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學會了穿衣服和化妝。
除了老板娘買的,她又添了兩身衣服,都是夏裝。
雖沒有何葉的妖嬈,但這衣服她是絕不敢在大障村穿的。
她在何葉那里學會了描眉,學會了怎么將油彩勾畫在眉毛上,將口紅涂抹在嘴唇上。
她還學會了那種看人時候的目光,若有若無,讓人覺著朦朧和縹緲。
不久就有一個特殊的客人被史林花吸引住了。
這客人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剃著平頭,身高不高,但結實。說是被史林花吸引,其實是史林花被他吸引。
她不記得他之前是否來酒店喝過酒。她只記得他來的時候,必定要挑樓上靠窗的那個包廂。這房間開了窗戶,正對著那條大河。
那是個小包廂,坐滿了的話也就四個人,但不同的是這客人每次來都只有他一人。
他坐著抽煙,一副思考的樣子,要不就在靠窗的椅子上靠著,眼神定定地望著窗外。他一般都要半斤裝的白酒,一瓶都喝完了才離去。
史林花為他服務過幾次。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好色,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她也就充滿了敬畏。
她一般上好了菜,為他開了酒,斟滿了一杯之后離開。
他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要不然他不會總是一個人來喝悶酒。而這悶酒是要喝壞身體的。
史林花小心地勸他慢點喝,他盯著史林花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他也不多話,就這么一個人喝著酒。
她趕緊退了出來,在門口的外面休息片刻,里面的客人也不再需要她做什么,直到他喝完了酒,也不叫飯或面條就徑直下了樓,結完帳離開。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段時間,這客人不再來。等他再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之后的一天晚上。
他還是要了樓上的包廂,那天為他服務的人是何葉。但何葉很快就跑了下來,對史林花說他指名要史林花為他服務的。
史林花就去了,客人竟一改以前的作風,要史林花陪他一起喝酒。史林花就坐了下來。
史林花知道他的名字,叫張戴明,就住在這窗外的大河對面。他是做木工的,專門為城里需要裝修的人家做裝潢。
他看到史林花喝了一小口白酒后辣得直吐氣的樣子開心得笑了氣來,笑完了就起身在一邊為史林花準備了一套餐具,還為她夾了菜。好像史林花才是這兒的客人。
張戴明問史林花,你為什么總是不笑?
史林花答不上來,她自己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在這飯店里一直以來是不笑的。
張戴明說,你一直以來不笑是有原因的對嗎?
史林花想了想,點了點頭。
張戴明說,其實你笑起來真得很美。
聽了張戴明的話,史林花露出了一個微笑。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張戴明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店里吃飯,而且非得史林花去給他服務不可。
一般是他進了店門,選定了樓上的那間包廂,就往上面走。何葉在吧臺那邊趕緊使眼色給史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