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只要你將這個(gè)下在皇帝的飯食之中,事成之后,你便是我的皇后!”連兆燁深情的看著映茹,如玉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映茹纖細(xì)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將一包紙放在她的手心。
“可陛下畢竟……”她的雙手有些顫抖,她服侍皇帝八年,雖然陛下一直寡言少語,對她也是不假辭色,可她從未有過謀逆的想法。
“小茹,你細(xì)想想。八年前,他一口咬定是你施行巫蠱之術(shù),一心要治你死罪,可曾念過你的一飯之恩?這樣的人怎可為王為帝?”他雙手緊緊將藥包握在映茹的手中,“這樣不會讓他死的,只是讓他無法妨礙我的大業(yè)而已。小茹,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安王殿下,我……”她咬著嘴唇,面帶猶豫。
“你一介宮女,若沒有從龍之功,屆時(shí)又如何當(dāng)我的皇后呢?映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連兆燁在她耳邊繼續(xù)蠱惑。
“奴婢做夢都想和殿下在一起!”她的目光癡癡的望著連兆燁,“為了殿下,奴婢愿意!愿殿下成就大業(yè)之后能好好待奴婢,這樣奴婢死而無憾了。”
“好小茹,說什么傻話,我們都能活的好好的。”連兆燁輕吻了下映茹的額頭,將她輕輕的摟在懷中,手輕拍著她的后背,為她驅(qū)趕她的恐懼與害怕。
御膳房內(nèi),映茹環(huán)顧了眼四周,確認(rèn)無人后,才拿出藥包。映茹雙手顫抖的將紙展開,將里面的粉末倒進(jìn)蓮子羹內(nèi)。做完一切后,她再次看了眼周圍,確定真的沒有人,才漸漸的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卻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御膳房太過安靜,反而就像是故意給她空間讓她去做那件事情一樣。
她端著食盤,邁著細(xì)碎的宮步走向御書房。對著門外的公公行禮道:“勞煩福公公通報(bào),太后娘娘命奴婢煮了蓮子羹,請陛下品嘗。”
“既是太后懿旨,那便不用通報(bào)了。”福公公笑瞇瞇的推開御書房的大門,對著映茹做了個(gè)“請”的手勢。
映茹微笑道謝,端著食盤走了進(jìn)去。
連靳如今弱冠之年,臉上再不見半分青澀稚嫩,他面容清冷,歲月留在他臉上的是成熟與睿達(dá)。他正坐在御座上翻閱奏章,見映茹走到他面前,才施舍般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是太后讓你送過來的?”
映茹的手握緊了食盤,“回稟陛下,是的。”
“映茹,太后對你可有救命之恩。朕再問你一遍,這蓮子羹真的是太后讓你送過來的?”他語氣森然,令映茹心中一驚。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映茹低垂著頭,喏喏道:“這千真萬確是太后命奴婢送過來的,奴婢不敢欺瞞陛下。”
連靳笑了,“呈上來吧。”映茹急忙將走上前,將碗放在連靳的面前。
她正欲退下時(shí),連靳卻又叫住了她。“母后前些日子還跟朕置氣,如今送來這碗蓮子羹是原諒朕的不是了么?”
映茹哪里知道這兩位之間發(fā)生的事,她僅僅是個(gè)傳膳的宮女,無奈之下,她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娘娘心中自是牽掛著陛下的。”
“甚好。”連靳勾起唇角,“你且在這畫個(gè)押,等會兒朕去找母后,她便抵賴不了了。”他拿起身邊的紙遞到映茹的面前。
映茹看了眼紙上的內(nèi)容,只是要求她證明那碗蓮子羹是蔣莘莘讓她送過來的,并無其他。映茹只當(dāng)是這母子倆之間的玩鬧,頓時(shí)松了口氣。她將拇指放在印泥上,把自己的指印印在了上面。連靳看著那鮮紅的指印滿意的笑了;
“陛下,安王求見。”小福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映茹下意識地看向門口,忽視了連靳一閃而過的意味深長,“來人,將她押起來。”
“陛下!您這是作何?”映茹震驚的看著連靳,看著自己的雙手被抓,她本能的掙扎起來。
“你在朕身邊也十多年了。”他雙手背在身后,“作為獎賞,今日便請你看出好戲吧。”說完,他看向韓越,“帶她下去!”
“是!”韓越帶領(lǐng)兩個(gè)侍衛(wèi)鉗制住映茹,帶著她進(jìn)入了后室,反剪住她的雙手,捂住她的唇口。
“宣安王覲見。”連靳重新走回座位,將映茹畫押的紙張折疊好放入袖口。
連兆燁走進(jìn)御書房后,對著連靳行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兄請起。”連靳勾起唇角,“皇兄今日來的真真湊巧,母后剛剛為朕送來了蓮子羹,朕嘗過之后覺得十分甘爽。特意叫人多留了一碗好讓皇兄品嘗。”他端過桌上的蓮子羹,走向連兆燁,送到他面前,“皇兄,請吧。”
“這是母后對皇上的拳拳心意,臣怎敢品嘗。還請陛下收回成命。”連兆燁拱手推辭。
“欸,這皇室中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是不可分享的呢?皇兄莫要推辭,快快受了吧。”連靳將碗再次朝連兆燁那邊伸了伸。
“臣恭敬不如從命。”連兆燁慢慢的伸出手,將碗接過,細(xì)看之下,他的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嗚嗚嗚!嗚嗚……”映茹看到連兆燁竟然接下了碗,頓時(shí)劇烈掙扎起來,口中也嗚嗚咽咽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這才是朕的好皇兄嘛!”連靳淡笑,手在一旁的桌案上若無其事的敲了三下。
韓越看向兩個(gè)侍從,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松開了映茹,映茹以為自己掙脫之后,飛快地跑向連兆燁,邊跑邊喊道:“王爺!不可!”
然而在她跑的過程中,膝蓋似乎被什么打了一下,映茹一個(gè)趔趄,摔在了地上,正好趴在安王的旁邊。
“映茹,什么不可?”連靳看向趴在地上的映茹,冷笑道。
“皇上恕罪,這碗蓮子羹有……有……”
事跡敗露,連兆燁再也偽裝不了溫和的面容,他怒而將碗摔在地上,“你什么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
地上粘稠的蓮子羹浮起白沫,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