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何曉云簡單洗漱完，就匆匆跑去操場。

因為昨晚喝了不少酒，現在還感覺有點頭暈，臉色也略顯蒼白。

冬季的早晨六點半鐘，天剛蒙蒙亮，仍是披星戴月的時間。

但和其他同學的臉色相比，本來皮膚偏白的何曉云，此刻更加顯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與昏黑的天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異常的慘白清冷。

跑完操的何曉云臉色更加差，在洗手間呆了好久，身體才緩過勁來。

此刻的她非常后悔昨晚干嘛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喝那么多酒，喝酒確實傷身體。

從洗手間出來，何曉云觀察四周，發現老師還沒有到，便慶幸的從教室后門偷偷溜了進去。

慕尚楓看何曉云這么久才回教室，而且臉色這么差，不禁擔心的傳紙條給何曉云。

“你還好嗎，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么差。”

何曉云看完慕尚楓的紙條，不禁感覺一股暖流涌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起作用，只感覺身體也好多了。

他的默默關心總是能給何曉云帶來陽光般的溫暖，讓她忘記生活中經歷的痛苦。

昨晚的演出，雖然慕尚楓沒有去看，但也多多少少聽到其他同學的議論。

他擔心何曉云是因為昨晚彩排的事，受到打擊，臉色才會這么差。

“我沒事，昨晚宿舍聚餐，喝了點酒，有點不太舒服。”

何曉云看了眼滿臉擔心的慕尚楓，微微一笑，示意他她沒事，便把紙條傳了過去。

看完何曉云的紙條，再想到她一臉的蒼白，慕尚楓自然猜想到，她說的一點酒，肯定是不只一點。

看著何曉云強擠微笑來安慰他，雖然她說自己沒事，但慕尚楓還是感覺有點心痛。

他甚至感覺何曉云可能和自己在一起根本就不快樂。

這讓他又想到了白云龍，想到很多何曉云過去的悲傷，會不會是和白云龍有關系。

他甚至猜想何曉云會不會根本就不愛他，又或者他是不是只是個備胎而已。

有人說:慢熱的人注定情長。

內向而慢熱性格的慕尚楓即使感覺自己是備胎，很悲傷，但他仍舍不得往分手方向考慮。

吃完早飯的何曉云來到教室，發現抽屜里多了一袋純牛奶，她自然知道這袋奶是慕尚楓放的。

想到昨晚被那么多人冷嘲熱諷。而且她甚至察覺今天班主任對自己都是一臉的失望和冷漠，這冰冷的目光足以刺穿她最后僅留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再看看手里的牛奶，拿在手心里，這一刻，何曉云甚至涌入一種莫名的升華的感覺。

即使這個世界都摒棄了她，但慕尚楓仍會對她百般寵愛。

此刻的她感覺心里釋然了很多，她覺得何必在意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的看法，有慕尚楓一個就足夠了。

因為排練舞蹈再加上學校彩排，何曉云感覺已經好幾天沒有認真復習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要把全部心思用在學習上。而且她從心里默默發誓，以后這種無關學習緊要的活動她再也不參加了。

平靜下來的何曉云晚自習下課后，比以前更認真的復習起功課來。

慕尚楓看何曉云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感覺好久沒見她這么平靜過了。

他還是喜歡看她安靜而淡如水的神情，他也知道這才是她的最佳狀態。

想到這幾天的心煩意亂，再看到她回到原來的樣子，慕尚楓也跟著心里平靜了很多。

不管怎么樣，至少他能每天這樣守著她，無論她和白云龍再有什么糾葛，那也是千里之外的事。

慕尚楓看她那么認真的在學習，便沒打擾她，悄悄的走開了。

剛走出教室，慕尚楓便碰上了站在走廊門口的江小瑜。

他有預感，她是專門在等他。

走近了，慕尚楓并沒開口打招呼的意思。

自從和何曉云交往后，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喜歡和除了何曉云以外的異性說話。

如果不是非必要張口，他從來是連招呼都不打。

即使江小瑜經常告訴他何曉云的消息，但他感覺也只是條件交換罷了。

看到沒打算停步的慕尚楓，江小瑜主動開口了:“你...覺得何曉云真的喜歡你嗎？”

聽到這句話，慕尚楓不覺心頭一緊。

這不正是他這幾天一直都在猶豫思考的問題嗎，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怎么...為什么這么問？”

“何曉云初中時，有個暗戀的男生，你知道嗎？”

聽到說是初中，慕尚楓其實大概八九不離十已經確定了她和白云龍的關系。

“有話你就直說吧，想要什么直接說，我最討厭拐彎抹角的人。”

顯然聽到這些話的慕尚楓有點煩躁起來。

“我這次什么都不要，只是為你感覺不值。”

江小瑜的嘴向來藏不住秘密，而且最擅長的就是挑撥是非，這也正是同學們討厭她的地方。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慕尚楓忽然又不想知道江小瑜要說的這些內容了，他害怕打破他和何曉云現在的關系。

即使是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他也愿意。

看著慕尚楓似乎不太感興趣，好像要走開，江小瑜反而著急了。

這么大的秘密，她怎么可能自己裝著，她感覺不告訴慕尚楓，就會把自己憋壞了。

沒等慕尚楓再開口，她便把何曉云昨晚喝醉酒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慕尚楓。

甚至添油加醋的勸慕尚楓不要被看似單純的何曉云蒙蔽了雙眼。

雖然早已有心里準備，但聽到江小瑜說何曉云的初吻給了白云龍，慕尚楓的內心還是痛的在滴血。他沒有想到他們會發展到這么親密的關系。

慕尚楓一臉的慘白，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心痛的慕尚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只感覺兩只腳輕飄飄的，渾身沒了力氣，腦袋一團混沌，眼前一片模糊。

看到周圍的事物都是模糊的，模糊的身影，模糊的笑容，模糊的喊叫聲，甚至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有聽見。

雖然之前他只是猜測，但當他真正聽到江小瑜描述何曉云是多么仰慕白云龍時，他還是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感覺他要徹底失去她了。

不對，他甚至感覺她從來就沒有屬于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