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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張遼

  • 三國飛將呂布
  • 煙頭有點燙
  • 3098字
  • 2019-09-13 11:00:00

阿胡達騎術了得,打一唿哨,自家戰馬從斜地里沖出,那馬神駿奕奕,極通靈性,奔主人而來,阿胡達一個翻身上馬,干凈利索,倒提斬馬大刀向呂布沖去!

“殺!”阿胡達當先一刀,蓄滿了力氣,直奔呂布首級!

咣!

呂布橫戟攔下了阿胡達的刀勢,感受著阿胡達不小的力氣,不禁會心一笑,“有點意思,陪你玩玩?!?

今夜一番征戰,打的是喪家之犬,自是毫無壓力,所謂的千夫長,倒也不如眼前這個胡人少年能打,眼下鮮卑親兵們漸漸死去,戰局已定,自己,也該找點樂子。

正好,借此磨練一下戟法。

所謂方天畫戟,正如先前所說,集多家兵器之長,戟刃如刀的霸道,小枝如槍的巧變,又有棍的基礎,可大開大合,也可以暗藏詭機。

此時阿胡達一刀斬來,呂布一揮畫戟,在半空劃了個渾圓,用戟刃將刀刃往右邊一帶,待其刀勢已老,呂布卻硬是憑著蠻力將畫戟止住,反向一揮,鋒利無雙的掃去了阿胡達頭頂的黑發,并順手拍了下阿胡達的腦袋。

待兩馬交錯,阿胡達摸了摸臉頰上的血跡,那血跡并非是他的,而是呂布殺人時敵人的血跡沾在了戟刃上,一種羞辱感由內而生,阿胡達大吼道,“要殺便殺!何必辱人!”

“鮮卑人,也算是人嗎?”呂布笑意盈盈,只是目光卻冰冷徹骨。

“老子殺了你!”阿胡達縱馬沖向呂布。

兩人胯下都是良馬,很快,就以交手了三十個回合,阿胡達氣喘吁吁,自知力竭,驚魂不定的雙眼盯著呂布,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只覺得眼前這個黑甲漢人仿佛惡鬼般可怖,明明招大力沉,卻每每都能收招變招,畫戟神出鬼沒,詭秘異常,每次出手都是要害,更可惡的是,每一次交手,都能殺了自己,卻都是用戟面拍擊。

幾次下來,阿胡達腦如漿糊,臉上更是腫如豬頭,更讓阿胡達難受的,是自己的親兵如今已經盡數陣亡,一群九原軍正圍著兩人看戲,只不過,看得是他阿胡達的戲,每次被畫戟拍臉時,數百九原軍都會發出響亮的哄笑。

“他娘的!今生殺不了你,老子就化作厲鬼,日夜纏著你索命!”阿胡達不堪受辱,面如死灰,目光卻狠毒,橫刀與脖頸前,猛地劃下!

電光火石之間,呂布俊臉一寒,橫戟朔出,同時遠方一道寒芒直射而來!

??!

阿胡達一聲慘叫,再定睛去看,大刀被擊飛在地,一支羽箭射中阿胡達的手背,入肉三分,阿胡達劇痛之下只得大喊,眾皆稱贊。

“好箭!當真好箭!”

“這是何人所射?莫非是城中援軍?”

“嗨,咱也不需要援軍,這些胡虜,哪個是咱們對手?”

踏踏踏。

一將引千余馬步兵而至,那將面若紫玉,目似朗星,八尺大漢,身披玄色戰甲,倒提長柄利刀,威風凜凜,再看那將身后,先是盾牌手靠前,又有長矛手居后,輕騎以騎射替弓手,排列有序,緩緩前進而不亂陣型,端的是用兵高手。

張遼,張文遠。

如此,也怪不得能有如此箭術。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武藝,不錯。

“吾乃武都縣縣尉張遼張文遠,敢問汝是何人?是哪處援軍?”張遼持刀喝問。

“九原曲部司馬呂布,來此救援武都?!眳尾妓菩Ψ切Φ目粗鴱堖|,反問道?!案覇枏堖|,可是來搶功的?”

“非也,此人既然是呂兄之物,生死豈能自由?當由呂兄主宰?!睆堖|面帶笑意的回了句,他早在遠處斗將時就已遙遙看見這邊情況,只是張遼不比呂布,不以氣力聞名天下,只憑技巧,又非是壯年,斗那鮮卑千戶勇士,急切間難下。

至于他的話,更是有深意,言阿胡達是呂布之物,之物者,非人也。

“哈哈哈!今日得識張遼,布之幸也?!眳尾家娏藦堖|,又聽聞如今張遼是武都縣縣尉,而他又是即將成為武都縣縣令之人,這上下一分,這張遼可就是他麾下第一位大將!

至于高順,若提千人之師對陣,張遼必敗,若提數萬,乃至數十萬之師對陣,則高順必敗。高順只能統一偏師,或陷陣掠地,或埋伏突襲。張遼卻能為一軍之主,為一方重鎮。

當然,這都是日后的事,以他們現在的統兵才能,估計都頂不住呂布率軍的一個沖鋒。

“遙遙見了,呂兄武藝臻至化境,令遼欽佩,想不到當今天下,竟有使戟如火純青之人?!睆堖|面現慚愧,訕訕道,“遼領有四曲之兵,急切間竟攻不下此營,若非呂兄從后突襲,待其抽調中后軍之力,遼敗矣?!?

“文遠不必氣餒,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敗了,那又如何?敵軍攻城不下,士氣大降,若想速戰速決,唯有襲營,此舉暗合兵法,文遠便是力有不逮,未能功成,又有何錯?”呂布溫言安慰道。

“呂兄此言,真是振聾發聵,令小弟茅塞頓開,撥開云霧?!睆堖|雙眸一亮,撫掌大笑,對呂布的印象頓時拔高一層。

大勝過后,戰利品是重中之重,不過對于呂布來說,眼下這些戰利品再重要,能重于眼前的張遼?

“文遠,布早令一支偏師攻入阿梵部老巢,想必如今已到了,不知其情況如何,文遠但引勝之師回城,安撫城內,靜候佳音。另外,這些敵軍的器械馬匹,可派部眾收繳。小六,你帶兄弟們就在這里稍作休息,準備好火把,即刻啟程。”呂布伸手虛引道,“文遠,請?!?

見呂布如此通情達理,將戰利品都歸了他,張遼竟感到慚愧,連連擺手道,“呂兄,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此戰若無呂兄豈能功成?這些戰利品,當犒勞友軍,此乃正道也,遼受之有愧?!?

“此言差矣,此戰,缺你我任何一人,都不得輕易勝之,非布一人之功,布豈敢獨占?再說,文遠鎮守武都,疲于守城,抵抗鮮卑,當居首功,我與文遠,一見如故,當為摯友,文遠對摯友怎可如此客氣?”呂布正色道。

張遼再三推辭,呂布終是堅定,最終張遼方才受了,也見出呂布此人確實有心交他,不禁對呂布心生惺惺,言語之間更加放開。

當下,安置各自部下行動,兩人坐于金頂大帳,也不卸甲,擺了小席,飲酒吃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跪坐著,推心置腹的交談起來,互論平生,呂布這才得知,張遼本是聶姓,自小便逢鮮卑之亂,一生顛沛流離,族中又遭難,為仇家滅門,改姓張,少為小吏,得丁原賞識,派到武都謀取戰功,好推舉為從事,入京謀官。

今日見了呂布,更是開門見山,邀請呂布共同入丁原麾下,才好共富貴,顯然是將呂布引為心腹。

而此刻,張懿未逢戰亂而死,丁原在并州,只是別架之位。饒是如此,也非常人可比擬。

“敢問文遠,可知鮮卑之亂?并州之危乎?”呂布斂容正色道。

“遼自幼逢亂,焉能不知?!睆堖|笑意苦澀,目光迷離,隱隱中,仿若昔日慘狀就在眼前,當年鮮卑破了塞外三郡,驅兵直入并州,哭喊震天,血流成河,百里無戶,城多荒蕪,這才是并州之窮的主要原因呀!

熹平六年,也即是公元177年,距今十余年,鮮卑檀石槐名震塞外,部落萬戶,乃塞外莫大部落,人人皆兵,直叩并州,在彈汗山建立王庭,向南掠奪東漢,向北抗拒丁零,向東擊退扶余,向西進擊烏孫,完全占據匈奴故土,甚至一度攻至倭國,東西達一萬四千余里,南北達七千余里。

直至如今,前不久,檀石槐方才逝世,其子和連繼位,并州才得以喘息。

“敢問文遠,并州百姓與榮華富貴,文遠選哪個?”呂布目光愈加凌厲,語氣急促。

“當然是并州百姓!”張遼斂起哀容,斬釘截鐵,那星眸驟綻光彩,忽而,張遼目光黯淡下去,低聲嘆道,“呂兄,可你不是不知,這仕途一道,難矣!遼自小志高,怎奈資歷不足,固然屢立戰功,如今卻不過區區一縣尉,管轄四曲,尚有諸多掣肘,以區區四曲之兵,能奈鮮卑何如?”

“文遠,汝觀呂某,何如?”呂布也不回答,反問,其勢愈發咄咄逼人。

“勇冠三軍,萬夫莫敵,親冒矢石,陷陣無雙?!睆堖|被呂布這突然一問,不著頭腦,卻給出了個中肯的評價,補充道,“有古之廉頗、英布風采?!?

廉頗英布,都是勇將,英布在項羽賬下沖鋒陷陣,無人能擋,廉頗更是以勇氣聞名諸侯。

“文遠小覷呂某,呂某,乃飛將也。”呂布展顏一笑,目光凌厲無雙,可透金石,猛地站起身,提起畫戟道,“某欲效霍侯,履飛將之職,大破胡虜,威震蠻夷,使其不敢窺視并州,某得郡守之授,為武都縣縣令,再以武都為根基,鼓勵耕種,大肆種田,胡虜若襲來,盡擄其眾,修繕道路。某再入主并州,鼓勵耕種,大興商道,最多十年,則并州興盛,百姓安居樂業,不知文遠可愿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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