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出了我的嘲諷,但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在這里多呆幾天。”
“打算搬家?”我笑道。
“沒辦法,總是要想想辦法的吧。”陳經理笑道。
“你們可以繼續蒙著我的臉,就像之前把我帶到這里時那樣?”我提議道。
“這個有些難度,我聽說有一種人,邏輯強的可怕。就算是閉著眼,也能在心里把大致的地圖給畫出來。”陳經理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是瞎子。”
“但不可否認,人體的奧秘依然無窮。經過特殊的訓練,總是能達到常人無法理解的效果。”陳經理說著,抬手往桌子上一按,那里有個鈴鐺。
我就聽的叮的一聲,然后房門就打開了,之前那幾個壯漢一直就守在外面。
“把這位先生帶回去,記得好好招待。”陳先生笑著對我做了個請的姿勢。
又是一陣推搡,但這次我并沒有回到原來的房間。而是被人關在了一個獨立的小房間。
雖然沒人,但不透風的地下室,依然充斥著那股難聞的霉味。
總算是暫時安全了。
我松了口氣。向他們這么搞傳銷的,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因為一旦被抓了,單是非法禁錮,就已經足夠他們受的了。
所以,只要一有什么不對勁,一定會有所行動。不是有句話說,花錢消災嘛。換個窩的成本,怎么都要比進牢房來得低些吧。
我估計哦,他們去今天應該就會有所動作。
果然,就在半小時后,我就聽到外面的過道上,響起了一陣嘈雜聲。有人在低聲哽咽,有人在高聲謾罵。
不久,這個地下室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于是,我就開始嘗試著踹門。像這種發霉的地下室,門板長期在潮濕的環境下,早就陳舊不堪。被我這么幾腳下去,很快就被我踹開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沒有全走,還有四五個人在那里清理現場。
我的了乖乖!怎么搞的跟個犯罪現場似的,還要來個消滅證據。
我倒是忘了,這還真是個犯罪現場。
但我的出現已經引起了那幾人的注意。
他們放下手中的東西,都向我這邊看來,其中一個使了個眼色,帶著其他人向我這邊走來。
“誤會,誤會。你們忙,我等會再出來。”說著我就往原來的房間里退,還順手把門給帶上,擋在了身后。
但這些壯漢顯然就沒這么好說話了,也不知誰一腳踹在了門板上,差點沒把我跟門板一起踹飛了。
我趕緊退開。而就在我退開的剎那,那門也就保不住了。
這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可不像那外表斯文的陳經理,還會權衡一下輕重。他們信奉的,永遠都是最為純粹,也是最為簡單直接的暴力美學。
能動手,就絕不動嘴皮子。
并不是說在這件事里,他們扮演的角色要比陳經理那樣的人來的可恨。而是就我現在的安全性而言,面對陳經理顯然要比面對他們來的高些。
“我就不明白陳哥是怎么想的,這么一通折騰。要我說,有什么麻煩,做掉就是了。哥幾個又不是沒見過葷腥。”
說話的就是剛才踹門的那個,說著他就走進來,向我靠近。
“哥幾個,咱有事好商量,別傷了和氣不是。”我笑道。
“和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哥幾個到底是有多和氣?”
說著,他就是一拳朝我掄來。
上次打跑那些二流子,我靠的是先生教的刺擊,以及在夢里無數次的練習后形成的本能。
但現在,我一沒木棍,二沒圓盾,面對這樣的壯漢,我還真的沒什么辦法。
再加上這個房間狹小,就連個躲閃的地方都沒有,眼看著拳頭朝著我的臉上砸來,我下意識的一矮身子,就像是在夢中遇到那些飛撲過來的兇獸那樣。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但也是在睡夢中無數次戰斗后,形成的本能。
并且在躲過了這一拳后,我又下意識的朝著他的肚子揮出了一拳。
在外面幾個壯漢的注視下,我面前的壯漢顫抖著身體捂著肚子,慢慢地跪了下去。
“三兒?”一個人竄了進來,扶起了壯漢。
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是愣愣的看著我的拳頭,不敢相信這一拳是我揮出去的。
要知道,夢跟現實完全是兩回事。
在夢里,一些戰斗習慣,可以通過時間的積累,成為一種本能,比如說反應以及判斷。因為那是根植于大腦里的東西。
但有些東西確實無法真正的帶到現實中來,比如力量以及速度。因為那是屬于身體的機能。
打個比方說,我在夢里看了一本書。我記住了,那么醒來我也還是會記住。
但如果我是在夢里能舉起千斤巨鼎,但我醒來時絕對舉不起來千斤的巨鼎的。
再拿現在來說,我可以憑著夢里練就的意識以及判斷,躲過壯漢的攻擊,并且做出反擊。
但這并不代表著我的拳頭擊打在對方身上時,就能造成足夠的傷害。畢竟,我的身體不具備發出那種力量的基礎。
但那壯漢此時的狀態卻是證明了,我發揮出了超出身體局限的力量。而我也很明顯的感受到剛才那一拳揮出時,手上多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那是氣!
也就是先生教我的那個法門修煉后,在體內凝聚的那股氣息。
雖然只是一絲,但我明顯感覺到自己那一拳揮出時,確實有一股氣息朝著拳頭涌去。
否則,就憑我那一拳,怎么也不可能把人給整趴下了。
這是怎么回事?
我曾想過將先生的刺擊以及老鐵匠的鍛造,在現實中呈現出來。
但我從來不敢想象,先生教的那法門竟然也能與現實相通。畢竟,那要放在小說里,便是武功秘籍般的存在。難不成,這世上還真能做到飛檐走壁,摘葉飛花?
就在我恍神的時候,在門口的那幾個壯漢已經全都沖了進來,七手八腳的朝著我身上招呼。
疼!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疼。然后就蹲了下來,盡可能的縮成一團,用雙手緊緊的護著腦袋。
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幾腳,反正那些壯漢完全就是在發泄。
每一腳下去,都讓我疼得難以復加。這么下去,我遲早要被打死。
不行,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我忍著疼痛,開始嘗試著用夢里的方法去調動體內的氣息。還真別說,我只覺得體內有什么東西抖動了一下。
有門!
我看到了希望,繼續按著法門調動氣息。
但也許是氣息太過微弱的緣故,再加上我此時已是劇痛難當,那氣息就像是洞穴里的鯰魚,稍不注意就又會縮回洞穴里。
這樣下去不行,否則氣息沒調動起來,我就已經被活活打死了。我必須做點什么。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透過指縫看到了那一只只腳。
于是,我就有了主意。
我強忍著被踹幾腳的痛苦,突然撲了出去,就這么抓住了一只腳。
這些壯漢只顧著抬腳踹我,也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么一手。再加上他們踹我時,都是單腳站著的,被我這么一抓,那人一個重心不穩,就這么倒了下來。
你還別說,他這倒的還真的地方。百八十斤的重量,就這么壓在了我的身上,直接來了個泰山壓頂。
雖然被這么個壯漢壓著并不舒服,但總好過那如雨點的拳腳吧。
而且,這也給了我機會,來調動日內的氣息。
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