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比誰更慘
- 瑾年與君相逢好
- 南予
- 3156字
- 2019-09-16 11:11:15
秋千后面雖然有個小小的隔板,可是唐時瑾這么大動作的向后倒去,還是會倒在地上。
聽到動靜的封祁昱在這個時候突然伸出手,將唐時瑾的身子拖住,沒有讓她這么的躺下。
即便是這樣,唐時瑾依舊沒有醒來的痕跡。
大概是她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
有了一個依靠的點,唐時瑾睡得更加的舒服,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滿足的笑意,嘴里囈語著:“好舒服,好溫暖的床。”
聽見唐時瑾的這句話,封祁昱原本淡漠的表情微微有了一絲裂縫。
微低下頭,封祁昱感受著唐時瑾身上傳來的一絲溫度,表情晦澀。
也不知這樣站了好久,封祁昱最后還是叫了她。“唐時瑾。”
不滿意有人揉她的腦袋,唐時瑾皺起了眉,然后一伸手就將頭上的那只咸豬手打了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封祁昱手微微一頓,下一秒他就將手放開,讓唐時瑾身子隨意倒下。
睡夢中的唐時瑾只覺得自己從云端猛地跌落在地,心臟砰砰直跳。
然后,她醒了,還叫了一聲。“哎喲!”
唐時瑾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不過幸好地上被鋪了厚厚的草皮,不然的話她還能摔得更慘。
有些不明所以的唐時瑾皺緊了眉,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和手肘,在看到一旁站著的封祁昱時,她臉色一變。
然后,幾乎忘掉疼痛的從地上爬起,“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可憐的唐時瑾還以為自己剛剛是睡著了從秋千上摔下來的。
封祁昱表情淡淡,聲音低沉道:“剛剛。”
聞言,唐時瑾“哦”了一聲,然后有些懊惱的低頭。
他剛剛不會恰好就看到她從秋千上摔下來了吧?
嗯……好丟臉。
不過唐時瑾轉(zhuǎn)念一想,封祁昱是看不見的,羞恥心也在這個時候沒了。
封祁昱:“你在這里做什么?”
唐時瑾:“我在等你。”
聞言,封祁昱臉上劃過一絲異樣,唐時瑾察覺到覺得不對,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封祁昱臉色恢復(fù)正常,語氣淡淡:“等我做什么?”
張了張嘴,唐時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我想跟你談?wù)劇!?
聞言,封祁昱微愣,然后轉(zhuǎn)身便往屋里走去。
見此,唐時瑾眨眨眼,然后下一秒人就跑到了封祁昱身邊,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封祁昱微微愣住,偏過頭對著她。“?”
唐時瑾輕咳一聲,笑道:“這院子白天有下人過來重新布置了一下,我怕你一會兒摔倒了。”
其實下人們也就只動了秋千那塊,其他的沒有封祁昱的允許,他們是不敢亂動的。
心里雖然清楚唐時瑾說的是假話,可封祁昱還是任由她牽著自己。
將封祁昱扶在桌子旁坐下,唐時瑾去點了蠟燭,屋里一下就明亮了起來。
然后唐時瑾坐在了封祁昱的對面,撐著一只手臉帶笑意的看著他。
感覺到唐時瑾的注視,封祁昱微抬眼簾。“你想談什么。”
聞言,唐時瑾這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想了想道:“我聽說了,今天對你來說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唐時瑾說的很委婉,生怕封祁昱會不高興。
聽了唐時瑾的話,封祁昱臉色明顯變得更加的淡漠。
見此,唐時瑾心里有些忐忑。
她把手放下來,看著封祁昱那張略帶憂傷的臉龐,心里升起一抹不忍。
“其實我跟你一樣。”
聞言,封祁昱疑惑。
唐時瑾道:“我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我連他們長什么樣,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只這一世,在上一世的時候,唐時瑾也是個孤兒。
所以她對親情這些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直到方伯那次,她才感覺到了為數(shù)不多的溫情。
可惜煙花易逝。
封祁昱從來就沒有聽過唐時瑾說這些,如今聽她這么說,他心里有些觸動,不過下一秒?yún)s道:“你跟我說這個,是在比誰慘嗎?”
唐時瑾:“……”
有些無奈的撇撇嘴,唐時瑾道:“反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看起來比你還慘,可是我現(xiàn)在依然過得很開心。”
“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樣,開開心心的才對。”
唐時瑾本來就不會安慰人,而面前坐著的人還是一副冰山臉,她心里壓力還是蠻大的。
她說完,封祁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微抬眼,像是在看她。
“你難道就沒有什么事是不開心的嗎?”
唐時瑾微微一愣。
不開心的事?好像還挺多的。
唐時瑾一個個舉例,“有啊,像沒錢,沒東西吃,被人欺負(fù),我都會不開心。”
其他時候雖說唐時瑾也會有不開心,可都是很短暫的,這和她時刻保持著一顆樂觀的心有很大的關(guān)系。
聽了唐時瑾的舉例,封祁昱眼皮跳了兩下。
隨后,他微扯嘴角,有些慵懶的語氣道:“你的不開心,還真是特別。”
唐時瑾聽了他的話還有些自豪道:“所以啊,我有這么多不開心的事情可每天還是很開心,像你這樣沒有這種煩惱的人,應(yīng)該每天都很開心才對。”
說完,唐時瑾看著他,下一秒,她人微微往前,伸出手按住封祁昱的嘴角,把它往上提。
人工弄出來一個僵硬無比的假笑以后,唐時瑾還十分興奮,“看,其實你笑起來簡直迷死人了,為什么不多笑笑呢?”
沒有料到唐時瑾會突然這樣做,封祁昱有一瞬間的愣神。
然后他拍掉她放在他臉上的手,微撇過頭淡聲道:“我不喜歡。”
聞言,唐時瑾撇撇嘴,“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是誰每次對著她的時候,笑得次數(shù)她一個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
封祁昱微挑眉,“怎么不可能。”
“這世界上沒有人是不喜歡笑的,除非……”
“除非什么?”
唐時瑾看著封祁昱,悠悠道:“除非是面癱,別說笑了,就是任何一個表情,他都懶得動。”
說完,唐時瑾嘴角帶笑,不得不說,這封祁昱不笑的時候,其實和面癱也差不到哪里去。
封祁昱聽見了她的笑聲,微微皺眉,“笑什么。”
唐時瑾撇撇嘴,沒笑了。“封祁昱,你這個人,真的該多笑笑,不然別人會覺得你很難相處的。”
封祁昱沒說話。
唐時瑾想了想又道:“其實我心里有件事一直都記著。”
封祁昱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幾年前,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死了。”
唐時瑾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依稀浮現(xiàn)出當(dāng)時的血腥場面,她眼神都變得有些脆弱起來。
而封祁昱聽到這句話,心里微驚。
“在我的印象中,他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可是那時候看到他離開,我心里真的很傷心。”
“可是我知道,他是不會喜歡我為了他整天都不開心,他肯定希望我能夠活的好好的,所以現(xiàn)在,即便我忘不了這件事,也不會因為這個影響我的心情。”
唐時瑾說著,長吸了一口氣,“我們都應(yīng)該往前看,這也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唐時瑾的話說完,封祁昱似乎陷入了一個長長的思考當(dāng)中。
唐時瑾也不強迫他立馬就回答自己,人在這個時候起身,語氣有些輕快道:“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唐時瑾就離開了。
回屋的路上,唐時瑾瞥眼看到屋檐外面的月亮,心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惆悵。
那些過往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會消失,給他們留下的傷痕也不會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略過。
長嘆口氣,唐時瑾嘴角漫出一絲輕嘲,“明明自己也沒有忘掉,卻還要對別人那樣說。”
想來,這便是醫(yī)者不自醫(yī)。
封辰皓院里。
因為和封祁昱打了一架,此刻的封辰皓渾身都痛,稍微一動就疼的冒汗。
尤其是他的左手和右腿,被封祁昱打折了,大夫說最近都得靜養(yǎng),不然會落下病根。
封辰皓對這件事尤其火大,縱使自己已經(jīng)狼狽至此,還是不忘對院里的下人們發(fā)火。
嚇得那些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刻也不敢松懈。
衛(wèi)雨心這兩天傷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只是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徹底淡去。
此刻她和其他的婢女一起站在封辰皓的房間里,有人給封辰皓的傷口上藥。
封辰皓人半靠在床邊,脖子上掛著一根白色紗布,腿也包扎好了。
看著一排排的婢女侯在屋里,封辰皓越看越來氣,“愣在這里干嘛?看笑話嗎?都給我滾!”
說著,他將一旁的水盆打翻在地,水全灑了出來。
見此,那些人也不敢多待,紛紛出去了。
只有衛(wèi)雨心在這個時候沒有出去,低著頭上去把打翻的水盆撿了起來。
這時,殷杰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到地上的水漬,大概也猜到了一點。
“公子。”
封辰皓病懨懨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殷杰朝著還沒有收拾好的衛(wèi)雨心看了一眼,衛(wèi)雨心很聰明的離開了,最后又偷偷在房間門口偷聽。
殷杰這時道:“洛北的生意出問題了。”
聞言,封辰皓雙眼睜大,“什么!”
他聲音有些大,而后反應(yīng)過來才壓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道:“怎么回事?”
“那邊的管事傳來消息,說是有一隊人買了東西,最后說我們的東西有問題,還在很多人面前將這批貨和前幾批貨做了對此,結(jié)果很明顯,所以很多人現(xiàn)在都嚷嚷著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