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選了個空曠的地方，兩人終于站定，不再試探，不再猶豫。

煌然之火直沖霄漢。

成小玉化作一抹流光，她的速度在一瞬間便已突破人類肉眼能夠看清的動作。

不可一世的蒼生劍圣竟然漸漸支拙。

劍意被攪和的一塌糊涂。

一腳踩下，地面便是一裂，燕無妄全神貫注，成小玉的招式繁雜無比，那種深邃的感覺，仿佛打上三天三夜，她的招式都不帶重樣的。

“武圣，為何不使用那份奇異的力量？”

轟然破空之音，不斷環繞著燕無妄身周炸響，可惜的是，她身具不死不滅，只要劍意范圍護住要害，些許小傷，便不用在乎。

“我怕一招打死你。”

成小玉鐵扇點在燕無妄的劍身，恐怖的氣流不斷席卷，塵土飛揚，一派臺風過境之景。

劍意縱橫，扇卷狂風。

燕無妄小退半步，嘴角滲出鮮血，臉上掛著笑容，內臟的傷勢幾乎在一瞬間便痊愈。

“厲害，可惜你依舊是人類。”

“呵，開玩笑嗎？”

成小玉可不覺得自己還算人類。

“不過，我的衣服都快成乞丐裝了。”

燕無妄有些無奈。

這很糟糕，真不知道那些玄幻故事科幻電影里的衣服都是用什么做的，說實話，她解放劍意，都要留幾分勁力護住衣服。

“在我那里，據說，很早很早以前，真正的高手都是光膀子打架，女人練武的很少。”

成小玉懂她，這也是她經常會有的煩惱。

“我這個年齡，可還是要些臉面的，你這招招過了要害，肉體能復原，衣服可不行，所以，速戰速決吧。”

蒼生劍圣眼神銳利起來，成小玉后背炸然一涼，鐵扇上天火叢生。

“圣意·真空！”

一劍黯滅，那在視頻上回放了無數遍的劍式若流星，舞的神光四射。

鐵扇上的燎原之火在剎那全部熄滅，半徑百米以內，所有空氣被一瞬間抽空。

“來了，真空之劍！”

李望舒握緊手指。

“真空之劍？蒼生劍圣沒穿褲衩？”

夏薔薇腦子都沒過，就禿嚕出去了。

“真空的含義是在指定的空間內低于一個大氣壓力的氣體狀態，是一種物理現象。在“虛空”中，連聲音都因為沒有介質而無法傳遞。”

細雪霓裳無奈的向妹妹解釋道。

她還是名牌大學的研二呢。

“呃……我知道真空是啥，明明是被你們這一群成天開火車的帶污了！”

夏薔薇微紅著臉譴責道。

“人在真空中3.5秒就會出現肺水腫乃至肺充血，毛細血管炸裂，眼球突出和皮下出血的情況。5秒便會結冰，30秒左右即可斃命。

基本上死因多樣，主要以毛細血管炸裂出血為主，還伴隨嚴重的肺水腫、氣胸和腦出血。那種壓力，哪怕是綠巨人也扛不住。

這也是蒼生劍圣無敵的地方，任何熱武器，沒有火焰推進，等于在進入真空中，便可以被她使用可以在真空中操縱的重力與浮力隨意擺布。”

李望舒繼續說道。

“那小玉姐。”

夏薔薇看著視頻中的成小玉，3秒早沒了，但貌似她沒有什么難受的情況。

“我說的是人類，她是暗影公主，暗影能量包裹在身上，她完全可以無視真空，至于氧氣，她是武圣，龜息功讓她可以不換氣頂兩天兩夜。”

李望舒有些敬佩的說道。

“不用換氣？”

細雪霓裳聲音中帶著一絲羨慕。

“誒？”

李望舒呆滯的看向她，自打兩個人跳過舞真正在一起后，她幾乎每一個聲音每一個眼神，他都能瞬間讀懂。

“姐……你就不能有一天放棄你腦子里那些骯臟的東西嗎？”

夏薔薇同樣了解自己的姐姐大人。

“嗯……月好這個。”

撩了下頭發，細雪霓裳表情訕訕。

“確實好這個……”

夏薔薇鄙視的看向李望舒，因為通感，兩個人基本都會提前跟她打招呼，但某些愛好，就不會打招呼，就很煩，很難受。

又因為姐姐大人的通感。

她碧海潮生曲熟練度都快滿了。

“真是恐怖的能力，若是我不在這個世界，她覺醒了此等圣意，又誰能阻她？”

成小玉深深的看著面前的蒼生劍圣。

一瞬間將周圍空氣全部吸空是什么鬼劍技，只要活著的碳基生命誰不用空氣維生，哪怕是無敵的卡茲大人還不是在真空中飄蕩放棄了思考。

連超人都是打不過，就送向外太空。

如果沒有暗影能量，自己現在也已經是一具嘎嘣脆的冰尸了。

“使出來了嗎？那種詭異不詳的力量。”

明明無法傳遞聲音，但成小玉還是聽到了她在說什么。

身形閃動，一個瞬間，她便出現在燕無妄的身后，兩柄鐵扇毫不留情的打出，哪怕真空中的力量速度都要限制在一個檔次，以免飛出去做勻速運動，但成小玉依舊很快。

烏鴉坐飛機！

“月·影殺痕！”

一步不讓，寸土不離，扇動劍舞盡在咫尺之間，勁力橫掃周身地面，瞬間滿目瘡痍，漫天無人機全部炸毀，宴會眾人再沒辦法觀看圣之爭斗，而本便枯萎的植被草地此時連痕跡都無法留下了。

沒有猶豫，兩人近身后見招拆招，連連打了半個時辰，在這種幾乎相似的境界，想要抓到機會擊敗對方，實在太難。

可，燕無妄有不死不滅，這樣耗下去，成小玉必輸無疑。

并且，以真空環境彌補自身弱點，再常常調整一下重力，蒼生劍圣逐漸占了上風。

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月·千山雪！”

極招相對，天昏地暗！

退，兩人同時爆退。

燕無妄小半個身子都被蒸發，卻以恐怖的速度在復原。

成小玉猛然咳出一口鮮血，燕無妄抓住機會，恐怖的壓力剎那間在成小玉身上席卷而上。

“你受傷了，在真空中受傷，哪怕你有那股詭異的能量護體，也是遲早敗北。”

燕無妄輕笑，此世有三人有可能打敗她，李望舒沒有底牌，成小玉還沒找到破解之法，誰能阻她？

成小玉搖搖頭，眼神堅定。

那就最后一式，一決高下。

燕無妄看到了她的眼神，她早有懷疑成小玉的圣意，打到這種程度，大致也猜出了，與自己這種領域持續性不同，她的大概是爆發型。

成小玉凝眸，鐵扇壓低。

“圣意·無垢！”

碧潭沉寶鏡，清澈亦明澈！

女孩暗影能量肆意張狂，黑眸漸漸化做白色，表情冰冷毫無情緒。百米內所有空間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真空都不再流動。

“這什么啊？”

燕無妄嗤笑一聲，世界如此諷刺，她作為一個劍客，追求了一生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無垢境界，竟然被一個拳腳武圣用出來了。

成小玉長發明明在真空中，卻仿佛有從下至上的風，將其緩緩飄起。

極致的恐懼在燕無妄心頭不斷繚亂。

此式，成小玉要的是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