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往事
- 暴君飼養指南
- 年妖
- 2404字
- 2019-09-08 10:00:43
閎闋解釋道:“我對開壇做法也沒什么經驗,如果你們需要我也是可以一試的。”拜托她想施法從來不需要擺祭壇的好嗎?等你們這些磨磨唧唧的人準備好祭品黃花菜都涼了。
李斯被氣的七竅生煙。
閎闋繼續說:“出了咸陽城往東三百里,有兩座山峰,好像突然拔地而起,高聳入云,中間有一道裂隙,我想正常人是絕不會認錯的。你讓一人帶一隊士兵去,在裂隙中找個開闊的地方,一定是夜晚月光最為充足的地方,在十五前一日按圖上的方位將這些牌子埋在地下,然后在中間放上些新鮮瓜果花草,第二天再去將多出的東西帶回來便可。”
“什么東西?”成蟜好奇的問。
“寶物。”閎闋故作神秘的說到。
“一定要拿到那樣東西才能救王兄?”
“嗯嗯,沒錯。”閎闋含糊的說。
成蟜沉思片刻,“李大人,依我看不如就照她說的做,如今離十五也不遠了,很快便能知道此法是否可行,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損失。”
“既然長安君無異議,下官自當遵命。”李斯調整了一下心態,答應調配了一小隊人馬,并讓一名方士隨行,好在近幾年陛下喜歡尋仙問道,宮里這種人不少,令他們火速出發。
出了宮門,尉繚總算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你有其他方法救陛下早點和我通個氣,剛剛差點露餡。”
“我相信你的能力。”閎闋笑瞇瞇的說到。
尉繚一臉無奈,過了一會又不放心的問:“你真有把握救醒大王吧?”雖然今天說下的大話不用負法律責任,但要是治不好,面子上到底過不去。
“有有有,想想當年誰救的你。”
“這倒也是。”說到這里,尉繚也不禁想起當年種種。
當時尉繚還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學子,在游學時遇到了流寇,不僅被搶走了所有錢財,土匪還給了他好幾刀,本以為這回死定了,沒想到睜開眼后,發現自己不但大難不死,身上竟連一處刀傷都沒有留下。
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閎闋到底是怎么救的他,要不是最后官府抓到了那幫匪徒,他可能會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夢或是閎闋誆騙他的詭計。
在那些沒有盤纏的日子里,尉繚只好跟著閎闋討生活,長期相處下,的確發現她不同于常人之處。
閎闕討生活的方式無非就是幫人卜卦看相,順便兼職捉鬼除靈。尉繚雖不是儒家的忠實信眾,但鬼怪之說在他眼中也多是無稽之談,所以一開始他只以為閎闋是在騙人錢財,無奈囊中羞澀,他也只好助紂為虐了。
直到看到閎闋說得那些小小預言一個個實現,一樁柱怪事接二連三被解決,他才將閎闋的地位從江湖騙子上升為高人大師。
閎闋卜卦做事從不背著他,尉繚在普通人類里也算得上是天賦卓絕那一類,跟著閎闋的數年間,他對玄學的掌握也突飛猛進,漸漸能看透一些天下大勢。
之后的幾年尉繚名聲鵲起,所到之地皆有人慕名拜訪,漸漸的他也不再跟著閎闕外出做事。再后來......再后來就無甚可講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閎闋有通天之能也只愿做個布衣平民,而尉繚志在天下,在這個亂世,但凡有些能耐的人大多是心懷社稷的,所以他們的分道揚鑣也在情理之中。
尉繚提出要走了的那天,閎闋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的,仿佛他只是出門買個菜不多久就會回來。
也許自己的離開也在她的神機妙算之內,但她這樣平淡的語氣還是刺痛了尉繚,讓他一肚子話無處訴說,只道了一聲珍重,便落荒而逃。
居無定所又默默無名,向來只有她聯系尉繚的份,這些年他們斷斷續續還有些交往。
轉眼三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少年郎已經到不惑之年,但她依然是少年時的模樣,也許當年的分別才是他此生最正確的選擇吧!尉繚不由苦笑。
只是尉繚不知,閎闋之所以還敢來騷擾他,多虧了他當年走的不拖泥帶水。
她交往過的人不知凡幾,這些人大多是不止自己想去闖一番事業,還想拉著閎闋入伙,導致她是再也不敢和他們有半點瓜葛。
“閎闋快來見客。”尉繚急急忙忙跑到后院。
見客?她什么時候發展副業了?
“見什么見,誰都不見,除非是宮里的信使。”閎闋躺在涼亭,悠閑地吃著水果。
“這可由不得你,是長安君來了。”
“他來干嘛?”
“極大可能是閑得發慌,出門逛逛,不過在某些人眼里恐怕就沒這么簡單了,現在這種局勢私下與他接觸的確不是明智之舉,但過幾日我們也許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眼下不宜得罪他。”尉繚冷靜的分析。
上次這個人的確幫她說了不少話,閎闋眼咕嚕一轉,“那就見見。”
成蟜在堂中踱步,四處隨意看看,不明白堂堂國尉大人為什么要親自去請自己的弟子,這府中似乎不缺家丁丫鬟吧!
“公子久等了,閎闋快見過長安君。”
“噢~見過長安君。”
“免禮,突然叨擾,還望尉大人不要介意才好。”
“長安君大駕光臨,我這里是蓬蓽生輝啊,哈哈。”
難道叫她來就是為他們的寒暄客套找個觀眾?一直被冷落的閎闋惡意的揣測。
“閎闋姑娘別來無恙,那日我見姑娘活潑大膽,今日怎么不說話。”
“額,不知說什么好。”閎闋實話實說,她和他又不認識,也不想說什么客套話,所以選擇保持沉默。
成蟜倒是沒料到她說話這么直接,輕笑道:“姑娘還真是快人快語,我平日里喜歡看些閑書,鉆研百家技藝,那日看姑娘對易經八卦似乎很了解,希望有機會能請教一二。”
要是以前有人要和她討論這些,她早拒絕了,普通人就算把易經八卦背的再熟,終究不能得其精髓,無法學以致用,但誰讓尉繚剛剛曉以利害,此刻閎闋只好欣然應允,務必讓他今日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今日得姑娘解惑,本君豁然開朗,時候不早了,本君就不多打擾,告辭。”
“君上慢走。”
二人在門口目送長安君離去。
“終于走了,還以為他要留下來吃晚飯,我還真怕會消化不良呢。”今天下午說話過多,茶都比往日多消耗了幾壺。
“怎么,你好像不太喜歡他。”尉繚問道。
“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我又和他不熟。”閎闋隨口回答。
“君上為何專程來見她。”回宮的車上,隨從不解的問,本以為他家君上是突然開竅了,知道要結交朝中大臣了,沒想到談了一下午奇聞異事。
“只是覺得她很特別而已,從沒人在王兄面前還能這么鎮定自若。”
“那是還不是因為大王昏迷不醒。”侍從想到大王陰鷙的眼神,都覺得不寒而栗。
成蟜到不認為她會因為王兄醒來而改變,而且這師徒二人的相處方式也頗為奇怪。
她說的玄門妙法,鬼怪異談可比宮中那些所謂的天師半仙說的精妙的多,今天還真是收獲頗豐。