟾對話的同時,我神識暗暗感應外面的動靜,那小孩兒被我抓住,一下子老實多了,可能是那陰魂本能的畏懼我身上的奠魂玉,才不敢造次。
聽到金蟾都沒有辦法,我有些犯了難,想到剛才中年人問話的時候,那小孩兒的回答,似乎這里面存在這一些恩怨糾葛!
我暗暗尋思了下,要不要用奠魂玉探知一下,看看那陰魂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事?
一邊想著,我腦子里靈光一閃,對著金蟾問道:“還記得你剛把奠魂玉給我的時候,那段時間,我有個特別的能力,能看到別人之前做過的事情!”
聽到這話,金蟾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說道:“那是我通過奠魂玉,傳遞給你的,而且,那個方式只對環境有用,也就是說,你必須到了她生前所到過的一些地方,才能感知出來,不過這陰魂死了少說也有幾十年了,就算能找到地方,能感知的線索也很有限!”
我默然點頭,知道他說的不錯,而且,時間一長,環境隨著發展也會改變,打個比方,原本一個地方是一個村子,后來隨著時代變遷,開發了,或是重新建了別的什么,地勢發生了變化,牽動一些風水的東西,那么以前的事物,就會無法感知的到。
想到這些,我有些頹喪,無語的說道:“那這樣,豈不是對那東西沒轍了?”
金蟾看著我,思索了下,說道:“不一定非要探知環境,情形再現再能查的,你也可以去探知它的靈體,從它的記憶中查找線索?”
我眼前一亮,看著他說道:“這樣可以?”
金蟾沖我無語笑了笑,說道:“別人或許不行,不過你帶著奠魂玉,可以嘗試一下!”說著,他暗呼口氣,緩緩道:“而且,你有奠魂玉護體,不怕那陰魂趁機反噬你的魂魄!大可以試一試!”
聽到這些,我深深的呼口氣,沖他點點頭,隨后出了秘境。
這會兒,小孩兒安靜了下來,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那一刻,我察覺出那陰魂本質里的怨毒和悲憤。
這時候,那老頭也緩過勁兒來了,看到我抓著他的孫子,一時間有些焦躁,剛要說什么,就被胖和尚拉到了一邊。
我平復了下有些緊張的心情,意念默默聽著金蟾的指示,捏著奠魂玉,慢慢的貼在了小孩兒的腦門,同時的,心念專注起來。
用意念和那陰魂建立聯系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兩個靈魂中間有一道無形的連線。
隨后腦子里伴著那陰魂的反抗,也不斷的叫喊,冥冥中,我看到了好些片段,好似電影畫面一樣,在我腦海里飛快的旋轉,一個連著一個……..
我知道,我成功的進入了那陰魂的記憶。
好似做夢一樣,我看到周圍的環境,變成了幾十年前的模樣。
陰魂是個女的,陳秀芬,六十年代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十八歲的時候,被派到離這里不遠處的村子插隊落戶,兩年后結了婚。
不過她男人是個出了名的懶漢,這讓出生在省城的陳秀芬打心眼里看不起她,陳秀芬很漂亮,見到她年輕時的模樣,這讓我看慣了現代美女,也不由的在心里暗暗驚嘆:在我認識的女孩兒里面,唯有那個張妙然能語氣媲美。
婚姻的不如意,使得陳秀芬好幾次都想過離婚,不過生在那樣的年代,好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終于有一天,陳秀芬再也忍受不了丈夫的懶惰和無理取鬧,就去了當時的村主任哪里,要求離婚。
當時的村主任,就是前幾天被她殺死的村民,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
村主任一直垂涎她的美貌,見她提出離婚要離開這里,自自然心里不愿意,因為那樣自己就沒機會對她下手了。
所以,村主任萬般刁難,從出生到政治背景,一一論辯,最后陳秀芬迫于無奈,說了一個當時年代都無法接受的理由:跟丈夫結婚兩年沒孩子,他哪方面不行!
聽到這話,村主任滿肚子壞水,登時想到一個辦法,當即說出:既然你說他不行,那你們現場給我們示范一下,要是真的,我就批準你們離婚。
這個荒唐的辦法,陳秀芬又羞又怒,那個年代,夫妻之間辦事都是關著門在家里偷偷的做,哪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做的?自然不答應,不過村主任態度堅決,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
是以第二天晚上,在村主任的安排下,陳秀芬和丈夫被帶到了大隊上,甚至還請一個本地有名的醫生作見證。
冥冥中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感覺到陳秀芬的陰魂,有些抑制不住的戰栗起來,可能是羞憤,亦可能是對我窺破了自己隱私的惱怒。
我屏起心神,再次探知進去,在那村主任的催促下,陳秀芬和丈夫一個辦公桌前脫下了衣服,不得不說,她的皮膚很白,任何漂亮,躺在上面的時候,身子有些顫抖,冥冥中看過去,好似面團一樣。
周圍被這么多人看著,丈夫脫完衣服上去的時候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最后僵持了幾分鐘,就退了下來,然后在村主任的羞辱譏諷下,承認了自己確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