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淡淡地看著她說:“如果艾麗恩沒有撒謊的話,監控上除了你還會是誰?”
黛西想著自己本來就跟這些案子沒有半毛錢關系,可偏偏就這么無緣無故被帶了進來,心中很是不爽。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有那智商犯罪的話,我怎么可能勉勉強強從警校畢業嗎?”黛西語氣有些著急地說。
雷斯垂德警官突然從外面推門而入,面色有些凝重地說:“夏洛克,又一起模仿殺人案。”
……
夏洛克黛西跟著雷斯垂德到達現場的時候,蘇格蘭場的法醫已經開始尸體檢驗說是跟上一起在公園殺人案的手法幾乎一樣,甚至手中也握著一片玫瑰花瓣。
這次案發現場是在一家私人養老院,死者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是在養老院的醫務所里經常幫老人看些小病的醫生,未婚卻有一名女友。
夏洛克彎下腰看見尸體旁邊干凈利落的草坪說:“這次和上次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同一位。”頓了頓,“……并且和上次一樣,都是很倉促的模仿殺人。”
雷斯垂德在一旁聽著問:“怎么說?”
“一般模仿殺人都是擁有著反社會人格,想讓警方注意到自己的偶像感,通常這種人思維會極其敏銳,會把曾經兇手的現場模仿得別無一二。”
“但這位兇手卻不同,像是在完成任務一般模仿殺人,哈利曾經在殺人之后會踩在離死者極近的高位置居高臨下看著死者,體驗那種殺完人后的快感,這種快感比殺人的時候還要令她血脈膨脹。”
“而這位兇手并沒有在殺完人后體驗快感,在殺完人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雷斯垂德聽完后不禁暗暗點頭。
夏洛克繼續說:“哈利曾經殺完人后,這現場附近高處必會有她的血腳印或者踩過高處的石塊,但……現在這附近可沒有。”
雷斯垂德緩緩地說:“確實如此,那兇手為什么接二連三地要模仿哈利犯案呢?”頓了頓,“是有什么目的嗎?”
夏洛克望向了黛西說:“確實如此。”頓了頓,“兇手這般頻繁地模仿作案就像是……在給人暗示。”
黛西弱弱地抬起眼眸看著夏洛克,“……你不會覺得兇手在暗示我……吧?”
夏洛克盯著她沒有說話。
“怎么可能是我啊……我一沒頭腦二沒膽量三沒能力。”黛西認真地解釋著。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確實跟你說的一樣蠢。”頓了頓,“但你依舊不能再嫌疑之外。”
黛西撇撇嘴也不知道說什么,為什么自己就是躺槍的那一個呢,自己明明這么遵紀守法怎么還是會跟這些可怕的連環殺人案牽扯到一起呢。
黛西抬起頭望著夏洛克棱角分明的側顏和那雙可以看穿一切的深灰色眼眸,覺得突然離這種偵探天才好像越來越遠。
明明自己是在象征正義的蘇格蘭場里,卻感覺現在被夏洛克一次次地質疑,已經慢慢要成為了他的對立面。
他的對立面則全是那些窮兇極惡之徒,是倫敦的禍害,是倫敦的霧霾。
“福爾摩斯先生,你覺得真的是我嗎?”黛西沒頭沒腦地問。
夏洛克沒看她淡淡地說:“……無可奉告。”說完就拉開了警戒線離開了現場。
黛西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成為一個黑點,有一種慌張的無措感,她考上警校進蘇格蘭場是她的夢想,伸張正義鏟除邪惡,也是她的夢想。
崇拜夏洛克驚人的推理能力,是她這種新人的本能,她覺得即使自己在這種天才旁邊整天端茶倒水可能也會學到不少東西。
確實如此,但她即使跟夏洛克生活在同一屋檐底下,兩個人之間卻隔著跨不過的鴻溝。
她也知道自己確確實實是一個普通人,而他確確實實是一個天才。
這就是距離。
即使心中升起的那些莫名情愫,也已經被一一碾碎,之前不可能的事情,將來也是不可能。
曾經是一個蘇格蘭場里的新人菜鳥,而如今成為了夏洛克眼中的頭號嫌疑人。
黛西眼角帶了些淚花,整理好心里的情緒也離開了現場,她知道夏洛克這種人的心就好比是石頭一般,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間冷暖。
只是沉浸在自己天才的世界里偵破那一樁樁疑難奇案。
更不懂她的心。
黛西整個人神情恍惚地回到公寓之后,卻沒看見夏洛克,也不知道這位偵探大人又去找什么線索去了。
反正和她這個頭號嫌疑人是沒什么關系了。
但自己的心卻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