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跟那雙馬尾對峙了一下，隨后兩人就默默收斂了一身的氣息，仿佛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

“你，很強。”雙馬尾主動示弱。

蘇晨雙眼緊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氣氛一時很是尷尬。

大巴車出了機場之后就沿著公路一路向西，途中也沒怎么停靠，只是有少數乘客在半路下了車。

“這車是開到哪里的？”我問道。

Excalibur干咳了一聲：“好像是直接到汽車站的。”

“哦，”我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這大巴車的座位不怎么舒服，“然后我們怎么安排？是先去解決你的事情，還是你先帶我們去那里？”

“我先帶你們去那邊吧，這樣顯得我有誠意些。”

“危險嗎？需不需要帶武器？”一直閉目養神的小T忽然問道。

“還好，那地方還沒啟動，可能也就一些自動武器有些危險，不過問題不大，我有一個通行碼。”

小T點點頭，不說話了。

“吱——”大巴車忽然一個急剎，我因為慣性前傾，腦袋便在前面的座位上磕了一下，不是很疼，但很尷尬。

“嘭！”一聲巨響從前方傳來。

“怎么了？”我問道。

蘇晨稍微看了一下前面：“問題不大，應該是大巴車跟那輛忽然沖出來的小轎車撞上了。”

雙馬尾只好揮揮手：“我們下車吧。”

我們三個都沒什么意見，于是跟著她下了車。

這車禍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應該是那輛鐵灰色的大眾捷達負全責，因為我們這輛大巴車是正常在主道上行駛，并沒有什么超速，而大眾轎車是從輔道進來的，而且速度估計不慢，我看見它的左側車身基本上凹了進去，變形很嚴重，整輛車就很凄慘地橫在路中間。

大巴車也好不到哪里去，前保險杠都脫落了，一個車燈就像是被戳瞎的眼睛，只剩下了一堆塑料渣子和一個快要脫落出來的鹵素燈泡。

小轎車的駕駛員是個女司機，此刻她正跟大巴司機道歉，神態好像挺誠懇的，腦袋后面的單馬尾隨著她的點頭不住地擺動。

看到這單馬尾，我渾身微微一抖，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東西，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A市好像是你的地盤？”雙馬尾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不過這方面的事情我都不怎么管，所以······只是個名義上的地盤罷了。”

不知道為什么，蘇晨今天沒怎么逗比，那張“小鮮肉”級別的臉上宛如一張撲克牌，是濃濃的嚴肅。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車禍的現場。

我問他：“怎么了？”

他像觸了電似的收回目光：“沒什么。”

我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貓膩，我也就放棄了。

“我懷疑遇到同行了。”蘇晨解釋道。

“啊？”我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你是說······”

“那個女人，很危險。”蘇晨言簡意賅。

“······應該不要緊吧，她好像不會礙事。”Excalibur吞吞吐吐。

“誰知道呢。”小T淡淡說道。

我們四人攔了一輛出租車，那雙馬尾徑直坐到了副駕駛，跟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以我對A市的了解，那個地方似乎不是個有名的去處，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

我被蘇晨和小T一左一右夾著，老老實實地蜷縮在后排中間的位置。

司機車技嫻熟，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出租車停在一個小區的門前，但我估計這應該不是正門，因為這大門上看不到小區的名稱。

雙馬尾付了車費，領著我們下了車。

“就在這地方？”我問道。

雙馬尾搖搖頭：“這地方只是用來落腳的，你們還是需要休息一下吧。”

我們也就沒了疑義，跟著她上了樓。

這小區的電梯不怎么好，噪音很大，而且那個門一卡一卡的，我生怕這電梯卡在某個樓層之間就不動了。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這電梯的面板上好像沒有第十三樓的按鈕。

好在它還是穩穩地停在了十五樓。

“你在這邊有房子?”蘇晨話語里帶著一點試探。

“不是我的，是……算了……過去的事情了……”貌似雙馬尾不愿意細說啊。

她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我們三人就以此進入。

這房間里很雜亂，與其說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說是垃圾場，只不過這里沒有異味罷了。

房間里家具一樣不缺，可我總覺得那些家具的位置都不是很正確，歪七扭八的，再加上地上隨處可見的紙箱子和奇奇怪怪的包裝盒，就顯得這里更加雜亂了。

“你確定要讓我們在這地方休息?”我嘴角不住地抽動。

“又不是過夜……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去那個基地。”

“確定?”小T平靜地看著她。

“我當然確定。”雙馬尾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個紙箱子上。

我們也只好各自找地方坐下。

“位置?”小T繼續詢問。

雙馬尾手一揮，她身后的空間就泛起陣陣波紋，一個牛皮紙檔案袋就從波紋中探出頭來。

“嚓！”她用力撕開了檔案袋，露出里面一小疊白花花的打印紙，我連忙伸手去接。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這些紙上一個字都沒有，白花花的一片。

“這些是什么?”我揚了揚手里的打印紙。

“那個基地的位置啊，這東西是加密的，用一般的方法肯定破解不了，我倒是知道破解的方法，但怕你們不信，所以我打算告訴你們，你們自己試嘍……”

小T從我手里拿過那一疊紙：“不需要了，我也有一個方法。”

說著，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泛起紅色的光芒，與之相對的，那紙張上也出現了兩個紅色的光點，隨著她的視野而移動。

小T就這么掃描完了這一疊紙，隨后她閉上眼，身體里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她應該是在破解什么東西吧。

我們靜靜地等待著。

我扭頭看向雙馬尾：“其實你是知道位置的吧。”

她笑了笑，沒說話。

小T右手銀白色的機械臂上忽然騰起紫色火焰，這火焰迅速將那些白紙“舔食”干凈，連紙灰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小T也睜開了眼睛：“我知道地方了，不過那里是一個完全加密的空間，用常規方法不能進去，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

雙馬尾很適時地補充了一句：“那地方還是用神秘學原理進行加密的……”

我雖然聽不懂，但是點個頭還是可以做到的。

之后我們四人稍微討論了一下對策，雙馬尾則順帶著跟小T核對了一些信息，發現正確無誤。

雖然那地方是一個接近沉睡的基地……但是還是有一點兒危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