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獅尾獸的反擊就出現了。
一只獅尾獸趁著混亂,從尾巴上噴吐出了綠色的霧氣,那是毒!
有人防備不急,沾染上了毒霧,只是片刻不到的時間,便掐著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癱軟在了地上。
這就是獅尾獸可怕的地方,因為它們的能力沒有特定性,因此沒有辦法做出預判性的防備。
我們幾個營地里也有高手,但并不意味著人人都是高手。更多的人其實是在憑借著人數上的優勢,在支撐著自己的行動。
而這種源于心理暗示的動力,終于在傷亡開始出現的剎那,出現了崩盤。
最為直接的影響是,有人的動作明顯的出現了刻意的滯后。
鳥可以為了食亡,但人,已然手握著要不要為了財死的權力。
在獅尾獸借著黑暗游走的同時,營地里的高手終于開始出手了。
最快的還是鳴蝶,她的魔法箭永遠都會在第一時刻,出現在它應該出現的地方。
但獅尾獸的防御實在太過驚人,魔法箭雖然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打擊,但卻并不致命。
而隨和鳴蝶的出手,其他營地的高手也陸續加入到了戰斗中。
有了這些強手的加入,戰斗的天平終于不再繼續傾斜。但獅尾獸實在太過難纏,想要盡快的解決戰斗,也是并不現實。
而我,在鐵衣也加入到了戰斗后,悄然的退到了黑暗里。
我在尋找,那個我心中的目標。
傭兵團的失蹤太過詭異,要么就是對手太過強大,要么就是有內鬼在背后捅刀子。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強力妖獸的侵襲。
后來我回憶了一下,發現那晚在紅河邊上遇到的魚妖,極可能不是偶然。有可能是人為吸引過來的。
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魚妖并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不得已,那隱藏在暗處的魔族這才親自出了手。
我相信,他應該就是趁著所有人剛剛跨過冰橋,身心俱疲卻也是剛剛松懈下來的時候出了手。
而為了掩蓋自己的出手,他不得不制造假象,將半截車輪丟棄在了沐星城郊外的某處。也就是我發現的地方。
后來,我們查找了傭兵工會的資料,發現了一些發生在近期的類似案件。
而這也大大的縮減了我們的范圍。
借著渡頭的擁擠,我們成功的與目標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并且在目標扎營的同時,也找好了營地。
而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這場混亂里,揪出那只真正的鬼來。
果然,在所有人都朝著那些獅尾獸的方向靠近的時候,一道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并不是說這道身影在悄然遠離,貪生怕死,人之常情,沒什么好奇怪的。
但這人活動的軌跡很有些意思。
他在繞圈圈。
這讓我想起了游戲里拉仇恨的做法,通過一個人吸引野怪的攻擊,為其他人創造出更安全的攻擊環境。
而這人的做法,有點像是在引怪,但更像是在保持著與獅尾獸之間的距離。
這是因為他的這種跑位,使得那幾只獅尾獸的攻擊更有正對性。確切的說,他這是在操控。
幾個縱躍,我已經再次進入了戰圈。而我的目光自始自終都停留在了那道身影上。
很快,我就來到了他的近前。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雖然他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裝,但我還是認出了那張臉,正是之前跟我一同被招募進傭兵團的其中一個人。
雖然不是很熟,但畢竟是會一同出任務的人,所以當時我對于隊伍里的其他幾人,稍稍留了些意。
這樣,我也就更加確定,他一定與傭兵團的失蹤有關。否則,為什么其他的成員不見了,偏偏只有他又出現了。
沒有猶豫,我揮著唐刀就向著那人砍去。
不得不說像這種做慣了內鬼的人,對于外界總是會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因為他的做法,決定了他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當刀光閃起的同時,他便已經開始閃避。但終究還是我的刀快了一些,直接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瘋啦!”他憤怒的對我咆哮。
但咆哮完,他也是明顯的愣了愣。因為在他的印象里,我是應該葬生于紅河底了才對。
這也是為什么,傭兵團出事沒幾天,他還敢頂風作案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自認為能認得出他的人,應該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才對。
但他沒想到的是,我竟然還活著。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許多。所以在咆哮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但止于言,并不代表著連反擊也一并放棄。他雙手一引,大地突然炸開,一道道身影竟是從地底鉆了出來。
我的天啊!我竟然看到了如巨蟒般的蚯蚓,而且還如此之多。顯然,這些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锏。但此時,他不得不提前出手。否則,他不敢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有退走的機會。
對于這種滑溜溜得東西,我有種天然的排斥感。在他們剛出現的瞬間,我就覺得渾身皮膚一緊,人已經不覺得先后連退了好幾步。
也多虧了我這一退,這才躲過了這些蚯蚓的攻擊。
那是從它們張開的口器里噴吐出來的污泥。這些污泥才剛沾在地上,就見那些雜草開始響起滋滋聲,并且彌漫著一股燒焦的臭味。
有毒!
這些蚯蚓的出現,頓時讓其他人的注意。他們還在納悶著這些蚯蚓的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腳下的土塊又是紛紛炸起,更多的蚯蚓從地下鉆了出來。
那污泥一口接一口的噴出,不少人反應不及,沾染了一些,頓時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局勢因為這些蚯蚓得出現,瞬間出現了變化。原本還占據著數量優勢的我們,瞬間成為了被圍毆的弱勢。
而這一切,都是那人造成的。
那鐵衣與鳴蝶本就知道我們今晚的計劃,所以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那人的位置。而鳴蝶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一道魔法箭駕馭成長風,從那些聳動的蚯蚓間,在所有人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的時候,飛向了那人。
這一箭很突然,很刁鉆,那人也是沒有防備,被刺穿了肩膀。
“你干什么?”那人所屬營地的人大聲質問。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會向自己的同伴出手。
“這些妖物是他們引來的。”那人也是狡詐,第一時間開始了賊喊捉賊。
這個罪名太過敏感,我們瞬間就被孤立了出來。
“別聽他的,他是魔族。”我大聲的吆喝著,可不能讓這么大的一頂帽子就這么扣在自己的頭上。
“魔族?你們看我哪里像魔族了?”那人反駁,為了證明,他甚至都將背上的傷口展示了出來,血確實是紅的。
“誰告訴你們魔族的血就不是紅的?”鐵衣冷冷的說道。但可能是性格使然,他的話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信服力。
倒是鳴蝶的一句話,提醒了所有人,“你們仔細看看他的站位,是不是有些奇怪?”
聽了鳴蝶的話,所有人都朝著那人望去。這看之下,那人確實與所有人的站姿有著明顯的區別。
所有人都是面朝著那些蚯蚓,唯獨是他,將大半個背部朝向了那些蚯蚓。
這代表了那些蚯蚓更能給予他安全感。
明白了這一點,所有人開始慢慢的遠離那人,向著我們這邊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