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放下李熱葶，走在前面給李熱葶帶路，“這里是一個專屬的空間，分四層，最高一層只有老大跟仙玉能去，二層是仙玉實驗室這一層，這里只放仙玉制作血藥的血啊草藥材料什么的。”

李熱葶打量四周，都是鎖住的門，走廊上沒什么特別的。

“最前面的臥室全都是仙玉用的，”白里走到一塊騰空在空中的石頭上。“從這個石頭的右側，也就是后面的臥室，都是我們休息的地方以及開會、吃飯也是這邊。”

李熱葶輕輕一躍，跳到白里身側。“你沒去過最上一層？”

“這哪能去，”白里撓撓頭，“不過你肯定去過，畢竟是老大的契約獸。”

李熱葶心里了然，原來如此，原來總都是在他的城堡下方，果然很安全。

血液儲存在城堡里連接著第二層的實驗室，仙玉想要取血易如反掌，又不會擔心空間不足。

“第三層是訓練跟關一些犯人，”白里摸了摸下巴，“嗯也就是小麻雀的所在地，我們訓練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折磨一下老國王的人，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信息。”

石塊慢慢降落，第三層昏暗的燈光漸漸映入眼簾，這里不同于第二層，這里一半是訓練場一半像一個地牢。

從一根根鐵后面可以看見每個牢門內都有一個人關在里面。

“第四層就比較雜亂了，住著最底層的人，都是下過血咒進入善舟黨的，不過能力不高屬于嘍啰，那里弱肉強食，會有不少人死掉，”白里笑了下，笑聲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這也為仙玉的血庫多一份提供點。”

李熱葶大概明白了這里的結構。

她問：“時意是不是中了什么毒？”靠研制血藥來抑制毒素，這毒絕對不簡單。

“啊老大的毒啊，我只聽說是老國王給他從小下的毒，到老大記事后那個毒已經很深了，沒法徹底根除，解藥的話也是沒頭腦，好像至今沒整明白這是什么毒。”

李熱葶奇怪道：“老國王為什么要給他下毒？問老國王什么毒不就行了？”

白里搖頭：“要是那么輕松簡單也不會這么久都靠血藥了，至于為啥下毒我哪能知道，仙玉才是老大的心腹軍師，我頂多算得上個得力上將吧。”

原來如此，那么……要給時意下毒的也就只有他小時候能做到了？這家伙這么變態？這么小就這么強了？

“那出口呢？”李熱葶問。

話音剛落，石頭也正好穩穩停在了第三層，白里大步跨出去，沒有回答李熱葶的問題。

李熱葶蹙起眉頭，心里大概明白他不愿回答的原因，便也不再多問。

地牢的那邊走廊盡頭有一小團火花在跳動，走近了還能漸漸聽見鞭打的聲音。

李熱葶一步步靠近盡頭，盡頭處的少女，雙手雙腳被光鏈鎖住，身上衣服已被撕破，未被衣服遮住的皮膚滿是鞭痕。

微弱的燭光映在少女白皙的皮膚上的血紅色鞭痕越發刺眼。

坐在少女前面的女人還在指揮著身邊的手下繼續撕少女的衣服。

“把上面撕干凈了。”她漠然道。

她右側的幾位手下立刻走到少女面前，干凈利落撕掉了她上半身衣物。

少女瞪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恨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走進了的白里驀然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卻自覺悄悄打開一條手指縫，悄悄觀察少女身體。

李熱葶一眼認出了這是那天在淮村的女生，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同情少女的心情。

反正也與她無關。

“你帶只狐貍過來做什么？”

芳清聞聲回頭，目光掃到李熱葶身上時有些詫異：“你還帶只狐貍過來？”

“老大的契約獸哦。”白里挑眉，“來熟悉總都的。”

芳清微微勾起嘴角：“是來熟悉怎么折磨的吧。”

“那可沒有你重口。”白里掃了眼滿地的血漬，以及少女凌亂的衣物，他又嘆口氣，“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不如給我。”

“你又懂了。”芳清呵呵道，“你就是想要她罷了，找那么多借口。”

白里舔了舔下唇：“我玩完還你啊。”

“她還有用。”芳清視線悠悠轉到少女身上，手里的鞭子一甩，狠狠打在了少女臉上。“告訴我，溫家把問歸藏哪里去了？”

少女冷笑著不說話。

“問歸？是什么？”李熱葶不禁問出口。

芳清不悅皺眉，不過看在是老大的契約獸的份上，她耐著性子解釋：“一個擁有靈性的寶器。”

白里瞇著眼仔仔細細打量少女的身體，越看越滿意。

李熱葶瞬間明了。

“溫而，我勸你識相一點，”芳清眼神一冷，“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保證接下來你會死的痛快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揚手叫人：“拿熱油潑在她的傷痕上。”

“誒？”白里趕緊攔住芳清，“這多不好，傷著皮膚手感很差勁的。”

芳清忍住怒氣，“你趕緊給我滾開這里，礙眼！”

“別氣別氣，把她給我一晚上好嘛，明兒我給你把溫訝那個長鞭給你弄回來。”

“呵，就溫訝那個低級技術也配擁有山海鞭？”芳清嗤笑，“溫家幾個里就數她，菜得跟螻蟻一般。”

“那可不，明兒我就給你把那個山海鞭弄回來，你看這個溫而她……”

溫而低著頭冷笑，仍舊沒說話。

這個模樣的溫而與當初在淮村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李熱葶上下打量她，有些疑惑，怎么感覺她哪里不太對勁？跟那天在淮村有哪里不太一樣……

她低下頭檢查這些血，鼻子敏銳察覺到這些血帶著一股淡淡的毒味。

毒性散發的淡淡糜爛味道被濃厚血腥味道遮住了不少，李熱葶仔細聞了可以確定，她給自己注射了毒素。

只不過這些毒隨著血排出，淡弱的糜爛味道跟血腥味交雜，幾乎不會有人聞得出。

李熱葶幾乎下意識就判斷出血液里參雜了毒素，心里肯定之后又愣了，奇怪，這副狐貍身體對毒素的探知這么敏感的嗎？

“你別在這里跟我扯，”芳清橫他一眼，“沒點正經的，問歸這事比你想的云雨更重要，你別這兒給我搗亂，不如去芷好那里幫她處理任務函，再者你去程辭那里清理死尸也行。”

她一口氣說這么多，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到底來干嘛的？”

白里被芳清直白點出心里的小九九，有些不好意思，他清清嗓子替自己辯解，“帶老大的契約獸熟悉總都啊。”

芳清白他一眼，甩手示意身邊的手下拉白里出去。

正好這時她的手下已經帶了熱油回來。

“行了無關人士速滾，”芳清盯著溫而冷笑道，“今天你不說，過他個幾日我自己查出來，溫家那幾個都會是你現在的下場。”

“你們不配拿到問歸，”溫而話說出口，暗啞難聽的聲音讓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不配？你們也配？三腳貓功夫，三個一起都不夠我打的。”芳清冷著臉下命潑熱油到溫而身上。

灼熱的油潑到傷口上，劇烈的疼痛刺激著神經，溫而不讓自己叫出聲。咬死了下唇克制住自己。

白里被請離了這里，李熱葶也跟著走了出去，身后的對話她依舊聽得很清晰，只不過她走了幾步仿佛感覺到什么。

她回過頭。

溫而的視線穿過芳清直直盯著李熱葶，二人視線碰撞，溫而冷淡收回目光。

李熱葶也不甚在意別過頭去，頭頂上傳來白里的聲音，他依舊是不死心的勸芳清。

“芳清你別把人弄沒了，那個油注意一點別潑腿上了！再不濟你把人拿去給唐奈做成傀儡也好啊！！”

“滾！”芳清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