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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事

方古看著床上躺著的錦陽風,心想:這人咋這么倔,硬是從山腳一直磕到半山腰。想到這,轉身離開屋內,準備下山買點出行的東西。

“大師兄,大師兄!你回來了為啥不去找我啊!”方古還未有出院,就聽見方蕓兒那空靈的聲音。就見她從院外一步一步的走向方古。

“漂亮嗎?大師兄!”方蕓兒走到方古年前,仰著頭盯著方古。

“漂亮,師妹一直都很漂亮。”方古只是微微一笑,眼中卻未有太多的情緒。

“真的嗎?哈哈,,”聽到方古的稱贊,方蕓兒特別開心。今日才得知方古回來,她就開始梳妝,穿上前幾日集市上才買的青白色長裙。雖未施粉黛,也顯其美。整個人就如出塵仙子。

“大師兄這是打算去哪?”見方古準備出門,忍不住問道。

“要出遠門了,得買一些準備的東西”

“什么,才剛回來為何又要出去!”方蕓兒皺著眉頭,滿是埋怨。

“師妹,我17了,實力也到小宗師…”聽到這,方蕓兒地下了頭。但很快又看向方古“我陪你去準備東西。”方蕓兒瞇著眼,未讓方古看到眼角的淚光。

“嗯,走吧,對了。這是答應給你帶的東西。”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釵子,這釵子是方古從廬州回來時見街邊小販賣著,覺得挺好看就買了。

“釵子?大師兄,你可知男生送女生釵子的寓意!”方蕓兒狡黠的看向方古,雙頰泛起一絲腮紅。

“這…還有何寓意?我問那小販,送女孩什么禮物好,他就給了我這釵子!如果不要我丟了!”聽到要丟了這釵子,方蕓兒直接一把搶過釵子使勁的握在手中。“才不要哩,送給我的東西豈有棄之。”說完轉身就走出院子。說出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話“呆子。”

方古一陣郁悶,但也無可奈何,跟在方蕓兒的身后向山下走去。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方古原本想即便陪著方蕓兒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準備完,沒想到,他失算了!

“誒,師兄,你看著糖人好看不?我們買一個,不對,買兩個。”

“師兄,這面具好看嗎?老板,這個狐貍和鬼面的多少?我買了。”

“師兄,你看著面料好看不?整天見你就穿那么幾件我都看膩了,老板,這匹布還有那匹我都要了!”

“師兄…”

方蕓兒每叫一聲師兄,方古的心都在顫抖不只是詢問,更多的是,他知道又有東西要拿,雖然不是很重,但是很多。漸漸的,這么一堆東西已經高過了方古的頭…

在上山的路上,方蕓兒在前面哼著小曲,方古在后面抱著一堆東西跟著。

“師兄,你什么時候離去?”方蕓兒玩弄著剛拔的一朵小花,沒有正眼看著方古。

“兩周后,我需要休整調息。”方古在后面艱難的說道。

“兩周嗎?嗯,我知道了!師兄,你太慢了,快點快點!”說完方蕓兒就一蹦一跳的離開,留下方古一人在后面哭笑。

回到山上,方古把方蕓兒的東西一股腦全搬去她的臥房門前,自己拿著準備的東西就離開。

方古回到房間見錦陽風還沒醒。然后,關了門就出去了。

晚飯后,方古像往常一樣,來到后山修行。

竹葉婆娑,晚風悠然,一池潭水靜臥于竹林中,潭中水汽彌漫,猶如人間仙境,人入其中,心靜,空靈。

方古坐于潭中的巨石上,水汽纏繞,呼氣吐氣之間似仙人假寐。

“嘣——”方古突然睜眼,潭中水突然爆起。他并未在意這些情況,而是踏著輕功飛速離去。“我怎么被怒氣沖昏頭,忘記和師傅說這件事了!”

方古飛速來到方長房前,調整氣息后才敲門。“師傅,睡了嗎?”

“睡了也被你吵醒了,沒見我房內燈還亮著?有什么就說。”方古推門而入,神色沉凝。只見方長正在屋內執筆在大宣紙上書寫。

“師傅,我去送信的路上遇到一個活人寺的余孽。他還制造出一個近乎真人的尸人。雖然他已經死了,不過我擔心,這世間還有其他余孽!”

“嗯,知道了,去好好休息吧。”方古見方長只是點了點頭感覺很驚疑,還準備再說什么的時候方長停下了筆對著方古擺了擺手。

“是,師傅。”方古帶著門離去。方長在屋內把寫好了的字抬了起來,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接著從旁邊書架上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條,又從桌上的一個暗箱中拿出一瓶墨水。

執筆寫下幾句話,他走到窗前對著天空吹了個口哨。一只烏鴉從黑暗中飛到方長的手上。將紙條放進烏鴉腳上的細竹筒中便放其離開。

“這世道可真越來越混亂了。”

方古已經沒心思繼續練功,直接回屋休息,明日再說。

剛到園中,就見錦陽風的屋子燈已經亮著。方古便走過去敲了房門。

“請進。”屋中傳來錦陽風的聲音。

方古推門而入,看見錦陽風已經坐在床上盯著蠟燭發呆。“現在感覺怎么樣?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嗯,好多了,就是有點痛。對了,給我帶點水,口渴的緊。”錦陽風摸了摸纏了布條的頭。

方古轉身向屋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拿著個托盤裝著菜飯和水進來。

“師傅,不對,應該叫方師兄,我記得我好像被收作記名弟子了,是不是!”錦陽風吃著飯,兩眼放著金光看著方古。

“嗯。”方古輕聲應答。

“哈——活過來了,活過來了!”錦陽風一口把水喝下去后,感覺整個人都輕松許多。方古見其吃完,便收拾碗筷。

“方師兄,一會兒可以聊聊嗎?”錦陽風低著頭,沒有看向方古。

“好。”

將碗筷放好后,方古帶著一壺酒和兩個碗進了房。

“師兄,你怎知我想喝酒!咱倆真是心有靈犀。”錦陽風裂開嘴笑著,還站起身來接過方古的酒和碗。

“只是我想喝酒,順便給你帶了個碗。”方古坐下直接一個倒了一碗。

“來,干一個”錦陽風和方古抬起碗直接碰了一個。兩人都一飲而下。“好酒,這酒真烈,我喜歡!”

“師兄,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好笑不?”這一碗下去,錦陽風的就開始泛紅。方古又給自己和錦陽風倒了一碗。“沒有,我也經常受傷!”

“哈哈哈——”錦陽風笑著笑著就哭了。方古感覺不可思議,剛想伸手安慰他,錦陽風就用紅著臉的看著方古。

“師兄,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說著,又給自己灌了一碗。

“師兄,嗝,你知道我是誰不?”方古又給錦陽風倒了一碗。“你不就是錦陽風!”

“對,我是錦陽風,是凜北王朝首富錦玉華的第六個兒子!也是最無能的兒子。”說著留下了眼淚。

剛聽到錦陽風的身世,方古不由得驚訝,但也沒有說什么,而是靜靜的聽著他繼續訴說。

“你覺得我這六公子的身份很高貴嗎?哈哈哈,我這六公子還不如豬狗!”錦陽風猛的將碗砸在桌上。

“我母親是錦玉華在游玩時看上的一個農家的女兒,他們不同意,就強搶,她被帶回錦家,沒日沒夜的受折磨,一年后我出生了。”錦陽風盡量的平靜自己的語氣,即便如此,坐在旁邊的方古也能感受到他那滔天怒氣。

“自我被生下來,我母親就被那畜生安置到后院柴房,那里面陰冷潮濕,還有一些惡心的臭蟲。我母親本就體弱,在這種地方不久就染上了疾病。那時候我還沒斷奶,母親她把所有的首飾全送給了一個寶兒姐,讓她帶我進了下人的房間。寶兒姐心善,在之后給我母親送了藥,還拿了些衣物不至于受凍。”

“母親病情好轉,卻還是體虛。所以我就在下人房里和下人們一起生活。我只能時不時的去看我的母親。”

“但是…”錦陽風突然捏緊著碗雙眼憤怒的盯著前方!

“在我五歲那年,我母親死了!被那個畜生害死了!那年我母親的風寒復發,來得很急。我和寶兒姐也沒錢,寶兒姐只好去個他求情,但是,他居然把寶兒姐杖鞭至死。而我,他見我長的比較俊俏,就把我關在一個偏房里面。我那時候又哭又喊,沒有用…沒有用…我只能想到我母親在那又小又臟亂的柴房中抵著傷痛。

三日后,我被放出來了,我見到一個下人拿著麻袋從柴房走出。我沒哭了,我靜靜的看著。我知道沒用了,最愛我的兩個人都離我而去,在這個把我當下人的地方,再也沒有一個可以保護我的人了,我…呵呵

今年,他們告訴我,我要結婚了,女方我根本不知道,我騎著那匹養了兩年的馬,在他們忙著接親的時候逃走了,我是那么的快樂。離開了這個令我厭惡地方。

知道和師兄相遇的那天,我以為我快死了,你卻出現,這種狗血的場景我居然碰到了,哈哈,你就是我的天明之人!”接著,錦陽風和著淚又大喝了一口酒。

“然后啊,我就腦袋一熱,跟定你了,就是這么傻,我無家可歸,無依無靠,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就因為你救了我,像我母親,寶兒姐一樣…”說著說著,錦陽風直接撲在桌上。

方古把錦陽風放在床上,自己桌前自己把剩下的酒喝完,臉漸漸的紅了!

“我們都是同命之人,我根本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不過我有一個愛我的師傅,還有師妹,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說完,方古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預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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