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長公主吐槽日常
- 不盡夏
- 2349字
- 2019-11-04 21:17:01
一大早喻君慎就遞了帖子來接我,據說穿的跟花孔雀一樣的顏色,配著錦白色的半袖衫。我想想了一下——雪中的孔雀……
木槿給我梳了超級復雜的發髻,帶了滿腦袋的首飾出了門,還給我系了新做的超沉的玉石禁步……衣服換了兩套,說我穿紫色不好看,非要我穿了正紅,還讓我抿了胭脂,給我畫了朵花在額間。嬤嬤說生辰要穿的喜興些,給我抓了把金瓜子裝在鯉魚荷包里掛在了禁步另一邊。
初八給我披上狐裘披風,跟嬤嬤報備了一聲就提著藥材出了門。
喻君慎跟嬤嬤說的理由是:生辰帶我散心,還保證晚上宵禁前送回來。
嬤嬤超級放心的把我放出了府,并告訴我,中午不給我備飯了,而且今天她很忙,沒功夫看著我吃藥。從昨晚開始各家的生辰賀禮就不斷的送了過來,嬤嬤忙著登記在冊。雖然不用宴請,但是收到的禮似乎更重了。初二等在府里的,都跟著出了門。
早飯就喝了一碗粥,嬤嬤都沒說給我備個食盒什么的。
“你這是帶我去哪里,?”我掀著車窗簾問正在閉目養神的某人——這是被我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了。
“阿寶,我是否欠你一個解釋。”
“哪個?你欠我的解釋多了去了。”
“比如?”喻君慎睜開眼,略有驚訝。
“你那解語花你藏哪里去了?”
喻君慎黑了臉,不再微笑,“再比如?”
“你母親帶走的那些紅紅艷艷的女人哪里來的?”
喻君慎一手捂了臉,“我以為你會問天地觀的事。”
“你不說,我不會問。”我風淡云輕的,但我會自己查,等我查出什么來,什么解釋都不重要了。
“我確實去過西疆,和西疆的攝政王交過幾回手。”
“所以那批人是沖你來的?”
“是也不是。發現他們的時候,本來我以為我走掉你就安全了,可是當我發現只有一小部分跟著我離開,……”喻君慎的眼神掃向我的右肩。
“要帶我去哪里?”我撩了一角車窗簾,看著外面的商鋪。
“我不是被御史參過一本,說我大興土木么,這是帶你去看我大興的土木。”
“他們不敢參你爹,只好參你嘍。”
————
“怎么沒掛匾?”我問。
“雖是和安國公府通著門,但是大門另開了的,將來來往方便,又不影響各自交際。我是等你想匾名呢。母親說家里沒有立規矩一說,她當初嫁到安國公府也是沒有這一說的。你貴為公主下嫁,更是不能受這一套,兩相便宜。”
“承蒙厚愛。”我扶著喻君慎的胳膊,進了離安國公大門不遠的府門,“我是不是應該拜見一下安國公或者你母親?”
“她說今日你生辰,她就不叨擾了,你也不用拘禮,嫁進安國公府后,要是實在想在她跟前露臉,初一十五也是夠的。不過給你送過去了重禮,嬤嬤應該收到了。”
“幸甚!”我心安,心下有些狐疑,這婆婆比我像后世穿過來,這么開明。
院落不大,也就公主府四分之一大小,住處和園子合占一半。
“你們在此等候,不必進來。”喻君慎對后面跟著的大隊人馬說。
我對后面的人點了點頭,初八他們退后不再跟。
“我讓你來看的是剛挪過來的朱砂梅。”喻君慎領著我,來到院落的北角,庭廊把整個園子分成了四塊,又有石子小路穿插其中,正中央做了假山石景。
“有個池塘,被石頭擋住了,引得活水。安國公府里有個大些的池塘,從涇渭河挖過來的,我就從府里又引了來……”喻君慎笑了,“謹之養了很多錦鯉跟著水流跑了過來,據說品種很名貴,我沒讓他撈回去,在又在院落交界口那里設下了水柵欄。”
我笑出聲,“我倒想看看跑來的那幾條魚了。”
“那倒不急,”他站在庭廊的交界處的最中央的亭子里,伸出右手,示意我伸手。
我笑著伸出左手,他握緊,快步拉著我穿過中央亭子,在左邊的小石子路的出口那里,我抬頭便看到了假山上的臘梅,十好幾顆,斜著長在假山的石縫里。
“我很喜歡。”我說。
“等到春天還會更好看的,謹之說他讓人散了很多花種,石縫里的花泥不能浪費了。謹之喜侍弄花花草草,聽他的沒錯的。”
“這庭院是你弟弟畫的草圖嗎?”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畫的,找了人看了風水定下來的。院子里面不少花花草草是他找人弄來的,在尋花問柳方面他識人較多。”
“尋花問柳是這么用的嗎?”我笑。
“我娘是這么用的。”喻君慎笑。
“那你呢?”我看著他的眼睛問。
“咳——我是沒有的。”
我想到了,怕是眠花宿柳了。我開口:“你弟弟比你強。”
“呃,我長的比他好看。”喻君慎瞇著眼睛沖我笑。
我翻了個白眼,不看他,指著不動的風車,“那個春天是不是就可以動了。”
“那個是我叫人安上去的。”喻君慎激動的說,“我聰明吧,謹之也說我這個設計不錯——我從田間看到的。我讓工匠做了個小型的,一點點把水運上去,做成細流,走山石鑿出的水路路線,沒上凍的時候我看過了的,很好玩的。”
“那你不找我來看看!”
“我——”喻君慎傻眼了。
我笑了。
喻君慎咬著嘴唇想理由的樣子真傻。最后,他也笑了,這才像個少年郎君的樣子。
“那邊我讓人移栽了馬櫻樹,還有的庭廊邊上我讓人專門做的多出來的木架,謹之幫我找到了一顆多年生藤蘿,挪過來很久了,已經成活了。明年你嫁進來的時候正是花期。”喻君慎說著臉紅了。
我這嫁人的都沒臉紅呢。不過看少年郎臉紅也是一道風景。喻君慎拉著我,一直不放手,順著石子路一直繼續走,穿梭在像枯木似樹的林間,喻君慎說:“這個是珍珠梅。花期八九月。這些梅樹費了點功夫,我的人專門跑了一趟南疆。”
“南疆那邊的品種嗎?”
“是的。到了——朱砂梅,我前幾天挪過來的——偷偷的。”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的朱砂梅,“就這一棵?”
“對啊,我就喜歡這一棵。”喻君慎臉又紅了。
這棵梅花樹不會是我作詩時,他旁邊那棵吧?看他那臉紅紅的樣子,應該是了。
“不如多挪幾棵過來。”
“我只喜歡這一棵。”
“那旁邊怎么空著這么大的地方。”
“我打算把這里種滿馬櫻樹或者丁香。”
“但凡我見到的空地你不都種了馬櫻樹了嗎?這地兒就別種馬櫻了。等我想起來種什么再講給你聽。”
“好啊。”喻君慎拉著我繼續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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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
“那我們去傲來居吧。”
門口,初八正端著藥碗等著我。
我就知道!接過一口喝盡,乙雀給我嘴里塞了顆糖。
喻君慎扶著我上了車架。他騎上他的紅棗馬——名字就叫胭脂。我聽說這名字的時候無語很久——公馬叫做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