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的時候,大家都各回各家,王昭巖和余笙還有猴子三個人走的同一個方向。
猴子雖然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不太靠譜,但是這回卻很有眼力勁兒,大家都走后,他說:“你倆趕緊甜蜜一會兒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他邊走邊揮手,“拜拜!”
王昭巖牽著余笙,“你什么時候去學校?”
余笙:“十七。你呢?什么時候走?”
王昭巖:“明天,那邊有些事,我得早點過去。”
余笙:“哦!”
王昭巖學著余笙的語調跟著“哦”一聲,“不高興啊?”
余笙:“沒有,只是覺得,你離我又遠了一些。”
王昭巖:“那是地圖上的距離,可決定我們在一起的是心的距離。”
王昭巖將余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目光如炬的看著她,“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只為你而跳動的心。它永遠不會遠離你,除非生命終止。”
余笙趕緊捂住他的嘴,“不許亂說。”
雖然說地圖上的距離不能阻隔兩顆心的靠近,但是,離別的惆悵還是籠罩了余笙整個人。
之前雖然不能見面也不能聯系,但她總感覺王昭巖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要想見的話隨時可以見到。
可現在,他去了京都,那就真的是千里之外了。
空間上的距離多多少少還是影響著我們的心理感覺,自從王昭巖走后,余笙就天天盼著時間過的再快一些,她想早點回到學校。
雖然那里也沒有王昭巖,但至少,她是自由的,想他的時候可以隨時打電話。
記得有人說過,能經受住異地考驗的愛情,都是真愛。
余笙很榮幸自己和王昭巖的愛情要接受此等考驗,雖然辛苦,但卻充滿期待,一次見面后期待著下次再見,一次分離后期待著再次的重逢。
當所有期待都實現,當所有阻撓都被突破,那時的他們應該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余笙一直這樣安慰自己,也讓自己慢慢適應在期待中逐步向前。
若干年后,當一切回歸平靜,歲月靜好中回想著這些經歷,余笙得意的告訴王昭巖:“我一直都是對的。”
春節過后,又開始新的忙碌的一年,余笙回到學校繼續享受青春的最后時光,大三后半年一過完,就要進入大四,也就面臨著畢業擇業的巨大壓力。
王昭巖在京都繼續著自己的事業,建筑隊的規模到一定程度,基本就定型了,如果想要有更大的發展,必須要有所突破。
雖然一年多的時間里,王昭巖在當地已經是小有名氣,但接的都是散活,有些甚至是二手活。
后來通過業內人士,王昭巖了解到,要想發展壯大,必須要有正規的組織機構才行,于是,他動了注冊公司的念頭。
隨著人越來越多,管理上也開始不斷出現漏洞,王昭巖明顯感覺到自己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于是他開始放權,在工人中選出威信較高頭腦靈活的當代班。
老劉首當其沖是第一個被選上的人,他當上小領導后,干勁比之前更足,事事盡心,處處為老板著想,雖然之前沒有什么管理經驗,更沒接觸過管理方面的東西,但也把一個小隊管理的僅僅有條。
初步試驗成功后,王昭巖將所有工人全部分組,每個組分別有不同的負責人,他只需要跟負責人對接就可以,其他的事徹底撒手不管了。
王昭巖其實不是不管,只是他覺得自己急需充電,關于管理,關于建筑,關于注冊公司,關于理想,關于眼界等等,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他必須要抽出時間來。
王昭巖報了個成人學校,為了方便上課,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就很少回工地了。
偶爾回去工地,老家那幫最初開始跟著他一起干活的鄉鄰開玩笑說:“昭巖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怎么不在工地住了?”
雖然工地上的條件不好,但在大家眼中,王昭巖自己的小窩還是不錯的。
也有人說:“王昭巖現在是大老板了,越干越大,總得有點兒老板的樣子,住好點有什么可奇怪的。”
王昭巖只是笑笑,“我在哪里不重要,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干好活就行了。”
在下屬面前,永遠要公私區分開來,即便是再熟悉的關系,工作和生活都要區別對待。
一個好的領導,不能跟下面完全脫離,但也不能過分親近。
這是王昭巖新學到的處理人際關系的準則。
每年的上半年過的總是那么快,不知不覺間清明已過,那么五一就已經不遠了。
余笙回學校后,兩人就靠著無形的電波來交流感情,余笙每天最期盼的時間就是夜晚九點左右,因為那是她和王昭巖的電話粥時間。
曾經余笙不是那么期盼節日,但現在,她卻期待起來,因為她想趁著五一小長假去京都找王昭巖。
女孩子在戀愛中總是比男人感性很多,很多次余笙都想去找王昭巖,但是都被王昭巖制止了。
他說:“我要做你前進的動力,而不是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余笙不高興:“那你就不想我嗎?再說了,大學期間沒逃過課的就不是正常人。”
王昭巖輕笑:“你這是什么歪門理論,欺侮我沒上大學不知道是吧?聽話,等我忙完這段去看你。”
余笙說想他是真,說想逃課去京都找他也是真,但說逃課是大學生的必備課,其實只是說詞,她心里也是不認可的。
聽到王昭巖哄她,心情立馬好了很多,“其實,我就是說說而已,才不會真的為了見你而逃課呢。”
王昭巖順著她的話說:“嗯,這才是我認識的余笙。”
就像王昭巖不希望余笙為了他逃課一樣,余笙也不希望王昭巖為了她而耽誤正常的工作。
雖然,王昭巖說了會抽時間來看她,但她心里也明白,時間這個東西,硬擠是能擠出來的,只是需要將人的精力有所分散。
余笙期待著,也理解著他的遲遲未現。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五一小長假,為了避免類似春節時的陰差陽錯,余笙準備出發的前一天給王昭巖打了電話。
她在電話里高興的問:“你五一期間忙嗎?”
王昭巖煞有介事,“忙啊,都安排滿了。”
余笙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哦”一聲,然后不再說話。
王昭巖:“不說話,生氣了?”
余笙:“王昭巖,我去找你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余笙覺得自己都說的這么直白了,他要是還敢說不,那她真的要懷疑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
只聽王昭巖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像是對她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呵,看來是真的想我了。”
余笙:“王昭巖,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王昭巖站在宿舍樓下,看著余笙所在的房間窗戶,聲音里帶著寵溺的嘲弄,“你掛了電話,走到窗戶邊看看,會有魔鬼降落人間。”
余笙一驚,立馬想到什么似的,啪的一下掛斷電話沖到窗戶邊。
陽光下的帥哥,正仰頭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唇角微揚,滿臉得意的表情。
余笙有那么瞬間的恍惚。
驚喜太大,沖昏頭腦。
什么女孩子的矜持,什么戀愛中的女孩要注意的事項,還有那些感情博主天天洗腦的至理名言等等,在那一刻,全都被余笙拋之腦后。
她噔噔的跑下樓,連鞋都沒換,一下子撞進王昭巖的懷里。
相比余笙的熾烈,王昭巖倒顯得沉靜很多,他只是抱著她,什么話都沒說,余笙也特別安靜,兩個人都不想打破那靜謐美好的時刻。
窗戶上擠著的幾個腦袋,個個臉上是“終于被我們抓到把柄”的表情。
老大對著樓下的兩人吹了個流氓哨,并喊道:“五兒,你注意點形象好吧,好歹你也是我們宿舍的室花呀!”
余笙這才離開王昭巖的懷抱,對著窗戶上的幾個人說:“你們等著,我很記仇的。”
樓上的姑娘們齊聲回應道:“等著就等著!”
然后伴隨著一陣嬉鬧聲和砰的關紗窗的聲音,幾顆腦袋齊齊消失。
王昭巖:“你們關系很好。”
余笙:“嗯!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提前告訴我呢,差點我們又要重演春節的悲劇了。”
王昭巖笑笑:“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以為我怎么知道你住幾樓哪個房間的,有內應啊!”
內應?
余笙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怪不得她問老大要不要回家的時候,老大笑得那么邪惡了。
余笙嗔怪道:“討厭,你和老大合伙欺侮我。”
王昭巖:“可我覺得,這樣的欺負你會喜歡的。”
兩人邊說話邊往邊上人少的地方走。
余笙在學校里小有名氣,除了長得標致以外,她的專業技能也是榜上有名的,再加上,在感情上她是出了名的難搞,所以,兩個人在人來人往的路上摟摟抱抱的,難免引人注目。
王昭巖上下打量著余笙,最后視線落在她的腳上,“你穿的拖鞋呢。”
余笙不好意思的動動腳,嘿嘿一笑,“我受到驚嚇了!”
王昭巖:“你要不要上去收拾一下再下來,這幾天,一切聽你指揮。”
余笙雙眼彎彎,笑得甜入心扉,“好,那你等我一會兒。”
“嗯,去吧!”
余笙轉身離開,走到一樓大廳門口,還不忘回頭再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