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航萬萬沒想到，棺材真的被打開來，他也看到了里面。
那是一具近兩米高，完整的純黑色騎士盔甲，身邊還有一柄赤紅色的騎士配劍。
他也萬萬沒想到，看完棺材后，他們居然被警察保駕護航了。
有人要說了，劍不應該是管制品嗎？
警察叔叔講280斤重的無刃工藝品不算管制品，至少，應該沒人能拎起它砍人。
“怎么會有警察查崗，真奇怪。”
與他一同坐在車廂里看著棺材的赤級大佬有些疑惑的自語道，以至于他緊張的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不過也好，警車開道啊，多炫酷。”
赤級大佬有點興奮，然后注意到宋書航的緊張，他眉頭一皺。
“把手機給我。”
宋書航聞言心都涼了，他果然懷疑有內鬼，要檢查自己的通話記錄。
自己報完警確切的刪除了通話記錄，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去。
努力的平復心情，將自己想象成無間道里的究極臥底，強制不方，宋書航將手機解鎖后，遞給赤級大佬。
大佬鼓搗了一下，又把手機還給了宋書航，只說了倆字。
“玩吧。”
蛤？
看著宋書航一臉呆滯，赤級大佬露出豪爽的笑容。
“你們這些年輕人，沒網的手機是老婆，有網的手機是情人。送你個情人。”
啥玩意啊！
正不解，然后，宋書航發現了自己手機上滿格的wifi信號。
“誒？怎么會？”
這可是郊外的車上，正常來說能加載個圖片就不錯了，在移動中，怎么可能會有wifi。
赤級大佬從寬大的嘻哈服里掏出一個一指長的耶穌受難象。
“三型魔力局域無線便攜款，感謝主的wifi。”
我絕對被凡恩騙了！
宋書航腦殼都疼。
“我們不是信仰撒旦嗎？”
赤級大佬詫異的看著他。
“沖突嗎？”
“不沖突嗎？”
宋書航快瘋了。
“為什么沖突呢？撒旦不也信主？”
赤級大佬撓了撓頭。
“誒……”
宋書航竟然無言以對。
“明明是個小年輕，怎么思想不太開化呢，咱們信仰的撒旦，名諱是晨曦“路西菲爾”，墮天使也是天使，打架不代表就是兩家人，你是華夏人，你說灣灣是不是華夏的。”
“當然是……”
“這不就得了，撒旦也是主的。”
真是牛啤的理論呢。
“你是新進的？”
赤級大佬意識到了什么。
“嗯，我今天才進地獄骷髏。”
宋書航實話實說。
“難怪，你說你，小小年紀學什么不好，學人家信邪教。”
赤級大佬竟然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所以，為什么都說我們是邪教啊，哪里邪了啊！
“我們不太限制信仰和言論，但要附和教規，無愧于心的做個好人，聽上去很美好，你想知道為什么我們是邪教吧。”
赤級大佬突然仿佛會了讀心術。
“嗯，確實，圣子也和我說，地獄骷髏是邪教。”
宋書航確實好奇。
“就像是武俠小說里，總有一些魔教，快意恩仇，豪放不羈，敢愛敢恨，你覺得它們是魔教嗎？”
赤級大佬突然問道。
“我覺得設定就有問題。很多小說里的魔教設定比正派要圣教的多。”
果然，地獄骷髏都是一群小說迷吧。
大佬點點頭表示認同。
“沒錯，在西幻中也有這種設定，甚至于光明神不是幕后黑手都已經是出人意料的設定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曾經的地獄骷髏，是光明教派，屬于圣教的分支，但內部競爭很殘酷很冷漠，只相信等價交換，《鋼之煉金術師》看過吧，相比于信仰的力量，教會成員，更信任交換與等價。
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命運早已在背后標注好了所有價碼。”
赤級大佬頓了一下。
“直到，第三任圣子，那是公元1462年，采佩什圣子作為第一騎士，與圣彼得教宗帶領著主的信仰者，連年征戰，終于擊敗了異教徒，他的威名使得他的敵人聞風喪膽。”
“怎么聽上去像王道主人公的傳說。”
宋書航有點懵，第一騎士擊敗了異教徒，哪怕光明神再黑，也是要有獎勵的吧。
“等價交換，知道唯一不用等價交換的是什么嗎？”
赤級大佬沒有在意宋書航打斷他的話，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唯一，不用等價交換的？”
“唯一不用等價交換的，他說，將你的下半生給我，我將我的下半生給你。而她說，不，我將我的永生永世都給你。
這就是不用等價交換的，愛。”
赤級大佬語氣有些沙啞。
“公元1462年，因愛人伊麗莎白的自盡，而背棄上帝的信仰，誓與光明決絕，向魔鬼稱臣，因而獲得了無限的力量、無邊的法力，但也因此受到惡魔詛咒，成為了終日與黑暗、鮮血為伴的吸血魔怪。第三位圣子，弗拉德三世·采佩什大公。”
“等會！吸血鬼德古拉？那不是瞎編的嗎？”
宋書航人都懵了。
“嘛，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地獄骷髏由此成了地獄骷髏，采佩什大公改立教派的原因，便是要復活愛人伊麗莎白，從此再不信等價交換。因為他的妻子，正是那些等價交換與敵人做的交易。
愛是無價的，那時地獄骷髏只招攬想要復活愛人，有不舍野望的貴族，一代又一代的傳了下來，經歷了末法時代，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但仿佛背上了詛咒一般，那永生永世的承諾，變了味，每一位圣子，采佩什大公的直系后代，所愛之人皆是短命。
到了如今，我們信仰自由，言論自由，但，小家伙，我們是邪教，因為當如果有機會復活所愛之人，將會拋棄善惡，哪怕焚盡世界，也要去做。”
“哪怕焚盡世界嗎。”
這種層次是宋書航無法理解的，他根本無法意識到，那復活所愛之人的愿望，與執著，已經并非是一個人的追求，而是幾百年來，無數人的追求。
“你們這里，萬圣節前夜，真不熱鬧啊。”
“因為我們這里不流行牛鬼蛇神，或許幼兒園會舉辦晚會，更多的是游戲活動吧。”
宋書航實話實說，建國以后不許成精。
“哦，是嗎？”
赤級大佬回過頭看他。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
赤級大佬，敲了敲棺材，發出清脆的空洞回音。
“地獄骷髏，找到了復活所愛之人的辦法。”
那無法等價交換的愛，將在今夜，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