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嘍嘍死了。

在恢復意識的第一瞬間，就像是光亮被抹消了一樣，他毫無征兆的死了。

簡易的檢查，確定了他的大腦被燒成了一鍋湯。

摩根的臉上，就一直再沒有笑容。

“小丫頭，還是看不慣生死啊。”

他們的目的是尋找地獄神探的女朋友和特殊性圣子——希望，然而，看上去最沒心沒肺的就是康斯坦丁。

“你女朋友叫什么來著。”

李望舒好像從來沒聽過康斯坦丁介紹他的女朋友。

“洛娜！”

“聽起來真像一個人類的名字。”

“果然……你明明記得。”

康斯坦丁嫌棄的看著李望舒，怎么這家伙就覺得自己不配有女朋友呢。

“有什么具體特征嗎？咱們這可是大海撈針。”

成小玉非常希望他能給個靠譜的答案。

“洛娜的頭發是綠色的。”

李望舒上下打量了一下康斯坦丁，順便想到了他當年是多么的放蕩不羈愛自由。

“看出來了。”

“看出你個錘子！”

康斯坦丁不滿的撇嘴。

格蘭特腦海里不斷地閃爍著，老人家一但回憶起一個人，相應的，她的一切都會被記起。

茫茫布達佩斯要怎么尋找到兩個人呢。

“作為間諜，你要學會融入社會。”

紅發的黑衣女人笑盈盈的仿佛站在身邊。

格蘭特知道，她只是幻覺。

“但有時，最好的偽裝，是恰到好處的——特立獨行。”

紅發小女孩吃著棉花糖對身邊的綿羊玩偶說道。

“被你看穿了。”

綿羊溫柔的說道。

“小叔叔在躲避，又在等待。”

“永恒，不會認為時光是一只羊。”

綿羊可愛的敲了敲自己的玩偶服，看向陰沉的天空。

…………

飛機安穩的急停在了私人機場，格蘭特也找到了洛娜，找到了希望。

“這真奇妙，她們應該還沒有見面，為什么會都在左眼，蓋上黑色的眼罩？”

畫面上的兩個女人在布達佩斯的兩個極點，摩根覺得這種巧合非常有趣。

“希望幾乎有著世界上所有特殊性，也許她用心靈感知和洛娜約定好了。”

格蘭特倒是不意外，他這一生見過的怪異，實在是太多了。

想當初，剛剛退休的他，騎著心愛的小摩托，順著一號公路，自由的開到盡頭，還遇到過能力是腦袋冒煙的超能力者呢。

康斯坦丁獨自一人去找女朋友。

其他人都準備去見見希望圣子。

“你覺得洛娜來布達佩斯的目的是什么？”

路上，格蘭特向李望舒問道。

這個問題非常有意思。

“我都不認識洛娜。”

“可是我們認識。”

康斯坦丁不在，格蘭特直言不諱。

“哦？”

“圣子有14個。”

“漂亮。”

就是說嘛，堂堂康斯坦丁，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只是小角色。

“殺掉希望，拯救希望。洛娜有資格決定幫助哪一方。之前，在康斯坦丁的世界，有個人非常喜歡玩刀刺手指裝逼。”

李望舒勾起笑容。

“因為他刀槍不入。”

克拉克·肯特。

他的刀刺手指可是一絕。

沒有絕對實力，誰又會管閑事呢。

格蘭特陷入沉默。

他越發的看不清局勢。

“預言不止是說明了穿越者會毀滅世界，它還訴說了誰能拯救世界。”

李望舒好笑的看著他。

這是終于被認可了嗎？

“那么，他是誰呢？”

“不是他，是他們，預言說，救世主有七個人。”

“找齊他們，然后召喚神龍？”

格蘭特無視了李望舒的打趣：“這七個人是最后的英雄，黑暗中螢火的光亮，分別代表著各自的意義，勇氣，堅毅，仁愛，希望，榮譽，靈魂，以及……犧牲。”

“犧牲？”

李望舒收斂了笑容。

“我認為那是我。”

格蘭特臉色認真。

“你已經很老了。”

“所以，應該是我！”

老兵眼神中透著堅定。

來布達佩斯，格蘭特·卡特有自己的私心，大概他很早很早，就懷疑，特殊性的彌賽亞，她連名字都是希望。

…………

“小鬼，知道什么叫現代戰爭嗎？”

綿羊玩偶裝的高大男人揮舞著細桿的雷明頓，砸倒一個滿身青皮紋身的嘍嘍，沖著紅發小姑娘大喊道。

“別說話了，小叔叔，我奶奶都比你有效率。”

紅發小女孩在地上翻了個身，躲過砍來的片刀，優雅又快速的用自己手上的長刀劃過敵人的喉嚨。

血液甩了一地，女孩卻沒什么情緒波動。

她整個童年，學的都是這個。

“你壓根沒奶奶，所以說，小鬼你不懂啊，現代戰爭的藝術，就是——爆炸！”

雷明頓噴出火焰，恐怖的彈藥沖擊力直接貫穿了好幾個黑幫分子，人體零件亂飛，凱悅酒店的舞臺被炸出一個大坑。

紅發女孩驚訝的瞪大眼睛，她認識那把槍，但威力絕對不對。

“小叔叔，說實話，你把響尾蛇導彈藏在哪了。”

綿羊玩偶定定的站在那。

“丫頭……”

響尾蛇導彈服役于1956年。

“抱歉。”

紅發女孩低下頭，甩了甩雙刀上的血液，沒再招呼，沖進了人群，她的記憶越發混亂，甚至……那個幸福，真的是存在的嗎？

刺穿人體，她甚至沒有流汗，雜兵而已。

這些惡心的怪物，在釋放她心中的怪物，小叔叔沒有阻止，或許，對他來說，生存，殺戮，喝酒，是必然的。

對自己……也是一樣。

“感覺如何？”

綿羊玩偶向站在尸體中央，滿臉血腥的女孩問道。

“非常糟糕，傻屌愛德居然不做一個防血的耳麥，我都聽不到無線電了。”

女孩氣憤的轉過頭來說道，隨后她才意識到，這里是布達佩斯，她不認識什么愛德，她也從來沒有防血的耳麥。

她，還只有12歲。

“小……叔叔。”

女孩茫然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最后的記憶是什么？”

小叔叔的聲音如此冰冷。

“被你從地獄里救出來。”

女孩低聲回答道。

“我問你！最后的記憶是什么！”

綿羊玩偶暴躁的將雷明頓砸在地上。

“…………”

女孩沉默，她知道小叔叔在問什么。

最終，她還是說了。

“我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