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知道你們解析不出配方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最后一批貨全部調了包，想借此攪亂市場。”

夜凌云冷笑，雖然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夜弈坤眼里只有自己，逼著他倆變優秀也只是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

但沒想過他會用這么卑劣的手段對付自己。

惡性競爭是商場大忌，夜弈坤混跡商場二十幾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他還是這么做了。

夜凌云眼瞼微闔，吃準了他舍不得親情么？

“不是……最后一批貨不是我干的……”女子猛地抬起頭，約莫四十歲上下的面容堆滿了疑惑，“我確實換下了三分之一，但絕沒有全部掉包！”

“夜總，既然您都知道了，肯定知道我每次最多換三分之一。”女子急切地說，“我就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全部掉包啊！”

“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她喃喃地說，“我就說沒有那么多，我每次最多換兩百件，五次不應該是一千六百多件才對……”

夜凌云看向藺宇，后者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會是誰？他有些想不明白。

謀利？

這批又不是限定版，就算流入市場倒賣，利潤也只能算微薄。

使壞？

他向來不和人結怨，亦不與人結交，甚至連夜翊瑜都不知道他是“波多爾”酒業的董事長。

“你回去吧，藺宇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房間。”夜凌云回神，示意她離開，“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遞送。”

“謝謝，謝謝您饒我一命……”

直到藺宇把她拉出去，她還不停地點頭作揖。

雨還在下，頗有些毀天滅地的架勢。

夜凌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黑色商務車猛地撞了過來。

“汪！”

血濺了他一臉，撞碎了玻璃又彈回來的金毛滿身是血，水汪汪的眸子漸漸合攏：“汪嗚……”

“Caesar（凱撒）！”

緊隨而來的撞擊將他拋向了車門，后腦頃刻間血流如注。

……

“20年了。”

夜凌云喃喃自語，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壁紙上的金毛有些失真，已看不到當年晶亮的眸子了。

“03：11”，7通夜弈坤的未接來電。

他點開微信，13條語音消息，同樣來自于夜弈坤。

“臭小子，看到消息馬上給我回電話！”

“你不要以為你不接電話我就拿你沒轍兒了。”

“別怪我說話難聽，倘若你把事做的漂亮些，我自然說不出什么來。”

……

夜凌云把手機甩在桌子上，任語音順序播放。

“大庭廣眾之下和戲子拉拉扯扯，你不要面子我還要臉呢！”

“趕緊給我滾回來，我看你是誠心氣死我！”

聲音戛然而止。

夜凌云神情漠然地關閉對話框，點了下“哪吒”。

和花夕顏的聊天對話框停留在他發過去的圖片上：

那是一張手機殼的照片。

和他送給花夕顏的手機殼幾乎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柴犬的耳朵上沒有戴櫻花。

喜歡只是客套話吧，實際上并沒有很喜歡。

雖然那時她曾說過她很喜歡這款情侶手機殼。

手指正欲點“←”，這時“花夕顏”三個字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夜凌云發了條消息過去：“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