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前兩天的某個下午四點半,北方帶著毛毛過來的時候,嘉人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覺,臉上蓋了一大本雜志。
“毛毛,去喊你嘉人姐姐起床啦。”
北方放開手里的狗鏈,毛毛一扭身子跑到嘉人身旁,伸出舌頭舔舔她垂在躺椅一側的右手。
嘉人臉上的書還蓋著,抬起右手摸索著摸摸毛毛的腦袋,含糊不清道,“毛毛乖,不要胡鬧,讓姐姐在睡會兒。”
毛毛立刻乖乖蹲下來,蹲在躺椅的一側,微微瞇上了眼睛。
北方忍不住笑道,“嘉人,你這么懶,把毛毛也帶壞了。你看它也想睡覺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大中午的,當然要午睡。誰能跟你比得上啊,每天打了雞血一樣,都不困的。”
“你講點道理,太陽都快落山了,你還好意思說是中午。”
陽光直射亦或是夕陽西下,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她一顆想要午睡的心。嘉人閉著眼睛指指一旁的秋千,甕聲甕氣道,“你也在這坐會兒唄,休息一下。”
北方拿過嘉人臉上的《英語廣場》安靜的坐在她躺椅旁邊的秋千上,他才不過只看了介紹維果·莫特森的那一篇,嘉人和毛毛都睡著了。
這一人一狗可真夠懶的。
大約是夏日午后樹蔭下的過度舒適感造成了北方的神經錯亂,他看著蹲睡在嘉人旁邊的毛毛,決心要給它洗澡。賀叔叔和佟阿姨都不在,他自己動手尋找可以給毛毛洗澡用的工具。
摟上樓下看了半天沒發現有適合毛毛的洗澡工具,他把這份突如其來的熱情轉嫁到了嘉人身上,沒辦法給毛毛洗澡,他可以給嘉人洗頭發呀。
臉盆、熱水、毛巾、洗發水、護發素,北方認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蹲在嘉人躺椅旁邊喊她。
他其實不太敢喊得太大聲,嘉人的起床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嘉人,起床了。陽光這么明媚,我幫你洗頭發吧,你看你都有頭皮屑了。”北方輕輕戳了下嘉人的腦袋,略長點的頭發散在躺椅前面。
一巴掌拍在北方身上,嘉人眼皮都懶得抬。說什么瘋話,她從來沒有過頭皮屑。
北方堅持不懈,碎碎念道,“可能是你突然要留長發的緣故吧,真的有頭皮屑了。不信你自己起來看。”
“你要是太無聊,讓毛毛陪你玩。”
“嘖嘖嘖,看看這里,還有這里,臟死了。”北方一會兒捏起這根頭發,一會兒揪起那綹。
嘉人蹭一下坐起來,“季北方,你是不是瘋了呀,是無聊到不行還是欠打呀,誰允許你亂動我頭發了?”
“你的頭發跟雞窩一樣,又臟又亂,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北方難得這樣像個癩皮狗一樣。
“你耍什么無賴,我每天洗澡都會洗頭發,怎么會臟啊。再說了,關你什么事兒啊。”
北方想要給毛毛洗澡的想法沒能成行,改變實施對象也要進行到底,一定要給嘉人洗頭發。大概是實在太無聊了,他才會做出這種無賴又不符合自己氣質的行為。
嘉人在北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繳械投降,洗頭發,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