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莘莘皺了皺眉,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她撐起手肘想要坐起,卻被自己心口的傷,痛的再次躺了下去。她用右手捂著自己的心臟的地方,平躺在這個昏暗的地方,目光所及也是一片黑暗,又黑又冷。
她整張臉都蒼白的嚇人,虛弱道:“怎么了?”
“左瀧的黑化值95了……不不不……20……不不不是87……還是不對是34……等等……這數據起起伏伏,我才慌啊!”小黑慌張的一籌莫展。
“別吵了。”本就有些渾渾噩噩的她被小黑的聲音吵得越發心煩,“你先告訴我,我在哪里,這里好冷。”
“你在夜閔手里……”
“等等,夜閔是誰?”她蹙眉問道。
“妖界的一個妖怪,他是左瀧的死對頭,一直想對付左瀧取代他妖王的位置。你現在在他的手里,這個空間是一個裝人的法器。我們現在還在左瀧的妖宮里,只不過這個地方比較荒涼,一般沒有人會找到這里來。”小黑一一向她解釋。
夜閔,在妖界中,被稱為夜閔妖尊。因一心想要取代左瀧妖王的地位,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想要置左瀧于死地。左瀧便是為了追殺他才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但也只是將他重創。
“那我現在該怎么怎么辦?”
小黑噎了一下,因為它也正想問蔣莘莘怎么辦。
蔣莘莘現在呼吸一口都覺得十分痛苦,小黑良久的沉默,她也明白小黑只是個帶人穿越的媒介,其它的事情它什么也做不到。想到這,她只能無奈的說:“我現在就算出去了,外面只有一個夜閔,出去還不是送死?咳咳……”她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放心,阿瀧的黑化值再怎么升也不會到100的,只要……只要我還活著,現在你就看著月像石,阿瀧要是找過來了你再叫我。”想到左瀧,她便覺的滿是希望,心間的傷痛都輕了幾分。
“好吧。”小黑垂下頭,低落的說道。
午時,左瀧終于來到了蔣莘莘所在的那間屋子,推開腐朽的門板,里面蛛網密布,灰塵遍地。
“莘莘!左瀧找過來了!”小黑興奮的聲音響起,體力恢復了一些的蔣莘莘也欣喜的睜開眼,看著月像石投射的影像。
他眉目冷峻,薄唇緊抿,左眼的淚痣更是添了一份森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擾得冷氣,盡管身穿熱烈如火的喜服,卻也絲毫緩解不了他身上陰冷的氣息。但誰也不知他此時的內心早已紊亂如麻。
夜閔早已在聽到腳步聲時就隱身躲在了柱后,眉目狹長,似是心存僥幸又似是破釜沉舟。
阿瀧,我就在這里!就是這里!蔣莘莘只得在心里祈禱。
似是心有靈犀,左瀧并沒有跟之前搜過的房子一樣匆匆離去,而是踱步走進了這間滿是陳年痕跡的房間。他先是用神識掃過這間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隨即充盈的靈力傾瀉而出,一時間,原本就破舊的屋子頓時四分五裂,隱身的夜閔受不住這般霸道的攻擊,倒在左瀧的面前,吐出了一口鮮血。
“不知夜閔妖尊光臨,倒是本王有失遠迎了。”左瀧冷聲道,冰冷的目光看向夜閔就像在看一具尸體。
“這就是妖王的待客之道?”夜閔擦去自己嘴角的血,緩緩站了起來。
“若妖尊誠信來訪,本王自不會吝嗇一杯喜酒,但妖尊誘惑本王的奴仆,擄走本王的妖后,這又是妖尊的為客之道嗎?”背在身后的手掌慢慢的凝聚成一團白色靈氣。
“呵呵,妖王可要當心些。”夜閔看到左瀧身后靈氣涌動,面上一片平靜,“傷了我倒是小事,就不知你那細皮嫩肉的妖后可否承受了。”
想到蔣莘莘,左瀧收回了手,緊攥在身后,沉聲道:“你想如何。”
“問的好!”夜閔怒視著左瀧,“你傷我根基,毀我面容,燒我府邸。你說我想如何才能消這心頭之恨呢?”
“嗤。”左瀧冷言嘲諷,“妖尊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可還記得你在人間燒殺擄掠嫁禍于我,在仙界與紫然勾結陷害于我,在妖界處處與本王爭鋒相對,現在更是惑其奴仆,劫我妻子。吾有十念,九念皆惡,拜你所賜!”
“你再惡我又如何?那凡人在我手上?你若傷我,我必讓她給我陪葬!”他全然不顧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事,蔣莘莘在他的手上,他便有足夠的底氣與之對抗。
“何必多費這口舌。”左瀧不欲與之多言,“你到底想要如何。”
“今日是妖王的大喜之日不是?”他陰狠的勾起唇角,“只要你受我一劍,不躲不避不退不讓,我便放你回去洞房花燭如何?”
“妖王不可!”鷹盛急忙走上前,“夜閔此人詭計多端,萬不能受他威脅!若王執意如此,那屬下愿意承受夜閔一劍!”
“鷹盛你是個什么東西?”夜閔似笑非笑的看著左瀧,“這一劍只要妖王大人才受得起。怎么樣,左瀧,你可考慮清楚了。”
“讓我見她。”左瀧說道,“她若無恙,我受你一劍又何妨。”
“真是沒想到,冷心絕情的妖王大人也有這么深情的時候。”夜閔冷嗤,右手翻轉間,一個
散發著冷氣的冰匣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中,“你的妖后就在這里面,只要你受我一劍,我便還給你。”
“放她出來!”他不容拒絕的直視著夜閔。
夜閔與他對峙半晌,想到自己的劍,冷笑一聲,慢慢的打開了冰匣,緊接著,蔣莘莘便被一陣外界的吸力給吸了出去,摔倒在夜閔的身旁,被夜閔眼疾手快地掐住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