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中十四變成十三的事情袁朗并沒有放在心上，很快他便沉浸在了收集程天殺害陸露的證據中，他和曾佳佳兵分兩路，曾佳佳的注意力還是在李成和莫玉嬌身上，盡管莫玉嬌車禍身亡但袁朗還是沒有放棄這條線索，他讓曾佳佳去調查莫玉嬌身前在WC娛樂接觸的人物，除此以外還時刻的監控著李成，試圖抓住他的把柄。

曾佳佳的工作晝伏夜出，他的身影幾乎活動在李成所在的區域，自從經歷過上次被綁的事情后李成顯然低調了很多，他大多時間都是安穩的待在匯融集團，就連夜晚難捱的日子他都在自己的公寓里，娛樂場所便再也沒有踏足過。

深夜，曾佳佳帶著鴨舌帽坐在車廂里看著李成公寓的窗戶，白色的落地窗拉開一般，黑暗中暈黃的光線顯得特別明亮，黑色的身影不停的在窗簾上跳動。

這是曾佳佳監視李成的第五日，他有些犯困的打了打哈欠。

這幾天李成作息規律晚上到了十二點就會準時熄燈睡覺。

曾佳佳看了時間覺得差不多了。

看著屋內的燈熄滅他裹了裹有些單薄的大衣準備給袁朗打個電話匯報下情況收工，他剛把手機掏了出來便看到公寓門口出現個黑色的人影。

人影大概一米七左右，穿著一身的黑色，帶著鴨舌帽。

剛開始曾佳佳沒多想，畢竟這地方是公寓，這大晚上出來活動的魑魅魍魎比比皆是。

他也沒放在心上，當曾佳佳想要發動汽車時突然想起那個人影穿著的那間外套，他猛然意識到剛才出來的人是李成。

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曾佳佳想了沒想就下了車，他跟在李成身后。

路燈昏暗，周圍的綠化帶很好的掩藏了曾佳佳的身影，走在前面的李成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被跟蹤了，他拿著電話，似乎跟什么人在聯系，由于曾佳佳隔得有些遠，他只是零星的聽到李成提到陸露和莫玉嬌這兩個名字。

從長青公寓出來后，李成跨進了長春路拐進了一家巷子口，那里是涼城老城區，房子都是獨棟平層，，這些年涼城規劃整改，老城的房子都面臨著拆遷，所以這一代幾乎沒有人居住。

曾佳佳看著李成進了老樓，他并沒有跟上去，只是心里忍不住的想著李成大半夜到老樓來做什么。

他站在樓下抬頭朝上看了看，老樓外層用的是最早的水泥青，在雨水常年浸泡和沖滑下墻體都有著明顯斑駁的印跡，這里充滿了荒涼和黑暗，同不遠處的萬家燈火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好像，這里是被涼城遺棄的一個角落。

李成第一次來老樓這個地方，四周昏暗，空氣中漂浮著發霉的氣息，他走在空檔的走廊里，晚風獵獵吹過，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陌生到有些心悸。

他謹急著信件上的叮囑，目光平視著前方。

狹窄的樓梯道路里他邁著步子一階階的朝上走著，心里默數著。

四十二，四十三…....

這樓梯仿佛沒有盡頭無限延長一樣，當他數到四十四的時候便停頓了下來。

緊接著他伸出了右手，似乎握住了什么東西一般手臂伸拉著，就好像他面前有一扇門，他正握著手把緩緩的打開門。

詭異的動作他大概持續了一分鐘，接著他又開始朝著樓梯走去，開始計算著，四十二，四十三。

樓下的曾佳佳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一直沒看到李成下來，心里有些不放心，心想李成不會是從別的地方溜走了吧，于是曾佳佳也進了老樓。

老樓年久失修，里面的墻體脫落很嚴重，借著窗外慘淡的月光隱約能看到地板上那些墻皮。

曾佳佳找到李成的時候是在七樓，李成站在七樓護欄缺失的一角，穿著黑色運動鞋的腳一只站在地板上，一直正要踏在高空中。

“李成，回來。”

曾佳佳察覺情況有些不對趕緊喊道，但似乎李成失去了意識，另一種懸在空中的腳毫不猶豫的就要操著虛空踏去，下面是萬丈深淵。

曾佳佳想也沒想，他飛快的跑了過來趁著李成將要踏出那一腳后將他從邊緣拉了回來。

他也沒經歷過這般驚心動魄的事情，將李成拉回來的曾佳佳下意識的就開口罵了起來：“媽的你大晚上過來找死嗎，是不是武俠片看多了以為你會凌波微步，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今晚就去閻王爺報道了。”

一旁的李成這才緩過神，他看到突然出現的曾佳佳先是一驚，隨后眉頭緊皺。

“你怎么跟著我到這里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陸露的事情我不知道。”

“操，你以為我想跟著你，要不是我你就粉身碎骨吧你。”

曾佳佳救李成的時候本來也沒存了讓李成感謝的心思，畢竟跟蹤這種事情說出來也不光彩，可這男人剛被救下來客套話也不說兩句，直接還質問起來自己，這讓曾佳佳氣不打一出來。

“誰說我跟著你，你能到老樓來我不能來，要不是我的話估計你現在的尸體就在樓下躺著，你說你這人怎么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曾佳佳一通吼道。

李成看了看曾佳佳氣氛的臉色，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似乎沒有說謊。

他不確定的問道：“我剛想跳樓？”

曾佳佳：“怎么的，不相承認，你是不是想說你剛才只是在散步。”

李成斂下眼眸：“謝謝你救了我，但是陸露的死我沒什么可以說的，我們沒有殺她，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真相，陸露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背著程哥和老情人來往不說，而且結婚前還隱瞞了心臟病，這些年她優渥的生活都是程哥給的，程哥遭難了，那女人死了也算是回報程和對她的好了。”

“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說完后李成便離開了老樓。

他走的很快，剛才沉寂的心跳猛然的跳動幾乎快要躍到嗓子眼。

走到樓下時候，李成回頭看了一眼老樓，接著回頭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褲兜里的信封，他下意識的攥緊拳頭，從未有過的驚慌感從他腳底竄了出來流到四肢百骸。

陸露回來了，陸露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