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錐劃破煙塵,如利箭般直指撒愷。
撒愷僅是揮手,將手中的靈力散布出去,冰棱錐還未碰到撒愷就先行崩潰瓦解。
“我的魂靈是毀滅氣息,這由我制造的紫黑色的靈力都是毀滅氣息,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被一定程度上的剝奪生命力。”
煙塵消散過后,撒愷看著有些站不穩的李云天,向其解釋:“這概念多少有些許抽象,我至今也維持理解其原理與概念。但可以確定的是,你若長期接觸的話你會死。”
“所以停下來不好嗎?只要等到奧勛那里處理完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李云天周圍再度凝結出幾根冰棱錐,神情冷淡的看向眼前的“敵人”:“事情發展至今,我也有著極大的責任,我是罪孽深重的罪人,這會是我最重要的贖罪的機會。”
“所以我不能停在這里,我必須前進。”
強忍著腳踝的劇痛伴隨著冰凌錐再度向著撒愷沖去。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執的瘋子。”
撒愷搖了搖頭,再度將手中的靈力散布出去。
李云天見狀立即釋放靈力發出震蕩,將撒愷散布開來的靈力打亂至其他方向。
“麻煩!”撒愷快速凝聚出幾個靈力球打向冰棱錐,自身則是利用手上附著的靈力直接與李云天進行對抗。
伸手擋住李云天的下劈,劍在觸碰到手部的靈力后卻瞬間崩潰瓦解。
“遭了!”
撒愷趕忙向后退去,正巧避開了李云天另一只手持劍施展的上挑。
為了防止被撒愷的魂靈進行過度的干擾,也防止穎鳳劍由于毀滅氣息而損壞,并連累到自身,李云天干脆不召喚穎鳳劍,多消耗些靈力制造冰劍來發動攻擊……
下一擊是,回身踢!
由于受過幾次錢幫忙,也陪著奧榮,楓樺一行人挨過很多次揍,所以撒愷能很清楚的知道李云天的下一招大致是什么?
不對?
李云天確實是回身了,只是當天再轉回來的時候,左手持著用冰塊制造的冰槍,用力一刺。
由于與預計的招式不同,撒愷并未來得及直接做出反應,受擊過后直接飛了出去直至撞在墻上,身后的墻壁還產生了些許的冰渣。
李云天短時間內快速的用了3次玉,靈力差不多消耗了一半左右。看著幾乎于無傷的撒愷,想打贏的話,得提速了……
撒愷吐著鮮血,來不及多喘息,快速的爬起身,看向李云天所在的方向以防止來不及防備。
“哈?!瘋子……”撒愷雙手向兩邊一揮,身前出現三個法陣,法陣對著向他襲來的冰錐雨快速發射出靈氣沖進。
李云天再度喚出穎鳳劍,右手持劍,從左上角向右下角用力斜劈出一道劍氣,同時左腳向前踏出,提劍右下方向左上方斜劈出一道劍氣,然后轉身右上向左下斜劈出一個鳳凰形狀的特殊劍氣。
看到李云天劈出的三道劍氣后撒愷趕忙向邊上躲閃,但第三發劍氣靈活的拐了彎,撒愷無法躲避便雙手凝聚靈力,向其發出沖進強行引爆。
伴隨著沖擊引起的煙塵散去,張紫云體力不支加傷勢過重已然暈厥過去,王鶴藝趕忙上前顫抖的雙手死死握住九?刀。
“張紫云已經倒下了,你決定如何?投降吧,我能讓你少受點苦頭哦。”羅諾戲謔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發顫,毫無斗志的少年,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日后飛黃騰達的日子了,忍不住輕哼了起來。
羅諾一個響指,周圍又出現了兩頭野狼,和一頭鬃毛冒火的雄獅。
雄獅在羅諾的身邊徘徊,而野狼已經撲了上去。
王鶴藝趕忙放出狂風,但卻毫無作用,這股風甚至無法使得兩頭野獸暫緩步伐。
回想著張紫云剛才戰斗的樣子,王鶴藝向著第一匹野狼斬去,將其打飛且脖頸處留下一道傷疤。
待第二批狼跳至空中時,王鶴藝向其伸出右手,接著出現了一個法陣,由法陣發動的風吹將第二批狼吹至遠端,落地后狼狽的翻滾幾次。
“啊烏~!!”
伴隨著狼嚎,第一匹受了傷的野狼再度撲向對其已然毫無防備的王鶴藝。
王鶴藝被撲倒在地,野狼對著他的頭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不得已王鶴藝雙手抓住野狼的上下顎。
遠處倒地的野狼很快的爬了起來,向著王鶴藝發動攻擊……
王鶴藝用左膝蓋將壓在身上的野狼頂向第二頭狼,然后再度放出法陣施展狂風吹走兩狼。
而兩頭野狼被吹走后,很快就恢復姿態再次向著王鶴藝沖去。
“紅毛說的果然沒錯。”羅諾坐在獅子的背上,看著正在與兩頭狼廝殺搏斗的王鶴藝,心里暗暗慶幸道。
先前與張紫云的戰斗中,靈力近乎消耗干凈了,這兩頭野狼和身邊的獅子已經是最后的靈力了。
“李云天,羅振宇,王鶴藝和張紫云這四個人,我之前與他們打過交道,李云天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最好是讓撒愷和這個瘋子對峙,這才有勝算。
羅振宇你得當心點,但我會盡可能的去找到他。
王鶴藝和張紫云嘛,兩個人幾乎綁一塊的。多少次我們想把王鶴藝的頭按進馬桶里,剛動身,這個女的就沖進男廁所給我們一頓揍,消息得知快的跟蛔蟲一樣。
但是,你只要處理好張紫云就行了,張紫云的器魂靈不出意外的話是盾,而非斧,她的攻擊性是遠不如其他人的。用你的特長,獸群的量,就可以拖死她。
至于王鶴藝,你把張紫云做掉之后,他就是任人宰割的一條咸魚,絲毫不用擔心。”
記住,一定要殺了張紫云,狠狠的殺了她!
這是在分開前楓樺留給羅諾的最后一句話,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恩怨,但眼下無聊,殺了就殺了吧……
王鶴藝在費盡力氣殺掉了兩頭野狼之后,身上到處都是抓痕與咬痕,已經無法再用靈力維持九?刀,整個人能安穩站著都已經用盡全身解數……
“呼……呼……呼!”王鶴藝顫抖著喘著氣,看向了眼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張紫云,淺淺的笑了一下。
待他回頭之時,雄獅的利爪呼向他的腦袋,將他拍飛出去。
王鶴藝趴在地上,想要爬起來,試了幾次之后卻毫無效果。
雄獅再是一巴掌拍在王鶴藝的頭上……
“哼,弱小。罷了,燒死張紫云吧。”
得到了羅諾的命令之后,雄獅的鬃毛瞬間熾熱無比,火焰高高躍起,猶如狂舞的精靈般。
雄獅于口中匯聚烈火向著張紫云噴去!
“不……不要……”王鶴藝望著張紫云的方向,艱難的睜開眼睛,哭哀著……
左手用力的伸向她,就如同曾經一樣……
面前的劇烈大火與昔日的火刑重合在一起,這一次,還是只能看著而無所作為嗎?
不,不要!我不要!
王鶴藝在內心咆哮著,吶喊著……直至,失去意識……
意識彌留之際,他仿佛看到一個人影。一個尊貴的人影,紫色的頭發與瞳孔。一個與其母親相似的人影?
誒?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沒見過母親?卻會覺得眼前的人與母親相似?
“你,可以幫助我嗎?求求你了,請救下她……”
說完這句話后,王鶴藝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那道人影的紫色眼眸閃了閃,便化為煙霧散去。
“腦子被打壞了出幻覺了?”羅諾聽到了王鶴藝昏迷前的話語,嘲笑道……
下一刻……
一股沖擊自王鶴藝所在的位置向周圍發出,火焰頓時消散殆盡,羅諾和雄獅自然也被震飛出去。
羅諾晃了晃腦袋爬起來后,卻驚訝的發現王鶴藝已經重新站了起來,手上好像拿著什么東西。
“什么?這不可能!”
王鶴藝低著頭,發色與眼眸以及變成了紫色,眼神充滿了堅定,卻黯然無神,如同一具死尸般……
嘴里呢喃著什么,羅諾并沒有聽清,只是下一瞬間周圍炸開紫色的濃霧!
“奧勛!不,這不是,體感質感完全不一樣!”
羅諾開始慌張了,這一切已然全部超脫了先前的預料。
這股紫霧與奧勛的不同,奧勛的霧中需要主動消耗靈力才會被按一定比例吸收,在這霧中則是直接吸收靈力。
這使得本身就靈力消耗的差不多的羅諾更加孱弱。
“火烈狂獅,咬碎他!撕爛他!”羅諾此刻才著急的向召喚物大喊?
似乎反應力也有被極大度的削減……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后哪怕恐懼害怕,失去一只手的雄獅也不得不向著王鶴藝發動攻擊。
王鶴藝抬起頭,看著向自己沖來的雄獅,右手一松,源自于剛才按著王鶴藝的頭的那只手的骨頭落在了地上……
當雄獅躍起撲向王鶴藝剎那,王鶴藝先行行動,將雄獅血淋淋的撕成了兩半,并隨手扔在了地上……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羅諾不斷的向后退去,突然一桿長槍刺出,刺穿了他的胸膛,并將其舉在中空。
“不要殺我,不要,我還沒有飛黃騰達我不能死啊!”羅諾雙腳不斷的踢踏,雙手死死的握住槍柄,接著周圍煙霧逐漸散去。
羅諾此時卻驚訝的發現,變成紫發紫眸的王鶴藝為什么那么的像……
“姬峰……老師?”
王鶴藝單手持槍,就這樣將將羅諾插在半空中,嘴里念叨著什么東西,只不過這次羅諾十分清楚的聽到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邪臨道法·血喪崩。”
“靈力?”順著長槍觸及到羅諾。
下一刻。
整個炸裂開來,碎裂成數個碎塊,甚至碎塊還在炸開,直至空中只剩血霧,再無肉眼可見的肉塊。
處理羅諾后,王鶴藝沉重的走到了張紫云的身邊,舉槍刺下。
長槍狠狠的插進了王鶴藝的左肩膀,左眼的眸子恢復了些許明亮,變成了代表不羈之風的灰色,接著運用身體最后的靈力,集中于槍頭射出,貫穿了整個左肩。
右眼皺了皺眉頭后,雙眼和發色恢復成正常人類的黑色,整個人向前倒去。
快落地之際,喚出九?刀撐地,將自身向右側挪去……
“還好……沒壓到……”
接著一陣搏斗之后,李云天逐漸感覺自身的身體莫名的越來越虛弱,最后實在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如同信號般,鼻子,雙眼,耳朵都開始流出鮮血,不斷有耳鳴,眼睛也開始模糊……
精神也,越發潰散,不行,還不知道曾艾那邊怎么樣了,必須趕緊過去!
李云天咬緊牙關,手一揮,3道靈力射線打向撒愷。
撒愷無奈而又憐憫的看著李云天,一點躲避的欲望也沒有,三道靈力射線都精確的打偏了:“放棄吧,李云天……哪怕你做足了防護,毀滅氣息的干擾是近乎無孔不入的,如同核輻射一般,不是這么輕易就可以防護的。
你現在身處的這個環境已經在我多次的攻擊下,散步著毀滅氣息的,你沒有勝算,另一邊的曾艾也沒有。
為什么這么拼搏呢?何必呢?”
說罷,撒愷快速匯聚出一顆靈力球打向李云天。
李云天也不躲閃,于左手匯聚靈力硬抗住這一發攻擊,即便如此還是被炸飛出去。
為什么?何必呢?是啊,為什么呢?
李云天艱難,痛苦的從地上了再度爬了起來,看著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的左手手掌,微微的笑了笑。
“因為……”
本以為又要聽到同樣話語的撒愷無奈的搖了搖頭,嘆口氣。
“他們如今是我深愛著的家人啊,雖無血緣關系,但我不可能不管不顧啊,怎么會有人對家人的安危置之于不顧呢?
我要……為我所愛之人而戰,為吾之摯愛而拼搏……至少,會還活著的人拼搏一次!”
李云天的體內迸發出大量的靈力,包裹自身,匯之于右手之上,早已布滿血絲的雙眼受到這股靈力的影響下變成了純凈的天藍色,左眼浮現出雪花的圖案。
“你怎么!還有這么多靈力!不愧是你啊!瘋子!”撒愷來不及為聽到嶄新的答案而吃驚,看著李云天的氣勢,知曉這是最后一擊了,便也將自身的全部的靈力集中于雙手之上。
“人嘛,就如同海綿一樣,擠一擠總是有的……”
李云天張開嘴,呢喃著什么頌詞,接著身體冒出大量的靈力包裹在李云天身體外側,并瞬間凝結成一件天藍色的風衣,褲子和鞋子——永凍之冰,魂靈附體第一階段完成!
“雪落!哭哀!冬至!”
伴隨著簡短化但有力的前奏吟唱,狂暴的冷氣其中與手上,最后一擊依然蓄力完畢!
如果……神明存在的話……
“神明啊!請寬恕吾等之罪——!”
“冰雪女神之寬恕/極刑!”
神明于己之極刑,神明于己之寬恕。
若有真有神明,請給予我寬恕,處刑我的罪孽……
李云天將右手用力地向前揮去,伴隨著冰雪女神圖案的法陣的生成,強烈卻又安靜祥和的冰元素天藍色沖擊打向撒愷!
“墮滅絕語之息!”
撒愷將雙手匯之于胸前,伴隨著三道法陣的誕生,如暴雷般四溢的漆黑沖擊打向李云天!
就在兩道光束本應相接觸的時刻,卻驚奇的碰擦而過!
“什么!”撒愷來不及多想這究竟是因為看不清,還是李云天故意的了,“你!果然如此!”
轟!
被打中后的撒愷狠狠的嵌在身后的墻壁閉上,周圍是余波而產生的大型冰錐,吐出一口鮮血卻吐了一嘴冰渣子。
撒愷掙扎著抬起頭,憐憫可惜的看向了受到攻擊飛出去,連帶著的爆炸而導致房屋坍塌后,被一堆碎瓦礫而掩埋著的李云天……
瓦礫周圍流淌著大量的鮮血……
想到這里,撒愷遺憾而又惋惜的嘆了氣,費勁一番力氣后將自身從冰墻上扣了下來:“給予我的極刑嗎?但凡是狀態再好一些,這一擊都能徹底的要了我的命!”
“啪啪啪!”身著黑色軍大衣的神秘人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縱使處于強烈的夕陽的余輝之下,也無法看清他的面龐。
“你是!”撒愷警惕的看向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想要釋放靈力來防身卻由于過度虛弱根本做不到,“不是,這瘋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意志力。”神秘人笑著?回答了撒愷的問題,然后打了個響指,變成了蔚萊德·嘞曼樂的樣貌,又打了個響指變回了原樣,“你通過了考研,完成了你的任務……”
神秘人拿出一張卡片,輕輕的碰了下手環,眼前出現了一個漩渦,率先走了進去:“走吧。”
撒愷還想多問些什么,但是漩渦已經有關閉的跡象了,最后在看了一眼掩埋著李云天的瓦礫堆之后,跌跌撞撞的跟著離開了……
曾艾漂浮在濃稠的球體之中,眼中不斷閃爍著不屬于自己的回憶。
明明不是自己的回憶,為什么那么真實?那么的令人揪心……
他看到無頭的巨物手持巨斧對著族人一頓屠殺。
他看到像人類一樣的生物將族人圈養,帶長大之后從籠子中拿出,宰殺,烹飪……
他看到!一名少年為了保護他,死在了異鄉人之手!異鄉人逐步的走向少年的尸體。
眼前頓時閃現出這人看著少年的尸體舔了舔嘴唇,直接的啃食起來的畫面!
異鄉人前進的步伐,與其之后啃食的兩幅畫面不斷的來回重復播放。
緊接著的是……
奧勛正在逐步的走向郭月……
不。
不!
不要!
“啊啊啊啊~~!!!”
曾艾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咆哮,從他的體內冒出了沖天妖氣,睜開的球體與鎖鏈的桎梏!
“離她遠點!”
如野獸般的嘶吼伴隨大量妖氣的外泄混合成強勁的沖擊向四周奔襲而去,輕松的震碎了近處房屋的玻璃。
伴隨著強勁的沖擊,郭宏政和顏承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轉過頭去。
震散了鎮中心廣場邊緣的一處伴隨著大量冰渣的瓦礫堆積。
眼眸化為墨綠色,眼中與背上浮現出怪異的圖案,并放著妖異的綠光,身后再伸展出3對墨綠色的羽翼……
妖族五皇族,啟明,琪子,奇鴛,乞靈,齊。
分別對應著空間,造物,不死,時間和——純粹的強大。
腳用力蹬地,瞬間如火箭的沖射過去,撞在奧勛的身上,將其按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過后,舉起拳頭砸下。
第一拳,奧勛放出魂靈體卻沒能擋住,伴隨著本體的左手一起被全部打爆。
第二拳擊打頭部卻被躲開,并使得自身的左手手掌碎成肉末。
放平常本應該依靠著奇鴛氏族的能力進行修復,但此刻卻什么都沒有發生!
曾艾……齊艾,高高的舉起了右獸,不止此刻的他眼中,身下的究竟是奧勛還是回憶中的那名異鄉人?
轟!
一拳砸下,成功的將奧勛的上半個腦袋砸的稀爛……
成功了?
周圍的紫霧快速的向著奧勛集中,快速的修補的奧勛破損的頭顱。
齊艾再度高舉著左手,妖氣匯聚于左手之上,形成了新的手掌,砸下!
瘋狂四溢,無盡外放的妖氣也正在被奧勛的紫霧侵蝕,吸收,就導致了齊艾不斷的砸擊,不論打爛多少次奧勛的頭,奧勛都可以快速的復原。
“哈哈哈哈!妖!終究是妖!終究是擁有蠻力的野獸!哈哈哈哈!你根本不是人!你沒機會做人!你生而為妖!終生為妖!你終究是,只會將人類屠戮殆盡,給人類帶來危害的妖!”
伴隨著齊艾的數次砸擊,以及奧勛的紫霧的瘋狂吸取,砸擊的動作已經有些的遲緩了,已經足夠奧勛斷斷續續的說出各種惡心的話語。
就在奧勛終于發覺齊艾的左手并沒有復原后,剛準備放出魂靈體從他的背后打爛他的心臟時——
一束金光自齊艾的身后發出并貫穿了他的胸膛。
齊艾的攻擊一頓,向著側邊昏倒了過去……
待他再度睜眼之時,周遭僅有一片雪白,或者應該說是……
空白。
你是誰?
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在曾艾的周圍響起……
“我是……”
妖。
“不是!”
你是妖。
曾艾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道與曾艾長的一模一樣的身影,唯一的差距僅有面前之人有著碧綠色的眼眸,而曾艾是普通的黑色……
我是你,你是我。
我是你的倒影。
“不!不是!”
曾艾朝著面前的倒影發出無助的咆哮,他在極力的否認著妖這一概念的存在……
我是妖族齊氏族長齊緣逸與一名普通的人類的親生兒子-齊艾。
下任妖族齊氏族長的繼承人。
當之無愧的妖。
“不!我不是!我也不可能會是妖!縱使身上流淌著妖族的血,我也始終為人!”
那我為什么會存在?
曾艾被倒影的一句話給徹底問蒙了,是啊,為什么?
從小到大,哪怕是自己的生母都不曾對自己說過自己是妖,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是什么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自己的認知?難道說……
“我,終將如此嗎?”
看著曾艾徹底的化作一名妖族,將奧勛按著打的時候,郭月心中并無半點喜悅,擁有的只有難過與擔憂。
“神明大人啊,如果你真實存在的話,求求你,幫幫他的吧,他……不應該如此的失去內心……”
“他不應該……受此大辱……”
“幫幫他吧,神明大人……”
“我愿,奉上我的生命。”
郭月在心中不斷的吶喊著,祈禱著,掙扎站起身,向齊艾打出一道靈力射線。
而齊艾昏倒在地過后,身上妖族的特征皆全部散去。奧勛一腳蹬開了昏迷不醒的曾艾:“怎么?你是不希望他以妖的姿態死去嗎?小工具?還是該說造物之金的未來?!”
奧勛在手中匯聚靈力球,向其扔去。
“啊啊啊啊!!!他才不是妖!我也不是工具更不是什么希望!
你沒有資格僅憑只言片語就去定義我們任何一個人!
能定義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的心!
我們沒有妨害你們任何人!
我們就是我們自己!
反倒是你!為了不知道何種原由,一直干擾著他人的生活,你這樣的存在,才不配被稱之為人!”
不知是心理安慰還是祈禱真的起了作用,郭月喚出金靈杖向靈力球打去。
爆炸掀起的煙塵掩蓋了郭月的身影。
嗯?不對。
奧勛能清晰的通過這陣煙塵,看到一個冒著強烈刺眼的金色光芒的少女,如同神明一般的身姿令其心生敬畏與恐懼。
當煙塵散去奧勛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名神女一樣的身姿,其正是郭月。
喚以神之身姿附著其上,魂靈附體第三階段,也是最終階段,完成。
或是因為魂靈附體的最終完成,原本只有6歲身姿的女子此刻已有著20出頭的外貌。
伴隨著魂靈附體的第三階段完成時自動釋放的向四周散去的靈力沖擊,至目前為止所有受到損害的房屋,地形都恢復至原狀。
奧勛惱羞成怒,喚出魂靈體向著郭月沖去:“去死啊!憑什么你能得到這樣的力量!”
“因為,為了我所愛的人,為了愛著我的家人們。我愿意付出一切。”
郭月平淡的說著,右手伸進左手袖口,蹭了些血之后拿出來,左手喚出爍金錘,敲了一下右手手掌,然后將手中的鮮血向著奧勛灑出,在碰到魂靈體之后,瞬間化成高強度c4炸藥,然后立即爆炸。
憑借回收紫色武器,奧勛表面看不出受到了多少的傷害,只是那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曾艾!醒醒!遵循著你心的就行!”
伴隨著郭月最后的怒吼,她將自身全部的靈力匯聚于金靈杖,并且向著曾艾投擲過去。
伴隨著一陣耀眼的金光,金靈鎮廣場中心的那柄金靈杖化為了粉塵,隨風而去……
只剩半個身軀的奧勛痛苦的喘著粗氣,郭月投擲的金靈杖并未觸碰到他,只是那抹余光,就險些將其徹底殺死。
“該死的,與魂靈體的融合度提高了不少,時間不夠了,不能再受傷了。”
鎮上的紫色煙霧消散的差不多,奧勛徹底補全自身后,頓感不妙,自身與魂靈體的融合是馬上就要完成的了,必須得抓緊了。
眼下郭月和曾艾都已經陷入昏迷,那就先殺了郭月吧。
“真是大言不慚,跟我講道理!哼!任人宰割的工具罷了!”
內心空間伴隨著一陣耀眼的金光閃過,曾艾感受到了郭月的呼喊后,想要趕緊前去幫助她,但是……
這是你的內心空間,你既然跌落至此,那就沒有那么容易出去。
認命吧,妖與人是不一樣的。
曾艾聆聽者眼前倒影的敘述,身上的暴動的綠色妖氣也在金光的照射下逐漸平息……
“對,我是妖,但同樣的我也是人,我擁有妖的一部分,也擁有人的一部分,我既可以是人類也可以是妖。
不論我是妖,是人,愛著我的人終究是愛著我的……這點不是身份可以改變的。
我還是你,都無法真正決定我是什么,能決定的,只有我內心,與我的行動。”
“那樣恐怖的破壞絕對不是我想要啊!”
“而我內心所真正渴望的,能貫徹一生去執行的,正如同郭月所做的一樣!縱使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也要做的!
是那份庇佑所愛之人的愿望!
拯救所愛之人的心愿!
為所愛之人而戰的意志!”
伴隨的充滿力量,不帶任何殺意的溫柔藍色光芒在這內心空間閃耀,曾艾憑依著郭月的心,終于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并大聲道喊出了自身的渴望,自身的愿望,給予郭月,給予自己,給予倒影回應!
庇佑……人。為……所愛之人而戰。
曾艾向著倒影伸出右手,輕輕一捏。
倒影頃刻間化成晶石般的質感,隨后碎裂開來,殘留的部分化為了佑人二字。
是為庇佑他人,庇佑成為人的自己,庇佑所愛的人們!
“什么!”奧勛感受到周圍的靈力流動后驚訝的回頭望去,曾艾已經蘇醒,他的胸口有著代表著純凈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淡藍色的靈力匯聚成的一個漩渦。
旋渦溫柔且清澈,于旋渦之中匯聚出一個結晶,隨后立即粉碎被旋渦吸收。
“你居然?也能晉升為天靈!憑什么!過程居然,這么的順暢!”
奧勛完全忘記了要趕緊殺死郭月,反而是轉過身來對著曾艾發出怒吼與咆哮,他無法理解自己那么痛苦的晉升,在曾艾這里的表面上卻看著是如此的“輕易”。
旋渦消失后,曾艾站起身,身上的傷口已經在能力的運作下恢復完畢,縱使現在已經晉升天靈,自身的靈力也所剩無幾,剛才的暴走幾乎是將自身的全部靈力耗干凈了。現在能站著都算是強撐了,最多只有兩次發動魂靈的機會……
就在曾艾思考怎么運用靈力的時候,奧勛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時日無多了,轉身沖向郭月。
曾艾趕忙上前追去,同時發動自己的能力,眼中瞬間浮現出了數種未來,盡然沒有能讓郭月活下來的,但這番探尋有意外之喜!
郭月正巧處于一個十字路中的正中央,身上堆積著數塊碎冰的李云天孱弱的扶著墻壁向她走去,看到沖向郭月的奧勛,用上了真正的最后的一絲靈力,向其打出了冰凍射線,隨后倒在地上。
“曾艾,記住了,雖然能夠一定程度上的探尋未來的結果,但是有一種結果是無法探尋到的,那就是探尋者死后發生的事情。”
曾艾回想起了叔叔曾鷗平給他介紹能力時說過的話,笑了笑。
隨即向前伸出手:“時間啊!停止吧!”
周遭的一切頓時變成灰色,但這一次曾艾沒像上一次一樣,用靈力硬撐暫停,而是固定停止一定的時間。
“就這?!”奧勛嘲諷著向前跑出兩秒后卻再也無法停止。
“五秒的時間,足以!”
果然如曾艾所設想的一樣,奧勛在停止了定量的時間里只能行動一定比例的時間。
接下來,右手往回拉,左手再向前揮去。
將奧勛的時間往回倒,讓其回到能讓那發冰凍光線打到的位置,在大幅度的刪除冰凍光纖飛行中的時間。
時間開始流動。
奧勛的左手瞬間變成了冰塊,并瞬間崩潰瓦解!
“混賬!!!”
奧勛想要在放出魂靈體去攻擊郭月的瞬間,曾艾喚出之前無法喚出來的時之匕。
此刻的時之匕與上一次召喚出來時大不相同,但沒時間來仔細觀察了,伴隨著曾艾的一聲怒吼,將用命才喚出來的時之匕重重的揮下。
“啊啊啊!!!!!”
怎么可能!這匕首根本沒碰到我!
奧勛的脖子瞬間被劃出一道大口子,使其無法張口說話,同時他能感覺到郭月的上方被運用了同樣的數道劃痕。
“啊啊啊!那你就去死吧!”奧勛很清楚的知道他現在殺不了郭月了,于是將魂靈體喚出在開始向前方倒去的曾艾面前,對其胸膛就是一拳打穿。
同時奧勛的身體開始快速的治愈著2處傷口。
當奧勛的左手全部恢復完之后,與魂靈體同化的進度達到了100%整個開始碎裂開來,并化成紫色煙霧飄散。
曾艾倒地后,看著奧勛徹底的化成粉塵后,看了眼又重新變回6歲樣貌的郭月,向她的方向伸出手后,安詳的閉上眼。
……
曾艾勉強的睜開了沉重的雙眼,周遭一片的空白正在瓦解,曾艾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十分的沉重,好像是自己的靈魂正在消散?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被鎖鏈囚禁著的長發男子。
“你是誰?”
曾艾虛弱的開口詢問。
男子抬起頭,露出了墨綠色的瞳孔,看著曾艾,端詳了一會后開口說道:“你祖宗。”
曾艾閉上了眼,不再在意。
“你要死了,不難過嗎?”
曾艾搖了搖頭。
“可是,你還沒有將你所摯愛的人保護好。”
曾艾猛的睜開,驚慌失措的看向男子,想要奮力掙扎起身,但身體如灌鉛般,一動不動。
“那個孩子的毒很獨特,表面上只是將其的身軀變為6歲,但其實是在腐蝕著她的身體。那波魂靈附體過后,已經是風中殘燭,她并沒有比你現在的狀態好到哪里去,只不過不用這樣體會到靈魂消散,雖然靈魂消散的進展也挺快的就是了。”
聽到了男子的說法后,曾艾停止了掙扎,淚水順著面頰流淌了下來。
靈魂也會流淚嗎?真是稀奇。
“告訴我,你是誰?”
男子戲謔般的向曾艾發出詢問。
“我……妖族齊氏族長齊緣逸與人類女子曾姜的兒子,有著人與妖的血統的人類,90級的靈師,魂靈為時之匕的佑人天靈。幻靈學院的學生,郭月的愛人,李云天他們一群人的兄弟,排行第十的
曾艾。”
“很好,曾艾,做個交易如何。”
“我完成你現在的所有心愿,你在日后幫我一個忙,如何?”
“能救活郭月嗎!”
“能。”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