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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天師不如撩夫去
  • 溏心小龜
  • 3097字
  • 2019-09-30 12:00:00

勿令狗見尸,必有重喪。

——酉陽雜俎

“彼此彼此,不及您的這招借刀殺人!”

一道如老酒般醇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石青山緊緊盯著那聲音來源處,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頓時瞇了瞇眼睛,“沒成想,這趙大教授竟然讓一位弱女子打頭陣,真的是好手段!”

“呵,你倆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張之初快走幾步,迎上那道徐徐而來的身影,“都是眼神不好的主兒,我這么厲害的,怎么可能是個弱女子,對吧,教授?”

聽完這話,趙鏡觀整個人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看得張之初有些狐疑,總感覺這趙大教授貓了個草叢,出來跟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給附了身,難不成是自己剛剛那幾句維護的話起了作用?

可是那都是實話啊,就石青山那膘肥體壯的一坨,怎么跟眼前這位風光霽月的大教授相比啊,這兩位壓根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無法相提并論的!

趙鏡觀并沒有回答張之初的這話,只是在張之初走到眼前時放慢了腳步,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按捺下心頭的幾分雀躍之情,“你倒是戲不錯。”

“低調低調,人生需要低調,我也是立志要拿奧斯卡小金人的!”

張之初絲毫沒有聽到趙鏡觀話中的責怪之意,秉持她一貫的自戀大馬哈風格,十分哥倆好地拍了拍自家教授的肩膀,一臉的得意。

趙鏡觀在收到那邊石青山不善而覬覦的目光后,稍微往前走了幾步,擋住了石青山落在張之初身上的目光,臉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開了口,“兩位這戲也是不錯,尤其剛剛那一腳,可是實打實的呢!”

說話的這女聲不是別人在,正是剛剛被石青山踹了一腳的那位,據說是真人送的那位!

張之初看著那剛剛還了無生氣的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女人,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轉,頃刻間既嫵媚又妖嬈,望向自己趙大教授的時候,那雙眸子里似水含波,嬌嗔得很,就連自己同樣身為女人,都忍不住渾身酥了個底。

“瞧您這話說的,”那女人極其利落地將一側的頭發挽到耳后,露出她小巧精致的耳朵來,“早就看得出二位是不同凡響的人物,可這不同凡響不是也得分辨一下?”

“對,姐姐你說得對,這不同凡響的確用得好,”張之初說這話的時候,站在趙鏡觀的身后,順手撥下掛在自家趙大教授肩頭的草葉,“也不知道您這分辨分的怎么樣了,是用的眼睛還是腦子啊?”

這話的言外之意,趙鏡觀可聽出來了,自己這位學生可是在諷刺眼前這女人,白長了一個腦袋里面沒有腦子,只會用眼睛看人。或者說,她只會留意事情表面,相信眼睛看見的,卻不用腦袋去對事情的本質進行發覺。

反正怎么回答都是個坑!

可那女人也似乎聽出了這話的言外之意,也并不正面回答,反倒是話題一轉,“不知這如是仙姑是教內哪一級別,又在哪個部門,哪位真人手下任職?”

隨便編一個?

不行不行,自己堂堂天師,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墳場,上可駕螣蛇摘月,下可入冥界討人,要啥有啥干啥都行,簡直是純良的二十四好公民,怎么能撒謊騙人呢,這是一種極其不道德的行為。

所以本著說謊不是乖孩子的初心,張之初果斷選擇了裝沒聽見!

“既然你都管我叫如是仙姑了,自然是知道我在教內地位比你高,這里的事情我全盤接手了,你可以哪來回哪去了!”

別說,張之初這話一出,還真有幾分目中無人的高層樣子。

可就這么幾句話,哪里肯讓這倆人乖乖聽話,那女人還沒回答,起先撲在地上的青山倒是站了起來,“憑什么你說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你來坐收漁翁之利啊,沒門!”

話落,他猛然前傾身子,就往墳頭前跑,隨著他的劇烈運動,身上的肥膘一層層地像極了秋水漣漪,碧波蕩漾一層一層地接踵而來,直奔著那墳前蓋著紅布的不知名物體而去。

卻沒注意到腳下被黑螣卷過去的枯木枝,在將要靠近他想要的東西的時候,給結結實實地絆了一跤,那地面似乎都震了一震,石青山整個人也沒料到這一變故,由于慣性跟地心引力對他的偏愛,整個人竟然直愣愣地就沖著那墳頭砸去。

超過了他的目標,那個蓋著紅布焚香上供著的不知名物體,本著那老太太,他親娘的墳頭就過去了!

事情也是無巧不成書,這位正巧撞開了那瓦罐墳的罐口,還順手將幾塊磚瓦弄個了兩半,巴掌大點的地方頓時展現在幾人眼前,墓中的景象惹得張之初心神一震,下意識扯住了趙鏡觀的風衣腰帶部分。

趙鏡觀只覺得腰間一緊,還沒來得及回頭張之初發生了什么,卻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

膘肥體壯的石青山以他在場幾人所不及的優勢,體重體積體型優勢,成功地將那新墳給撞了個大窟窿,在這成片大面積的磷火的照耀下,隱約間有幾塊磚頭砸進了罐口狀的墳墓里,覆蓋在那面色鐵青的身軀上。

墳墓里的老太太,已經去世了!

正是被這撞得頭破血流的兒子,活活給餓死的!

不要問張之初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因為她看見了,看見了那位老太太蹲在自己身軀旁邊的魂魄,以及這日復一日等待著自己兒子的眼神!

那位老態龍鐘,雙眼渾濁的老太太,正盯著自己那位不爭氣的兒子,捂著流血不止的頭頂的兒子,一滴滴地流著不屬于魂魄的血淚!

她想伸出手去,伸出手去摸一下自己兒子,想問一句,就簡單的那么一句,“兒啊,摔疼了沒有,娘在這兒呢!”

可是她不能,她做不到,她連伸出手去,把她那雙枯槁如柴的手伸出墳墓去都不能,這座瓦罐墳就像一個牢籠,一個能連魂魄都困住的牢籠,在這她無法投胎,無法轉世,甚至就連走出這一方牢籠,也是個難以實現的愿望。

張之初不知道為何,就那么看著看著,毫無預兆地眼眶一濕,一滴晶瑩的液體便從眼角流出,順著圓潤的臉頰直直地往地上掉。

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張之初連忙抽回拽住趙鏡觀后衣帶的手,大大咧咧地用衣袖一擦,吸了吸鼻子,盡量讓自己心情平穩一點,畢竟這能看見那老太太的魂魄的事,自己在沒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說得好。

站在前方的趙鏡觀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后張之初的不對勁,微微側頭看向身側后畔的她,看著她偷著用衣袖抹眼淚的動作,心下一揪,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左手大拇指下意識地撫過掌心的絲巾,思量之下還是開了口,“沒事吧?”

這醇厚低沉的聲音在這夜中,隨著山間的薄霧,空氣中的青草氣息,還有那邊石青山的嚎叫,一同往張之初所在之處涌去,聞言的張之初一愣,似乎沒想到這時候趙鏡觀還詢問她的情緒,可是張之初又不是朵柔軟的小白花,“沒事,我就是,就是風有些大,沙子迷了眼。”

這借口真的夠蹩腳!

這話一出張之初再次打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算了!

要不要在說點什么,解釋一下這個場面?

可還沒等張之初反應過來,耳邊傳來一陣低嗚聲,那聲音漸漸擴大,隨之高昂起來,那聲音一陣高過一陣,似是悲鳴哭泣,又像是號啕痛心,竟蓋過了那邊石青山的痛呼聲,張之初下意識地聲音的來處。

此刻天空中的云彩四散開來,淡薄而密布,將這夜空蓋了個嚴嚴實實,就連那輪將要圓滿的十三月亮,也被抹去了頭角,感覺整個世界被這烏云覆蓋,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而現在這片墳地里的磷火便成了此刻唯一的光亮,就那邊高大的動物身影勾勒個大概,看起來是只體形碩大的犬類,張之初對上那雙綠瑩瑩的眼睛,那雙眼睛淡漠,摻雜著滔天的怒火,陡然露出一口森白雪寒的牙齒,看著這個角度……

“不好,”張之初大喊一聲,下意識上前幾步擋在趙鏡觀面前,顧不上身后那人的復雜目光,“這大黃狗看見了那老太太的尸體,要生變故!”

這邊話音剛落,趙鏡觀看著張之初的背包里飛出一個東西,定睛一看是一個小葫蘆,小葫蘆直沖沖地奔著那只體型碩大的犬類所在處,在快要接近的時候葫蘆頂上的塞子彈了出去,緊接著一道兩道三道數不清的那種紅血絲四射開來,竟硬生生將張之初的小葫蘆掙了個粉碎,一團不知名的物體展現在眾人面前,那數不清的紅血絲緊緊拉住大黃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射了過去。

然后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天徹地的嚎叫,那聲音既痛苦又掙扎,聽得張之初下意識地伸手往后面夠了夠趙鏡觀,語氣里帶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擔心,“教授,你小心點,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計待會是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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