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時瑾來到醫(yī)館以后,沒過多久就和葉安胥一起往半月山莊出發(fā)。
半月山莊離樂禾鎮(zhèn)并沒有多遠(yuǎn),搭乘馬車三個時辰就到了。
等到他們來到半月山莊時,那長長的階梯就讓唐時瑾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心想這半月山莊還真是氣派,還沒到門口就給來的人一個下馬威。
等他們爬上去時,抬頭就見頭頂掛著一副好大的牌匾,上面金燦燦的寫著四個字,半月山莊。
而兩側(cè)皆站著一排身穿深綠色衣服的守衛(wèi),那些人不僅衣服一樣,發(fā)型一樣,就連手里拿著的劍也都一樣。
如此整齊,一絲不茍,讓唐時瑾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那些她回不去的時光。
一旁葉安胥見唐時瑾有些出神,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時瑾反應(yīng)過來,便準(zhǔn)備和葉安胥進(jìn)去。
這時,一守衛(wèi)攔住他們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唐時瑾:“大哥,我們是來給你們家少莊主看病的?!?
聞言,那守衛(wèi)看了看他們,隨后對著葉安胥道:“把你那箱子打開?!?
半月山莊不比其他地方,葉安胥心里雖然有些不愿,可還是將他隨身帶著的藥箱打開,讓守衛(wèi)看了兩眼。
確定沒有什么危險的東西,那守衛(wèi)就放他們進(jìn)去了。
剛一進(jìn)去,就有人前來給他們帶路。
唐時瑾從進(jìn)來開始視線就四處張望,在看到里面的布局,她忍不住感嘆?!肮皇怯绣X人家,一個院子都修得這么的氣派?!?
葉安胥聽見她的話,微微往后靠了靠,“半月山莊的財力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唐時瑾挑眉,“有多厲害?”
“富可敵國?!比~安胥壓低聲音說了這句話后,就見唐時瑾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嘴角微揚(yáng)緊接著走在了前面。
唐時瑾咽了咽口水,跟在葉安胥的身后沒有說話。
等到他們被人帶到一處院落門口時,就見那里站著兩個守衛(wèi)。
知道葉安胥是來給封祁昱看病的大夫以后,便讓他進(jìn)去了,而唐時瑾卻被他們攔在了外面。
見此,兩人皆是不解,唐時瑾連忙道:“我跟他是一起的。”
葉安胥也在這時道:“我們是一起來的?!?
守衛(wèi)持著刀,一臉的不近人情?!爸挥写蠓蚩梢赃M(jìn),其他閑雜人等外面等候。”
“可是……”唐時瑾想說些什么,那守衛(wèi)看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一旁的葉安胥見狀對著唐時瑾道:“沒事時瑾,你就在外面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唐時瑾正在和那守衛(wèi)大眼瞪小眼,聽到葉安胥都這么說了,她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道:“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看著葉安胥進(jìn)去了以后,唐時瑾又惡狠狠的瞪了瞪剛剛的那個守衛(wèi)。
可那人絲毫不受她的影響,冷漠的不再看她半眼。
唐時瑾感覺自己胸口一陣發(fā)悶,走了兩步,想離那守衛(wèi)遠(yuǎn)點。
“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有什么樣的手下,這么看不起人,遲早有一天會倒霉!”
唐時瑾小聲的吐槽著,回過頭又看了看守衛(wèi)的方向,想著葉安胥應(yīng)該沒那么快出來,便打算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本來她還想看看封祁昱到底傷的重不重,不過現(xiàn)在她連院門都進(jìn)不去,這個想法也就被她拋在腦后,只希望葉安胥能夠把封祁昱的病因查出來,然后對癥找方子。
葉安胥跟著下人走進(jìn)一間房,繞過房里的屏風(fēng),來到一處床前。
床上躺著一個人,葉安胥微一抬眼,一張絕世容顏便出現(xiàn)在他眼里,他微微一愣,想不到這世間竟會有如此好看的人。
莫玄一直都守在封祁昱的床邊,看到又有人進(jìn)來給少主看病,他臉色不變,對著葉安胥道:“大夫請?!?
被莫玄這么一叫,葉安胥立馬反應(yīng)過來,隨即點點頭,將藥箱放在一旁,給封祁昱把起了脈。
整個過程安靜而又壓抑,葉安胥把了好一會兒,眉頭從開始到結(jié)束一直皺著,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
見此,診斷結(jié)果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最后,葉安胥起身,面色凝重的道:“少莊主的癥狀很奇怪,應(yīng)該是中了毒。”
他剛剛在給封祁昱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脈象時有時無,有些時候脈象平穩(wěn)不像是生病的人,可有些時候又脈象混亂。
這樣的情況,葉安胥從來沒有遇到過。
聽了他的話,莫玄道:“之前好幾位大夫都是這樣說的,可就是查不出這毒究竟是什么毒?!?
“抱歉,以我現(xiàn)在的閱歷,也無法查清楚這毒的來歷?!比~安胥本來還想借著這次的事情替唐時瑾將人情給還了,誰知道他連這毒叫什么都不知道。
莫玄:“無妨,有勞大夫了。”
本來這件事情,莫玄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聽到葉安胥這么說,他的反應(yīng)顯得極其平淡。
唐時瑾已經(jīng)在附近逛了好一會兒,也欣賞了莊里不少盛景,就是沒有看到葉安胥的身影。
走得累了,唐時瑾干脆就停了下來,隨即走到一旁的池水邊坐下,兩只腳搖搖晃晃,看起來好不自在。
唐時瑾抬眼望了望天,“也不知道封祁昱到底是死是活,萬一他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說到這里,唐時瑾就停了下來,一臉不解的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我干嘛要關(guān)心那個偽君子的死活?!?
“若是他真的不幸掛掉,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碑吘顾€欠封祁昱一大筆錢,要是他真掛掉,這筆賬也就可以賴掉了。
可是……她心里為啥這么糾結(jié)呢?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對面的走廊上出現(xiàn)了幾個人,唐時瑾抬眼看去的時候,就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可是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封辰皓一雙鷹勾般的眼掃過來,眼神凌冽具有殺傷力,讓唐時瑾的心猛地漏了兩拍。
緊接著,唐時瑾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往回走去。
剛剛的那個眼神,真的是太嚇人了,她還是趕緊回去找葉安胥,離開這里。
“殷杰,你看到剛剛坐在那里的人了嗎?”封辰皓穿過回廊,問到身后的隨從殷杰。
殷杰搖頭,“屬下未曾看見?!?
聞言,封辰皓神色微凜,思緒有些飄飛?!翱晌覄倓倕s看到有一女子坐在池邊,那模樣,看著有些眼熟。”
唐時瑾屬于那種長得好看,讓人一看就會有些印象的人,外加上她那雙靈動生氣的眸子,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封辰皓對她仍是有些印象,以至于現(xiàn)在都還念念不忘。
最終,封辰皓還是決定,“走,去看看?!?
許是來的時候沒有怎么注意,等到要回去的時候唐時瑾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記得剛剛是從哪里走過來的,在一處分岔路口糾結(jié)了半天。
“我記得我剛剛好像是從這邊走過來的吧?”
“不對,到底是哪邊啊。”
“時瑾姑娘?!边@時,身后傳來一聲男音。
聞聲唐時瑾下意識的就轉(zhuǎn)過頭去,在看到封辰皓那張略帶笑意的臉時,她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剛剛的那個眼神,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是誰?”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確認(rèn)了唐時瑾的身份以后,封辰皓那雙眼微瞇,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讓人捉摸不透,往前走了幾步,封辰皓道:“時瑾姑娘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
撇撇嘴,唐時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應(yīng)該記得你嗎?”
對于唐時瑾來說,一般人她還真不一定有印象,除非是對她有恩或是有仇的那一類她會記得很清楚以外,其他的人她都沒有記住的必要。
所以她不記得封辰皓很正常,可是封辰皓在聽了她的這句話以后,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
唐時瑾感覺到了危機(jī)。
封辰皓靠近她,在她想要往后退的時候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眼神有些輕挑。“你忘了在醉花軒,差一點你就成為了我的人?!?
聽了他的話,唐時瑾有些驚訝,可更多的是想要盡快脫離他的掌控。
鎮(zhèn)定下來,唐時瑾嘴角勾笑,看著他道:“既然你都知道是差一點,那么我自然也不會記得太清楚。”
說著,唐時瑾就想從封辰皓的懷里掙脫,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她掙扎了兩下也沒能掙開。
有些生氣,唐時瑾瞪他,“這位公子,請你放手。”
一個人的運(yùn)氣要是壞到了極點什么破事都能碰到。
封辰皓卻不理會她的請求,手上收力,唐時瑾跟他的距離就更近了,近的她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當(dāng)然,唐時瑾此刻的心跳聲是最大的。
“好不容易遇見了,我又怎么會再一次放手?!狈獬金┱f著,意味十分明顯。
上次在醉花軒被封祁昱狠狠壓制了一把,封辰皓氣了好幾天才緩過來,聽到封祁昱被人刺殺昏迷的消息,他高興的不得了。
正準(zhǔn)備去看一下真?zhèn)?,卻不想會在這里遇到唐時瑾,老天還真是眷顧他,一來就給他兩個好事。
聽到封辰皓的這一句話,唐時瑾就知道接下來情況不妙。
腦袋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唐時瑾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封辰皓一聽,挑眉,“你倒是說說?!?
“你先松開我,我再說?!?
瞇眼看了看唐時瑾,見她一臉認(rèn)真,封辰皓想了想還是放開了她。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諒唐時瑾也跑不到哪里去。
得到自由后的唐時瑾微微松了口氣,封辰皓這時道:“你說你為什么會在這?”
唐時瑾眼珠微轉(zhuǎn),下一秒視線看向他們身后,對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大聲喊道:“師傅,你怎么來了!”
見此,封辰皓等人紛紛轉(zhuǎn)過頭去,唐時瑾看準(zhǔn)時機(jī),拔腿就跑,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