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上沒有什么錢,所以唐時瑾只買了一個簪子以后就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唐時瑾讓夜隱將那馬車給賣了,好換點錢過之后的生活,可夜隱卻道:“半月山莊的東西,不能隨意處置。”
唐時瑾當即翻了個白眼,“那你說,這馬車放哪?”
反正徐婆婆的院子也放不了,就算放了就這馬車的外觀來說,不被人惦記是不可能的。
只有把它賣了,才是最好的打算。
夜隱:“不管放哪,就是不能賣。”
見夜隱仍舊不為所動,唐時瑾只能使出殺手锏。“你家公子說了,這一路上你都得聽我的,這才剛離開半月山莊沒多久,你家公子的話你都不聽了?”
聞言,夜隱低頭思考了一陣,好半晌才對著唐時瑾道:“屬下這就去。”
說完人就牽著馬車往集市走去。
唐時瑾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的滿意的笑容。“快去快回,一會兒來東郊子巷找我。”
說完,唐時瑾一路哼著小曲先回徐婆婆那里去了。
可還沒等她走到,一路上便聽到有人在談論什么,她出于好奇,便上前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啊?”
說話的是兩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婦人,只見其中一人道:“今早上綠樹河邊有個姑娘跳河,幸好被路過的人救了,不然的話可就得出人命了。”
跳河?
唐時瑾有些不解,“好端端的那姑娘為什么要跳河啊?”
“聽說那姑娘昨夜被人給欺負了去,這一想不開就……”
那婦人說著,上下打量了唐時瑾一眼,緊接著道:“姑娘,我看你這長相危險的緊,這兩天你還是小心點。”
聽了婦人的話,唐時瑾差點笑出聲來,“放心吧,一般的采花賊是采不了我這朵花的。”
說完,唐時瑾就繼續向前面走去,身后的兩人還在討論著。
“我回來了!”唐時瑾推開院門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原本以為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立馬就會有人出來迎接她,可事實上并沒有。
院子里除了家禽的聲音,再無半點其他聲響,就連屋里也安靜的可怕。
見此,唐時瑾不免有些疑惑,難道大家都出去了嗎?
想著,唐時瑾走上去,見房門緊閉,她敲了敲門。“徐婆婆,雨心,是我,我回來了。”
她大聲喊著,可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唐時瑾不免皺了皺眉。“徐婆婆不在家很正常,可為什么雨心也不在……”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一旁路過的婦人朝著她這邊看了看,隨即大著嗓子問道:“你是來找徐婆婆的吧?”
唐時瑾點頭,“請問徐婆婆人現在在哪?”
“好像是帶著人去了醫館,聽說是因為那姑娘老想不開,想自殺。”
說來也是可惜,這好好的一個姑娘,竟被人給糟蹋了,也怪徐婆婆攤上了一個那樣的兒子。
聞言,唐時瑾心突然咯噔一下,有些東西接連竄在了一起,唐時瑾走過去問道:“你說的那個姑娘,是不是今早還投河了?”
那婦人點頭,隨即道:“哎,你怎么知道?”
沒有回答那婦人的話,唐時瑾此刻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凍結了。
“怎么會這樣……”唐時瑾臉上露出不相信的悲痛模樣,下一秒人就往回跑去。
夜隱剛將馬車處理了,往這邊走的時候便看到唐時瑾一臉急匆匆的跑過來,下一秒他人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不等夜隱說話,唐時瑾抬起一雙有些發紅的眼睛,冷冷的道:“讓開。”
沒有看到過唐時瑾這個樣子,夜隱先是一愣,隨后低頭道:“去哪,屬下送你。”
聞言,唐時瑾吸了口氣,“醫館。”
唐時瑾的話說完,夜隱便一手攬住了她的腰,然后足尖一點,躍于上空。
從來沒有感受過輕功的唐時瑾此刻一點興奮勁也沒有,只是呆呆的看著周遭事物,仿佛一個沒了生氣的玩偶一般。
來到鎮上,唐時瑾最先去的一個醫館便是遇安堂,她覺得如果徐婆婆要帶衛雨心去醫館的話一定會選擇去那里。
因為徐婆婆知道,葉安胥和她們是朋友。
“雨心。”一進醫館,唐時瑾便叫道。
一旁小林在看到唐時瑾的時候顯得有些驚訝。“唐姑娘,你回來了。”
“雨心呢,你看到她了嗎?”唐時瑾一看到小林,便抓著他問道。
不等他回答,里屋的簾子便被人掀開,出來的是許久不見的葉安胥。
剛剛在聽到唐時瑾的聲音時,他就知道是她回來了。
“時瑾,雨心在里面。”
聽到這個回答,唐時瑾連忙跑進了里屋。
夜隱將唐時瑾送到這里以后,就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對他來說,暗衛是不能頻繁出現在人們的眼前的。
一進里屋,唐時瑾便看到床上躺著的衛雨心,以及一旁的徐婆婆。
“小唐,你終于回來了。”徐婆婆一見到她,就起身向她走來,那紅腫的眼睛分明是哭過。
唐時瑾心里雖然難過,可這個時候她仍是忍住了眼淚。“徐婆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心她為什么……”
徐婆婆一臉的愧疚加自責,拉著唐時瑾道:“都是因為我,都是我,要不是我生出這么一個流氓,小衛她也不會被……”
說到后面,徐婆婆哽咽著沒有再說下去,可唐時瑾已經知道的事情的真相。
聽到是徐周做的以后,唐時瑾牙齒緊咬,心里對徐周的恨意越發濃郁。
“你快看看小衛吧。”徐婆婆松開唐時瑾的手,將位置讓出來給她。
說完徐婆婆走到了一旁,抹著眼淚。
在看到床上臉色蒼白,脖子上還有些淤青的衛雨心,唐時瑾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走過去坐下,唐時瑾抓起她的手,在看到她手臂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淤青時,她的眉頭深皺,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徐周付出代價。
葉安胥這個時候進來,站在一旁看著唐時瑾傷心的背影,想要過去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衛雨心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此刻正沉沉的睡著,看著沒有什么,可是唐時瑾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是絕望極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尋死。
想著那個時候,她該是有多絕望,偏偏自己還不在她的身邊,唐時瑾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
不過眼下她再怎么傷心自責也沒有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將徐周找到,然后讓他給衛雨心認錯。
起身抹了抹眼淚,唐時瑾走到葉安胥旁邊,還不等她說話,葉安胥就道:“我給雨心開了點鎮定藥,你不用擔心。”
聞言,唐時瑾點頭。“葉大哥,謝謝你。”
說完,唐時瑾低下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見此,葉安胥有些惆悵。“時瑾,我們出去說。”
點頭,唐時瑾跟著葉安胥出來,徐婆婆在里面看著衛雨心。
“時瑾,這件事你也清楚了,雨心她現在一心求死,我想這件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夠幫她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葉安胥心里也極為震驚,可更多的是自責。
自責自己沒有在唐時瑾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衛雨心,所以現在在面對唐時瑾的時候,葉安胥心里有很深的愧疚。
“我知道。”唐時瑾說著,臉上的悲傷很快掩去,“葉大哥,雨心就拜托你好好看著。”
說完這句話,唐時瑾就離開了醫館,出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在意夜隱去了哪,她現在只有一件事情可做。
從眾多人之中打聽消息,在打聽到徐周的下落以后,唐時瑾直接就去找了他。
此時徐周正在樂禾鎮的一個賭場賭博,唐時瑾進了賭場以后,憑借著對徐周的一面記憶,開始在賭場里面找人。
她找了有一個會兒,最后在經過一個人的身旁時,聽到旁邊有人道:“徐周,你小子今天運氣可以呀!”
聽到這句話,唐時瑾腳步一頓,隨即將視線移到那人身上。
眼神漸冷,唐時瑾伸手去拍了拍他,徐周此刻正玩的盡興,壓根就不理會唐時瑾。
等到他這局輸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對于身后拍他的人也不免沒好氣道:“你丫的拍什么拍!”
他話說完,看到眼前的人是唐時瑾的時候。他整個人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是誰后,拔腿就準備跑。
唐時瑾卻連一絲機會都沒有給他,在他準備逃跑的時候一腳便踹了過去,這一腳帶著深深的恨意,所以力道也比平時重了不少。
徐周雖然五大三粗,可是也抵不過唐時瑾這重重的一腳,當即人就被踢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瞬間散開,大部分人的視線也都被這里發生的一幕所吸引。
徐周被踢倒在地,二話不說就準備爬起來,唐時瑾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猛的一腳踩了上去,瞬間讓徐周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只見徐周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姑奶奶,我沒去要錢……”
聞言,唐時瑾冷哼一聲,聲色漸冷。“你是沒要錢,可你要了我姐妹兒的命!”
說到后面,唐時瑾腳下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疼的徐周雙眼緊閉,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唐時瑾給踩碎了。
這邊的動靜鬧得很大,很快便引起了賭場管事的注意力。
只見一名身材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打手走了過來,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他微揚了揚下巴,問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