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七天長假，北方跟著父母回了老家，嘉人過得百無聊賴。除卻看書，唯一的活動是出去買了一堆衣服。

收假第一天早晨，坐在自行車后座的嘉人看著北方身上跟自己圖案相同的白色T恤，十分滿意，果然還是自己眼光好。

一周后是第一次月考，北方心里惦記著答應季老師的前五名。

憑嘉人一貫優異的成績自然是沒什么可擔心的，萬一呢。

季老師是不跟他講情面的，一次失信，以后休想再得到他的幫助。

整個英語早自習，北方看著坐在前面的嘉人和自己的同桌蘇木傳了一個小時的小紙條。

上午前兩節課，嘉人明顯渾渾噩噩，不是打盹就是走神，數學老師點了她回答問題，狀況依舊沒有好轉。

終于忍耐不住的北方用食指輕點了她的后背，扔過去一張紙條，“能不能老實點好好聽課。”

他已經做好了被她大吼“要你管”的心理準備，前面的人卻一直沒有動靜，似乎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課間操時間，嘉人拉著蘇木的手回教室，兩人驚嘆于門口陌生女同學的美貌。卻不想，被這位絕世美貌的女同學攔了下來，美名其曰“幫忙轉交東西給季北方同學。”

嘉人緊盯著手里的粉色桃心信封，極力控制住自己把它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的沖動。

“喏，一個很漂亮的女生給你的。”東西轉交之后，嘉人整節課一動不動地坐在在那里聽課，身體筆直得像一座雕塑。麥冬問她話，她也不怎么搭理。

北方壓低聲音喊了好幾次嘉人的名字，她無動于衷。他不過拿鉛筆輕輕戳了下她的后背，嘉人瞬間像炸開了的氣球。

“你有完沒完啊？”

莫名其妙的火氣，北方也有點茫然，“我就是想問你怎么突然一下子這么認真。”

“不是你叫我認真聽課的嘛？之前是你嫌我不聽課的，現在我聽課礙著你什么事兒了，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炮火般一連串的質問，炸蒙了包括北方在內的三個人。嘉人持續兩節課的低氣壓，使得身邊的其他三個同學都承受了嚴重的壓迫感。

通常情況下，嘉人是一個既討家長喜歡又受老師待見的乖乖女好學生，跟任何同學相處都是極為融洽友善。但是這些條款統統不適用于北方，他若惹她不開心，必定要哄個十天八天才能多云轉晴。

蘇木傳了紙條過來，“你生北方的氣啦？”

字里行間透露著冰冷的回復，“不要跟我提季北方這個討厭的同學。哼，不想理他。”

“雖然是有點可惡，不過也還好，沒到討厭的地步吧。你還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生他的氣了。”蘇木覺得這樣被生氣，北方還是有點冤。

“蘇小木，不許你為他說話。我才不要管，反正就是討厭。哼，我一定要他好看。”嘉人煞有介事地寫著，手上的力道都加重幾分。可憐的草稿本，無辜被拖下水。

“對了，午飯時間去吃冰淇淋吧。我要壓壓火氣，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打他一頓。”

蘇木看著嘉人的紙條想她象此刻的表情，腦海里不自覺閃現出一個滿身小火苗的卡通暴力小女孩，說不定手里還拿著一對小鐵錘。

她把紙條推給自己無辜的同桌，聳聳肩。

可憐的季北方同學啊，莫名遭受這樣沉重的打擊和排擠，真是可憐、可嘆哪。

北方無奈地看著眼前被胡亂撕扯下來的小紙條上面凌亂的字跡，再低頭看看自己垃圾桶里那個不明所以的信封，那是嘉人生氣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