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夕十五十七第十四章：曾許諾

我在月鴻山的指尖遙見滿天星斗。一縷晨光穿透天際，我的身軀著了火，墜落在九幽下的黃泉。

……

2022年，張家口將會舉辦冬奧會。

我說要去看，老三知道，段八刀大熊貓知道，郭兔子也知道。還有很多人知道，我要他們都去，即使買不到入場票，我們也要在那里相聚。

只是，中考過后不到半個月，我再跟老三說，她卻差不多忘了。

她說若不是我提起來，她都要忘了。

她很傷感，覺得自這以后我們再見不了面，我叫她別忘了，她一直會是我的“三女兒”。

她笑笑，叫我別忘了她。

我記得我有一個同學(xué)，已經(jīng)有近五年沒再見過了。我加過她的QQ，但被她刪了。

我之后找來她的QQ，再加她，問她為什么刪我。可以說，我是來找場子的，若她是有意刪我，我就會立刻刪了她，再不認(rèn)她這個老同學(xué)。

她的回答是心情不好，把QQ所有人都刪了。我信了，因為曹小建有過這種行為，跟她一樣。

她叫李思思，是我在鄉(xiāng)下讀小學(xué)時的同學(xué)。我記得央視上也有人叫李思思，有嘲笑過她。我堂兄等人有稱她為“獅子狗”，但具體原因我不知道。

我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讀書，她說她已經(jīng)不讀了，她說讓我失望了。

失望到談不上，像我曾對某人所說：我從不曾對任何人失望。

我是感到遺憾，很惋惜。這么多的同學(xué)，一個個都早我們離了校，入了社會。

她說她現(xiàn)在在南昌學(xué)乘務(wù)員，五年以后可能會在那邊做乘務(wù)員。

我跟她算了一算，我高中畢業(yè)，她也就讀完了乘務(wù)員，可以工作。

我就說，“那我以后一定在那邊搭車，去看你。”

她不信，覺得不可能。

我說我以后一定會去四方游，我只要從她那里經(jīng)過，搭火車就是了。到時給她打電話，乘她負(fù)責(zé)的那趟車。

不知她是經(jīng)歷了什么，她說世界那么大，為什么會是我。

我說世界的大小，要看個人的方向。世界是小的，所以我會碰到這么多人。

雖然我們是在一個縣城，但我們依然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是這世界太小，我們才會相遇。

我跟她聊了很久，一直在洗腦。她發(fā)的消息很沒心沒肺，有發(fā)圖表示被我說的吐血。我不知她是否有深思，有在意我所說的，還是她的這些消息并非是為了掩飾自己，是真的不在意。

但，如我所說，這是她的路，怎么走她自己決定。

反正我是記住了，以后一定要去她的地方，乘一次車，告訴她自己選擇世界。

我也堅信，在以后，在那天，在2022。我一定能到場，一定不會忘。像段八刀曾反駁我說如果我死了怎么辦，我當(dāng)時所說的是我會讓我妹子抱著我的骨灰盒過去的。這不是虛言，是我真實的想法。我內(nèi)心太不安定，我也不確定我是否能平平安安地到那個年歲，我懷疑命運。若是人真有靈魂，我想，若那時的我已不在人世，我的魂魄一定會到那個地方，見見你們。

有一次的事情是他們承諾給我的。是2017年的端午節(jié)，我要他們給我?guī)兆印?

有很多人，我找很多人要了粽子。

我找段八刀要粽子，他不肯帶到學(xué)校里來但他說他可以在端午那一天騎車去我家，給我送粽子。我當(dāng)時很感動，但沒說什么，只是擺擺手，不要他如此作為。

最后總共塞到我懷里的有二十多個。但，除了占文輝馮號子在路上給我的我吃了一個外，就沒吃第三個。是所有的粽子放在一個袋子里，許朵朵等人知道了，就找我討，要吃。那時是在上課，我丟給馮號子，他給了后面的許朵朵。而后，馮號子叫我，還我。我扭頭，看到他們居然把吃完的粽葉又塞回了袋子里。這算是個什么事，給他們吃粽子，居然把垃圾還回來，我這輩子僅見。我叫馮號子拿回去，是要許朵朵他們把粽葉拿出來。但是，他們直接把袋子丟進了垃圾桶。

我不知是他們會錯了意還是怎樣，總之我是第一次覺得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同學(xué)。那些粽子是其他人送我的，我很開心。他們找我要，我不好意思不給，但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

劉老金有看到他們丟，他把我罵了一頓，因為里面有他送的粽子。他不喜歡吃粽子，因為我喜歡吃，他就從鄉(xiāng)下帶了來，卻不想我連嘗都沒嘗就丟了。我很愧疚，當(dāng)時一兩天都沒怎么有心情。

若是其他送我粽子的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是嫌棄他們送的粽子呢。他們送的粽子，是他們對我的心意。我從不嫌棄他們的真心，我原本的打算是自己拿回家，不吃晚飯，把這些心意都吃掉，即使吃壞了肚子也在所不惜。我不管那些粽子是好吃難吃，是淡是膩，是丑是美，我都要吃。但最后，我僅是吃了兩個，其他人的心意都進了垃圾桶。

我想問那些吃了這些粽子的人，當(dāng)他們吃到一個不好吃的粽子，他們嫌棄了嗎。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答案是有，這些心意若是被那樣嫌棄，這不僅是對于送粽子的人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

老三在之前一直跟我顯擺她家的粽子漂亮好吃，但她給我?guī)У模瑓s不是被我吃的，不知她會不會生氣

我記得我曾答應(yīng)過老三兩個條件。好像是我為了收她做我女兒而答應(yīng)的，她一口記著，要以后提出。

而她第一個條件是，要我參加體考。

那是臨近體育考試，我因為跟王益東絕交而心情不好。我只是故作沒什么大不了，強裝不沉默。因為我曾同王益東講過，我心情不好就不喜歡說話。

是他要絕交，我不想他以為我很重視這份友情。所以我故意談?wù)摚室飧笮茇埓蛸€，要開心。

但我并不是真的開心啊。我說我不想考體育考試了，因為我跟王益東的考試序號是挨著的，所以說我跟他會一起考體育。

我不想他跟我比，壓根不想給他機會，所以我說我不去考了。但我并沒有下定決心，因為若是我真如此，小班一定會罵死我的。

是老三，她某個時候突然問我，我的條件還做不做數(shù)，然后她就提了要我去體考。我當(dāng)時的回答是不行，但后來我還是去了，我去了體考。

但我暈車啊，我聞著汽車?yán)锩婺枪晌兜谰碗y受，我在馬路上看見班車一類的都敬而遠(yuǎn)之，不想靠近。而去體考，是在職高校內(nèi)，要坐班車。我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一直在拿紙吐唾液，特難受。

之后到了地方，即使下了車，但我仍然很不好受。我找段八刀借了錢，買了些辣的東西，用來趕走那股味道。

那時是好點，但已經(jīng)沒了心情去考試了。考試的時候，段八刀見我一臉默默，要我跟他比比，要我爆發(fā)。我說好，但后來我食言了。

跑一千米的時候我很不在狀態(tài)，越跑越?jīng)]勁，而且比平時累很多。所以之后，我成了那一組的倒數(shù)第二，最后面的是付佳瑋。

我記得那個時候，在最后的半圈，我看見王益東突然發(fā)力，從我旁邊跑過。我很惱怒，但沒辦法，我跑不起來了，直覺得心臟要跳出來了。

這次體考，雖然并不是太差，但依我所覺，那不是我，完全不是我平常的狀態(tài)，沒有心。只能說，那天沒心情，沒狀態(tài)。

且，我是決沒把握跑過段八刀的啊。他沖刺的時候，我是在踩單車，他是開馬達(dá)啊，就是拖拉機和法拉利的區(qū)別啊。

還有一個條件，我答應(yīng)的事，老三沒有說過，我于是還欠她一個承諾。所以我打算，我必要去布達(dá)拉宮，要帶她去。

像她所說我們十年后，她在布達(dá)拉宮，我在她對面。

她是我的老三，即使之前收女兒只是個玩笑，但我當(dāng)真，她是我女兒，是我妹。

而提到兩個條件，曹清霞有答應(yīng)過我兩個事。

好像是在七年級，曹清霞找我借了本小說，而后她上課看被繳了。之后我找那老師要，那老師卻不記得了，也沒再找到那本書。于是我要曹清霞幫我辦兩件事，算是賠書。

她答應(yīng)了，但是我自這之后就沒再提過，我的事她都幫不了，我也漸漸淡忘。

如我所說，我從不輕易許諾。我說過的話，我一直記著，我答應(yīng)了，我就一定會去做，只是很多時候我也沒成功，反而受挫。

中考后余圣生和許朵朵有鬧過，很嚴(yán)重，分了手。

許朵朵受不了余圣生的性子，不肯再和好。

我答應(yīng)了余圣生，要幫忙。我以為我可以的，可以讓許朵朵再和好。但我被現(xiàn)實打醒。我處心積慮發(fā)了那么多語音，但許朵朵一個都沒聽。我跟她聊，最后的回復(fù)是，“你懂什么，你又沒談過戀愛……”

我是沒資格講和么，那天我是真的很不好，感覺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個自大狂。我算的誰，還是那么自以為是。

我就是一個霉星，是個掃把星。我總是笑，不喜歡沉默，但那是表象。我過得不如意，家里不討好，感情又受挫，不穩(wěn)定。我身邊很多人，都受傷。因為我，他們的事情更加惡化，起了反效果。

我總按我自己的方式行事，總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事情，不喜歡婉轉(zhuǎn)，不喜歡藏，大多時候都是心里想什么說什么。

所以有些事我說的太直接，過于坦誠，于是碰了壁。

我把人想的太好，不會拐彎抹角，不會藏。我以為我只要直接點，說出我的想法，就可以打動人心，達(dá)到我的目的。但事實是，我沒有說假話，沒有藏，他們明了了我的想法，于是否了我的意，不肯通融。

且很多事情，我想象的結(jié)果太美好，但現(xiàn)實太殘酷，與我的想法相反。

我開始想，我是否要改變我的處世之道，不要讓想法太明白。但我不想啊，我的本心，我不想變啊。

我想，我是一定要沉默么，這世事是一定要我沉默才好么。沉默地太安靜，讓人發(fā)瘋啊。

如今何在所說：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云散。

我看《悟空傳》，覺得今何在的書風(fēng)好瘋癲，好躁動。但有真奧義，是人心人性。是我的心意，過于疑。

只好感慨，到底是生物適應(yīng)環(huán)境，這世界是那般，所以后來人也就如此墮落，沒有本心。

也許那就是本心，是惡根。但我以為，惡根之所以為惡，是因為善念存在，才表現(xiàn)了惡意，突出了人。

我一直認(rèn)為，萬物都一樣，皆受因果造化。施惡的人終不得善果，行善的人受了造化而無我（離世），這又何嘗不是善終，是一種解脫啊。

我不認(rèn)為我的處世是錯的，我說這世界是錯的，早在社會形成之始便是錯的。我想，我依我心意立于世便好，人活一世不該因那樣的瑣事而失了本心，丟了自己原本的道。

我應(yīng)始終堅守自己的路，許諾了便去做，管他什么藏躲。

但我并非是我許諾過的事，我都有堅持。

曾有次上生物課，課本上有幅長白山自然保護區(qū)的圖。我覺得很美，就跟我當(dāng)時的同桌曹夢琦說要去，也要她去。她說好，叫我到時叫她。

但后來因為劉蘭林的一些事情，我對她也有些冷淡。我不再想跟其他人去那里，我想一個人去。我就跟大熊貓說不去了，作廢。

她淡淡的，回了一個哦。

我如今想來，那是我許下的，我不應(yīng)后來變卦。我想，以后的某一天，我一定要去那里，把大熊貓找去，承我的諾。

還有一次，我食了言。是初三的圣誕節(jié)，我在初二曾答應(yīng)過胡靜這時送她一支大棒棒糖。但她傷了腳，那些天都沒去學(xué)校。我也就沒有送，但我想，并不是因為她沒去我才沒送，是我不想買。

我想，只能是以后有機會再請她吃棒棒糖，挑大的。但是我們已經(jīng)畢業(yè)了，都已各奔東西，可能再也不會相見，很難找回，所以可以承諾的機會也就渺茫。

小班也曾與我們講過“因果報應(yīng)”，但是太淺顯，僅是說人要有善念，行惡者必自斃的意思。

若論因果，處處都是。

小班管教我們的手段過于激進，不是打人，是侮辱。這是因，是郭涵與小班打架的因。

那件事是在畢業(yè)季，將要高考的時候。

很多人上課睡覺，不聽課。好像是小班所說，那時誰不想聽課，就睡覺，不要打擾別人。但這并不是放縱，小班有說，若是不怕他畢業(yè)不給發(fā)畢業(yè)證，就睡吧。

但有些人不以為然，既然小班如此說，他們又不覺得小班真的不會發(fā)畢業(yè)證，所以一些人上課也就光明正大的睡，不怕了。

不論是哪個老師，見如此模樣，都會怒吧。

某天小班上課，他過來就叫起了最后的王濤，啪啪就是扇臉。王濤惱了，吼了一句：“你再打一下試試！”

我當(dāng)時是震了一震，王濤怎么這么有膽了。

小班自然更加惱怒，他拉王濤去了辦公室。等王濤回來后，臉上全是紅印子，顯然又挨了打。我嘆了嘆，王濤沒有硬氣到底啊。

之后我自顧寫試卷，不一會聽見辦公室里有人吼。我當(dāng)時還沒覺得什么，但我撇頭見沈國杰等人起身，驚醒了，是我們班有人跟小班吵起來了。

我什么都沒想，連是誰跟小班吵都不知道就邁步出了教室。當(dāng)時我還在想，是誰這么有膽，居然真跟小班吵了起來。等我?guī)撞降搅宿k公室，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不是吵架那么簡單。

是郭涵，是他跟小班打架。有兩個女老師拉著郭涵，楊妍擋在他們倆之間，在勸架。

我見場面已經(jīng)止住了，也就站在門口看著，沒說話。劉曉鋒和沈國杰等幾個人也就在我身后，都不說話，僅是看著。

小班嘴角青了一塊，郭涵衣服破了。兩人皆憤怒，氣勢洶洶。我們要拉走郭涵，那倆女老師不肯，要叫教導(dǎo)主任過來。果然是老師，不曾在學(xué)生的立場想過。

之后是小班不肯叫主任過來，要自己私了這件事。

我問郭涵緣由，卻是因為我們而遭殃。

是小班叫王濤去辦公室，當(dāng)時小班剛出教室，我們轟動了，我立馬拍手叫好，也有其他一些人鼓掌吐槽。

而后小班叫走了郭涵，就是問他有誰鼓掌了。

郭涵不肯說，僅是回答自己鼓了，稱不知道還有誰鼓了。若說為王濤反抗而叫好鼓掌，我應(yīng)是帶頭的。郭涵應(yīng)知，但他沒說，誰也沒說。

小班于是罵他，郭涵沒忍，指著小班要他再說一句試試，小班自然罵他，他也就揮拳打去。

確實說，郭涵先動手，是他的不對。但我想，這也是小班管教過激的發(fā)酵，這是果。

如說我，雖僅是因簽字本的事被小班打過外，小班沒有動過我。但是，小班折殺我，辱沒我。那些事都是全班人皆知的，小班在我不在時當(dāng)堂說我“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小班不信我，在講臺上指著我說我不實誠，借機報復(fù)。我有想，若是在畢業(yè)季小班再那樣對我，我一定踹桌子爆發(fā)。若是小班對于某人的行為太過分，我也一定會站出來說他有失為老師。

我還算是平和點的，更何況本就是暴脾氣的郭涵。

之后也有人說跟我一樣的想法，沈國杰沈天宇兩人就說小班若是動他們一人，另外一人就會跳出來救駕。

王濤之后說小班在那課之前就有打他，當(dāng)時王濤就跟許朵朵說過若是之后小班再打他，他就吼。而后上課小班就揍他去了，也就有了打架的事。

這事的最后結(jié)果是小班說算了，不追究。小班叫郭涵以后注意，不能再是這樣的脾氣。我也不知郭涵是怎么想的，但我想，郭涵也一定是開始對小班有好感的吧。

小班不壞，只是方式太戮殺自尊了。

小班的方式是有錯誤的地方，但我們的態(tài)度是錯的。

管班級紀(jì)律是班主任的天職，我們上課講話被抓，這也無話可說。有人答應(yīng)了，承諾以后不說話，答應(yīng)注意，但轉(zhuǎn)身就忘了。

我也一樣，只是答應(yīng)了注意以后，我是真的有所收斂，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我又回了原形。且是到了畢業(yè)季，我怎么能安靜呢。只是，可能很多人，以及小班，也許覺得我較之前安靜了。我也說，是的，我是變了。

為什么呢，因為現(xiàn)實。我跟王益東絕交，我有考慮離開有他的那一組，但我沒走，就在那里，不再向后講閑話，不笑不愁。

我是一個很計較的人，因為跟王益東絕交，我對他很不喜歡。即使過了數(shù)十年，我在有他的地方還是會因有他而沉默，不好心情。所以，即使我跟王益東絕交是在中考前的一個月多，我們有一個月還在一組，他在我身后的旁邊，我在他前面的旁邊。要是一般人，也許一兩周就一笑泯恩仇了，但我不行。

他跟我說話我不理，他碰我我會皺眉。甚至上課我發(fā)現(xiàn)他的腳擱在我凳子邊，我都會把凳子向另一邊拉拉。我想我是不是該堵死他伸腳的空間，但我不想他好把腳放在我凳子的格子里，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我要生物老師徐紅生給我在校服上簽名的時候，王益東在旁邊笑著拿手推我說，“簽名要收錢的。”

我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當(dāng)時我一下子沒了興致，不再要簽名，轉(zhuǎn)過身收好校服就在那里默不作聲的寫字。

可以說，因為絕交，我很討厭他，我一直在生氣。

王益東因為絕交而刪了我QQ，而后不知怎的又來加我，我刪除了那條好友申請。只是我的QQ是自動加的，也就是說他加我了，我在他的QQ里已經(jīng)是他的好友了，只是我這邊沒有同意他的申請，僅是我這邊沒有他。所以后來我見我動態(tài)訪客里他還去翻我空間，我惱了，終于關(guān)了動態(tài)對所以人打開的權(quán)限，不是我的好友的人看不得我的空間。

且，之后小班組織弄起了班級微信群，我們都在里面。王益東加我微信，我看到申請，沒同意，我回復(fù)他的申請，就一個字：“滾！”

我說過：既然要作繭自縛，就要自作自受。我不是沒脾氣的人，我脾氣反而很大，很暴。我因為他的辱沒當(dāng)堂拍桌子就可以說明我脾氣是真的不好，只是我自己在壓著，不肯無法無天。

我有心，所以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在改。我很少后悔我所做的事，即使是我拍桌子也不后悔。

我所答應(yīng)的事情，即使多么困難，我也不后悔我會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了，我就一定會去做，只是有些事情當(dāng)時可能被我所忘，所以我想到一件事就立馬去做。

我所承諾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去辦，但有些事失敗了，沒成，反而更糟。我只能說抱歉，是我沒用。

而畢業(yè)季時，我有答應(yīng)小班一件事，我做到了，但小班依然保有對我的懷疑。

是近第二次模擬考試，小班找我訓(xùn)話，說到成績，他說我成績不真實。

我一模的成績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差。

小班不信我的成績，說我作弊。

我沒說話，他自顧一直在說，他說我整天昏昏欲睡的樣子，不可能考這么高。他拿起一模的成績單，指著我在中上的排名，他說我應(yīng)該在下面，他指了指倒數(shù)的位置，他認(rèn)為我只配考倒數(shù)。

我自然不甘，說我沒作弊。他無意說了一句，說我要是沒作弊二模就在講臺上去考。他不過是隨意一提，并不認(rèn)為我會應(yīng)諾，但我當(dāng)時就說了可以。

而后在二模考試，除了語文和開卷考試之外，我都把我在第一排的考桌搬到了講臺上，桌子貼著黑板下面的墻壁，我背對所有考生，旁邊就是監(jiān)考老師。

我想，這樣小班再不會認(rèn)為我作弊了吧。

而事實卻是如此，小班對我的態(tài)度變好了一些，但是，他依然保留一絲對我的懷疑。

二模考試后，他拿著成績單坐在講臺上，他說有人作弊，說成績不真實。

他提了一下我，說我做得好，說我聰明，知道在講臺上考。但是，他之后又說，他依然不太相信我的成績，他說我可能是將計就計，故意搬桌子在講臺上考而讓他人不防備，可以作弊。

我當(dāng)時在臺下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而小班并非是還很懷疑我，他心里已經(jīng)信我是真實成績。他之后面對我的高中所說的，他的意思是我肯定可以考到高中，并非是之前說我考高中很危險。

我應(yīng)諾的事情，我自己會辦到。

我曾單方面自己承諾，要等瓶子到2025年，但是在如今，在2017年我就堅持不住了，算是放手了。

所以我說對不起，食言了。

我因心亂而跟劉蘭林告白被否，當(dāng)時說從那以后都為陌生人。但后來，臨了畢業(yè)，我跟班里人說要寫書，劉蘭林看了書，在QQ里找我解釋簽字本的事。我又食言了，忘了自己所說的陌生人。

是她登QQ的時候我不在線，我在的時候她不在。我留言說在某個時候聊聊，談?wù)劇?

那一天，是在中考前面一天，是考生要去看考場的那一天。我要去五小，段八刀等人知道黃丹是在五小，說我是去找她。

我說不是，但不肯說找誰。

我要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周小胖和付佳瑋等人想去，但不想走路，嫌遠(yuǎn)。我付錢，讓周小胖小邦子和富家子幾個人坐計程車過去。王嘉不肯去，趁我回家趕車走了。我騎車去，段八刀騎富家子的車跟我一起。

但，路上出事了。富家子的單車路上總掉鏈子，我們修得都夠嗆。段八刀因此在回來的時候鎖了他的車，不肯給富家子鑰匙。硬是讓富家子抬著單車走了兩條街。是我不肯走，讓富家子把車擱那了段八刀才肯解鎖。

到五小的時候，有看到馮號子，其他人就問黃丹在哪兒。說走了，我說不找她。我沒說找誰，也沒看到她。

我是想看到劉蘭林，是想來見見她。但不可得，只能打道回府。

之后到了時間，我跟劉蘭林聊。我心又亂了，第二次表白。

我去他媽的什么陌生人，早給我忘去九霄云外了。

答案是否的，告白失敗。我傷了心，強裝無所謂，還說做陌生人，再不相認(rèn)。

也許以后我們私底下還可以是朋友，還能說說話，但再相遇，我只能當(dāng)不認(rèn)識她，淡然地擦肩而過。不說話，不會看她。

我因此心情不好，那幾天都很默默。

之后在那檔口妹子又說我，是這本書寫的太露了。我心情自然更不好，那個晚上去了南山湖邊。也就是在哪里，我發(fā)泄錘了一根樹形路燈，而后手背臃腫持續(xù)了一周。我那時是真想不繼續(xù)中考，想要是右手腫了寫不了字多好，但沈國杰要我去考，且我自己本身也怕這樣毀了我自己。但我總想，每條路的轉(zhuǎn)折不會分好壞。所以，我是真的有打算不考。

中考后的第二天，段八刀抓著付弘洋來了我家，帶我去賺錢。

本來是想去老爺廟的，但段八刀中途變卦，去了一家作文機構(gòu)。

是要到暑假了，小學(xué)也要放了，那家作文機構(gòu)就招我們發(fā)傳單拉人來補課。那個上午我沒拉到一個人，感覺自己好沒用。我在這刺激下就去剪了頭發(fā)。

是在前一天，我心情依然不好。然后我聽《余生》的時候，聽到“遁入空門”這一句，我就發(fā)說說說我要出家。而后就說我要剪光頭。

有人回我，“挺我”，我就發(fā)“剪光頭”，發(fā)了一連串。之后干脆把我那頁面里所有的好友都發(fā)了一連串的“剪光頭”。即使是劉蘭林，我也一樣發(fā)了。

我刷屏，有人回話就再發(fā)，我在群里發(fā)，也就有人罵我，我就發(fā)“剪光頭”，之后干脆復(fù)制粘貼，貼了幾百個“剪光頭”發(fā)過去。且，我是在刷屏。

于是，我被禁言了。到另一天早上我看見我又被禁言了，我惱了。我早上什么都沒法，就又禁言我十分鐘，挑釁啊。于是，我就段八刀的QQ給群里刷屏，發(fā)了一連串粘貼之后的“剪光頭”。

我還記得在那時段林霞問我是真的要剪光頭么，我回了他一連串的“剪光頭”。本來只是發(fā)泄，本沒有很大的決心想剪，但后來受傳單的刺激，我就立馬進理發(fā)店，直接叫老板來一個光頭。

我記得那些個人當(dāng)時一臉怪異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給我剪頭發(fā)的老兄也問我為什么會來剪光頭，我回他心情不好。

光頭一剪，整個世界都變涼快了。且，之前抑郁的神情一掃而光，好運也來了。之后下午發(fā)傳單，我拉了四個人進來補課，成功了，我不是墊底的。

之后到考后回學(xué)校，可以算是最后一節(jié)課了。

我當(dāng)時還沒邁進教室，隔著窗戶就有人一臉震驚地盯著我看。有其他班的人，跟我認(rèn)識的，目瞪口呆地問我為什么剪光頭了，是真的大吃一驚。

我走進教室，郭兔子等人就緊盯著我，那眼神……簡直不能忍，我都想罵人了。我沒注意小班的表情，當(dāng)然就算我注意了也看不到，誰叫我眼睛近視近四百度，且不喜歡戴眼鏡。

那一天我的打算是抱全班人，但沒成想人走得快，沒來得及去抱。我只是抱了個別人，我來得及，在我面前的人。

只是，我想抱一下劉蘭林，但還是退縮了。

她在我初中的青春里是個遺憾，我心里的一道疤。畢業(yè)臨行，也許將來再也不見，我想抱她一下，想她以后會記得我，我想起跟她也可以少一點嘆息。但是當(dāng)時我過去的時候，小班在她旁邊，我沒敢過去，怕小班多想。之后再看向那個方位，她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空蕩蕩的座位，干凈的桌洞和臺面。

也許再見她，只能是在我拍的視頻里，看見她故意撇過去的臉。

而我又說什么再見呢，我都不會再認(rèn)她了。

在這之前，曹文杰有說要抱她。我狠狠的罵了他，不讓他抱。他以為我多想了，解釋說是之前跟我打賭，他慫了，沒有抱。他覺得有愧，所以想在最后那一天抱她一下。若是在之前，也許我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那時候，我排斥有其他人抱她。

且，我是想，劉蘭林不一定喜歡曹文杰，不一定可以接受他人的擁抱，我怕這會給她帶來困擾，怕她會同黃丹一樣，會哭。而且，我都沒有真的去抱她啊，停在半路，被現(xiàn)實繞開。

對，若是說起曹文杰，有個人喜歡他，他也喜歡那個人。且陳笑笑之后知道我有寫書，就托我給她加一節(jié)，就是她曾經(jīng)也喜歡一個人，畢業(yè)之后他們聊天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雙方都是互相喜歡的。只是我問陳笑笑，他們倆是確定關(guān)系了么，她不說。而我問到曹文杰那一對，曹文杰干脆不理我。

我曾經(jīng)在籃球館跟曹文杰聊過劉蘭林，是在第一表之后的一個周末。但是這里不宜寫出來曹文杰與我所說的事，因為即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給他寫紙條的人是不是劉蘭林，他自己都覺得這是有人作弄他。但那若是劉蘭林，那么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會全面崩塌。

在我心里，她雖然不是個文靜的女孩，但她是安靜的。我見她笑過，但那畫面不怎么清晰了。我見她哭過，不知為何這幅畫面我會記得這么清。因為那時我并沒有喜歡她，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卻不記得她笑的時候，卻如此清晰的記得她哭的樣子。兩幅畫面雖然不是一個時候，不是一個地方，但她哭的樣子是一樣的。都是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她杵著手臂擋住其他人的目光，不想讓人看到，她另一只手就抓著筆，筆尖停在本子上。

我第一次見她哭是我坐在她前面，張熙治坐在她旁邊。是張熙治打他，用力拍她的腿，她哭了。我當(dāng)時看著她，也看見張熙治一臉驚訝，顯然張熙治不認(rèn)為自己過分了，反而一臉憤懣，還覺得是她嬌氣了。我沒說話，沒有絲毫動作。我怕別人誤會，會因為我對抗張熙治而認(rèn)為我喜歡她。

而張熙治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太過分了，全然把女生當(dāng)男生對待。我記得我坐在黃丹旁邊的時候，是黃丹同桌的時候，張熙治路過總是叼她，按她的頭，拉她的頭發(fā)。因為那個時候我跟黃丹鬧翻了，我在千方百計地哄她，想她不要不理我。所以見到張熙治這般行徑，我更惱怒，想打他。但我跟他關(guān)系并不壞，我也當(dāng)他是朋友，所以我忍住了沖動。只是我不能再干看著啊，我就把他拉過來，叫他不要叼黃丹。張熙治問我是喜歡她么，我沒跟他解釋，就叫他以后注意點，不要打擾他。張熙治卻是也沒再叼她，只是每次經(jīng)過她桌子旁邊的時候就會往她旁邊望望，看我一眼。那眼神，我都快吐血了，只怕是在他那里，誤會大了。

劉蘭林第二次哭是在我旁邊，我是她同桌。只是我不記得是什么事情了，不知道她為什么哭了。

之后我們不再有機會坐在附近，我也就不再知道她之后在這個教室所發(fā)生的事。她不是我那種可以全班嗨的性子，只在那一小圈笑說。

她對于我的想法到底怎樣的我不知道，我曾想問她，是在中考后，在2017年公歷七月六。

我在QQ里問她我能問她一個問題么，但當(dāng)時她不在線。幾個小時后她登陸，回我可以，但我的消息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我只能回她算了，沒有再問的必要了。

我給QQ里所有的初中同學(xué)都發(fā)了一條信息，是請他們在公歷七月七日零點到二十四時幫我轉(zhuǎn)發(fā)我在七月七日零點更新的說說：“@劉蘭林，LHF讓我告訴你：@星宿海里的鯤魚°，他曾喜歡你。

@劉蘭林：@星宿海里的鯤魚°，他謝謝你的朋友，謝謝你的出現(xiàn)，謝謝你的留言。

@劉蘭林：@星宿海里的鯤魚°，LHF讓我跟你說，再見。”

LHF就是我，“星宿海里的鯤魚”是我QQ網(wǎng)名。這是我想跟她所說的話，我想其他人能幫我轉(zhuǎn)發(fā)，排一個再見。

很謝謝段謨瑜和余圣生等人會因此而一直等到零點，幫我轉(zhuǎn)發(fā)。

劉圖強看了說：“我們都是過客。”

他也曾喜歡劉蘭林，依這句話的語氣，他八成也表過白了，且遭了挫折。

我回了他一句話：不，她是我的過客。

多年以后我再想起她，她是我青春年華里的某個人，我雖路過她的世界，但她也是我生命里的一個過客，我的紅塵客。她路過我的紅塵，不是紅塵常駐客。

也許多年以后再相遇，我會隔著肩膀的距離，默默地喊一句：你好，笨女劉。

本來這條說說是打算在零點零分發(fā)的，但當(dāng)時手機出故障，到了七分才發(fā)出。且，雖是七月七，但不是陰歷，是公歷，還不是七夕節(jié)。

所以我想，到了那一天，到了真正的七夕，我要發(fā)新的一條說說，是真真正正的不再見：

@劉蘭林，有個人讓我告訴你，謝謝和對不起，還有后會無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